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巧颜黑屏手机，滑进冰场，几个滑行结束，刀齿点冰，蓄力起跳旋转。

嘭。尤晴在家中落地。

她在练习陆地跳跃的空中转体。

陆地练习，是花滑必不可少的一环，对冰上跳跃有很大帮助。

“晴儿，再不吃饭，菜就凉了。”尤晴的妈妈敲门。

“来了。”尤晴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镜子里的女孩丹凤眼中，充满不甘：“如果戴会长可以教我就好了。”

她不是国家队选手，没有专业的教练。

如果曾经的男单金牌戴青州会长可以教她，她一定会突飞猛进。

她也请求过戴会长教她，会长拒绝了。

他说他腿上残疾，无法言传身教，并且很忙。

“冬奥会，冬奥会……”尤晴执拗地碎碎念，没注意脚下的东西，猝不及防朝下摔去。

啪。

尝试旋转的叶无双摔在冰面，膝盖疼。

脖子上的项链坠在半空。

这项链是无尘和季深的赠礼。

她轻轻握在掌心，而后松开，起来接着练习。

第二天，天还没亮。

戴青州稳如老狗，乘坐两小时的公交来协会准时上班。

叶无双也稳如老狗，在冰场练习。

她用实际行动告诉戴青州，她不是三分钟热度，她没有把花滑当儿戏。

戴青州彻底收敛偏见。

冰场内，「两个亿」犹如旱地舞者，体态纤美，滑步流畅。

比一些协会成员滑得还漂亮。

不，她不是「两个亿」，她是「怪物」。

在冰上疯狂成长的，怪物。

“如果再年轻点就好了。”

戴青州这么想。

十五岁，是女单花滑的巅峰年龄段，上一届冬奥花滑女单冠军，也才十六岁。

叶无双已经十八了。

十八岁对于现役选手而言，没什么问题，可叶无双是初学者。

她就是有再好的天赋，也错过了最能激发潜能的时间段。

戴青州感觉很可惜。他工作去了。今天是平凡的一天。

杜巧颜在为冬奥会训练。

尤晴在为东道主选送训练。

叶无双在为花滑女单冠军训练。

两个姑娘，藏在见不得人的角落偷拍叶无双摔跤，再上传网络。

网民们一边嘲笑，一边不解。

——叶无双怎么突然爱上了花滑，摔成这样都不嫌疼？

天色渐暗，平凡的一天，迎来结束的终章。

加完班的戴青州走出来，有意去观察叶无双的情况。

见叶无双刀齿点冰，眼看就要跳起来，戴青州眼睛一瞪，呵斥：“你干什么？”

刚学走路，就想原地起飞，是吧？

也不怕直接崴脚骨折！

花滑的危险性很大，不能盲目乱来！

叶无双被戴青州这一嗓子吼住了，转头看戴青州，眉头轻拧：“感受一下刀齿不行吗？”

她就感受一下，戴青州吼她干什么。

戴青州把即将脱口而出的数落咽下去，老脸一红：“那，那你接着感受。”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叶无双要「糟蹋」自己了。

话音落地，感受完刀齿的叶无双，直接来了个后外点冰跳一周跳！

身体动作略显僵硬，不过稳稳落地了。

戴青州：“！！”何等可怕的天赋！

“咳。”惜才的戴青州握拳低咳一声：“你的天赋不错，但你的练习方式不对，你没有基础技巧，这样跳就算成功了，也有可能留下不可逆转的隐患。

我虽然答应了季先生教你，但这段时间太忙。

你要是愿意，我工作日每天可以在上班前拿出一个小时，下班后拿出一小时指导你。周六周天的时间多一点。”

叶无双点头：“我愿意。”

戴青州曾是夏国花滑第一人，拿了夏国第一枚，也是唯一一枚男单金牌，实力毋庸置疑。

似他这种选手，退役后，应该在国家队当教练。

遗憾的是，他腿上有病，最后只能在协会当会长。

他虽然不能再踏上冰场，脑中的知识、技巧、经验却是无价之宝。

这就是季深让戴青州教她的原因。

也是她愿意留在这里，守株待兔的原因。

“那就明天早上六点见。”戴青州一瘸一拐的离开。

翌日，清晨。

叶无双被戴青州带到陆地训练室。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高楼要一层一层的盖，花样滑冰心急不得。”戴青州语气严肃：“先对着镜子，练陆地跳跃，习惯在空中转体，掌控跳跃时的重心。难度从易到难，先练半周跳，再练一周跳，一周半跳，两周跳。”

戴青州站在旁边，讲解动作，偶尔亲自上场示范动作，但不会真的跳。

他毕竟是个残疾人。

他也有点担心，自己这样教，叶无双能不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