病弱美人被劫走之后(51)

作者:姬春夜 阅读记录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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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稍纵即逝,转眼又是一年。

皇城花苑中行过一名宽眉阔面的黄袍男子,正是如今的新帝。

而皇帝身侧的男子身形如山屹立,一身玄金乌袍,凤目如寒金。乃圣上所倚重非常,手握兵权的秦王殿下。

身后宫人皆小心伺候,随侍着当今最为尊贵显赫的两位主子。

敬宗沈昱,乃惠妃所生,如今三十又四,性子良善宽厚。他能继承皇位,属实是出乎许多人意料。

沈昱年纪长了沈约一轮,又因睿宗所嘱,对待沈约亦敦厚赤城,平日可谓长兄如父。他闲谈道:“阿约,明日就是殿试了。进士中的这些人你也看了,你有何见解?”

沈约漫不经心:“臣只粗略看了几眼,吴羡策论有经世之才……纪庭泽文辞清丽,臣忽想起,此人应是纪严之孙。”

“哦,纪严之孙?难得听你夸赞,那朕倒要仔细留意一下。”沈昱轻咳一声:“对了,殿试你可来?”

沈约听见他的咳嗽,微微凝眉:“陛下自行决断就好。”

昭宁二年春,进士放榜。

很快,曲江边杏花烟水,举行起大名鼎鼎的杏林苑。钿车珠鞍,纷纷如云。

纪庭泽第一次置身于沈氏皇朝,最为显赫有权的一群人之间。可他却表现得宠辱不惊。陪饮数盏,也未有半分失态。

青年静静地观赏这曲江美景,却不知自己亦是别人的焦点。

他身姿挺立,面容俊美如白玉,让筵上侍奉的宫女也悄悄红了脸,忍不住偷觑这风头正盛、俊朗不凡的新科状元郎。

“安乐!你看那人——”女伴的呼唤也让安乐公主沈玉媚投去了目光。

沈玉媚与女伴正立于杏园宴楼上,带着几分矜贵品评着众人。

安乐公主沈玉媚是敬宗膝下的独女,也是帝王第一个出生的孩子,睿宗的长孙女。她生来就是长安城中一朵受尽宠爱的富贵花。

她才刚过及笄之年,正是娉婷玉立的时候。

少女生得妩媚风流,面若银盘,体态丰腴白皙,额心一点朱砂。身姿柔润,如同鼓胀欲放的花苞。

信国公家的嫡次女忍不住道:“我看这状元郎果然俊俏,听说圣人就是点了他作为探花使之一呢。”

探花使一般由进士中年纪最年轻英俊的两名担任,身骑白马,采撷名花,可谓得意风流至极。可花倘若被人先折去,便会受罚。

沈玉媚投去目光,忽笑了:“的确俊俏。”

女伴观察她面色,心中揣摩,嘻嘻一笑:“但若要说名花,安乐可不就是这长安中最娇贵的一朵名花么?”

沈玉媚笑得愈娇媚了,并不搭话。只是矜贵地俯视,远睨那郎君,若视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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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深深。纪庭泽下了马,在园中如闲庭信步般仔细端详,欲要折花。

他有私心,不仅要折一朵作为献贡的名花,更想折一枝可爱娇艳的杏花。夕颜如今病弱,不能亲自来赴宴赏花,他便想为她亲自捎上一段春光。

想起自己的心上人,清俊的男子唇角牵起一个温柔弧度。

日光渐盛,他已看中一截花枝。纪庭泽正欲上前折下,却不料眼前衣裙飞旋,忽闪出一名女郎,率先将花摘下。

她双鬓插玉搔头,眉眼如扫翠,天然一段妩媚。因着伸手的动作,宽袖滑落,露出一截嫩藕似的圆润玉臂。

那身华裙花色烂醉,在日光的折射下更加流光溢彩。

只见那女郎回头一笑,贝齿半露,似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俏皮得意:“这花,是我先摘到的。”

纪庭泽微怔,他从依稀辨出对方应是位贵客。却仍是心平气和道:“娘子若无紧要,可否将这朵花予某?某可为娘子采撷其他的花。”

“其他平平无奇的花,谁稀罕。”沈玉媚轻哼了一声,露出几分娇蛮:“我猜,状元郎,这朵花若是被我先摘去,你是不是就该受罚了?”

纪庭泽失笑:“娘子既知我的身份,又为何要为难于在下?”

“好,那我将花予你。”沈玉媚道:“但是你得亲自来取。”

她抬手,缓缓将那花别在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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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昱在紫云楼上俯瞰群臣。看着众人对眼前俊俏不凡,手呈名花的状元郎交口称赞,不免也心生欣悦。

这是他点作状元的年轻人,充满了朝气,他对其很满意。

“好,这花的确贵气不俗,子霈有心了。”

身后的珠帘哗啦一响,忽走出一个明艳丰腴的女郎。沈玉媚半拉着皇帝的手臂,撒娇道:“父皇,这花原是儿臣先折到的。若非儿臣拱手相让,状元郎还折不到呢——”

敬宗向来疼她,此时也满眼无奈,半是纵容的斥责道:“你又去作弄别人了?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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