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埋进膝盖当中，一坐就是一整天

再后来，研究人员不满足于一些普通的药剂，开始将一些新研究出来的效果不明，药效不明的药剂尝试性的打进顾温屿身体当中。

阴差阳错之间，顾温屿获得了超强的治愈能力。

同样的伤正常人五天才能恢复，而顾温屿短短一个小时就能完全恢复，甚至伤口不会留下疤痕，皮肤光洁如新。

研究人员早就忘了这是哪一针试剂，留下的效果又或者是几种试剂，混合之后留下的效果。

这已经无从考证了。

为了研究出来这种能够让人具有超强恢复能力的药剂，他们在顾温屿身上不停的做实验。

用束缚带将顾温屿结结实实的捆绑在床上，一丁一点也动不了。

用刀子划开顾温屿皮肤，一群人围在一起观察着伤口的恢复情况，小声的交谈，不停的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没有人去看一眼，额头上满是冷汗的顾温屿。

顾温屿确实恢复能力很强，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痛感，甚至痛感要比正常人来得更强烈。

伤口愈合之后，研究员并没有观察出来什么，就会在原位置上更深更用力的滑下去。

顾温屿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被利刃划开过，反反复复的划开。

江宁呼吸有些急促，抓住了顾温州的手，哀求的眼神看着顾温州。

“好了！不要再说了！”

顾温州没有停下：“顾温屿怕疼，所以在他感受到疼痛之后，我就会出现。”

“还有怕黑……”

顾温屿有一次因为实在太过于疼痛，忍不住挣扎了一下，结果一个拿刀的研究员被踢到了手腕，刀子在自己手上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当即，一个巴掌就拍在了七八岁的顾温屿脸上。

一个成年人用尽力气的耳光。

顾温屿几乎立刻就在嘴里品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头晕晕的，耳朵一直在嗡鸣。

等顾温屿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被关在了一个漆黑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小黑屋里。

小黑屋不大，走两步就能摸到边缘。

里面没有一点的光线，也没有一点的声音。

顾温屿已经习惯了自己独处，默默的找了个地方蹲下来。

肿得像个大馒头一样的侧脸已经消肿了，只是耳朵里还时不时传出嗡嗡的声响。

顾温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聋了，他也不在乎。

如果聋了的话……对于顾温屿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至少不用听到研究们肆无忌惮的讨论着顾温屿身体上的变化。

一开始，顾温屿还能游刃有余的适应黑暗和无声。

但时间一长，就变得不可控起来。

顾温屿开始焦躁，开始不安，迫切的想要听到声音，想要看到东西。

他努力睁大着眼睛，可眼前只有一片茫茫的黑暗。

指甲刮蹭在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顾温屿眼睛当即一亮，更加用力。

指甲被剥落，手指血肉模糊，墙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顾温屿没有停止，双手疼的受不了了，那就用胳膊用脚，用头去撞击墙壁。

后来，研究员们发现了顾温屿激进自残的行为。

在顾温屿一次睡醒之后，发现墙壁上都已经包上了软软的海绵。

无论顾温屿用多大的力气去撞击，都不会产生一点声音。

每日的饭菜会在顾温屿昏迷的时候送过来。

顾温屿一开始还能靠送饭的频率来推断时间。

后来已经完全分不清了。

手臂上被咬的全是牙印，还有一个个新鲜的针眼。

研究员们从来没有停止过抽血。

顾温屿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就吃两口饭，想不起来的时候就缩在角落里，神经质般的啃咬着自己的手。

等顾温屿终于被放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顾温屿至今也不知道当初自己到底在那个小黑房子里经历了什么。

从小黑房子里出来之后，顾温屿变得乖顺，变得无比配合。

研究员们为了震慑顾温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他重新送进那个小黑房子里。

某一天，顾温屿突然发现了自己身体里多了个人，自己则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记忆都没有。

……

“可以了……不要再说了。”

江宁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抓着顾温州衣服的手也丧失了力气，软软的垂了下来。

顾温州捧起江宁的脸，轻轻地落下一吻，大拇指将江宁眼角的泪水蹭掉。

“好了，都已经过去了。”

一颗藤蔓在江宁身后推了一下，江宁失去了平衡，倒在顾温州怀里。

“乖，不哭了，那些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