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可不必的......”穗子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保媒拉纤的意图,就被这一声无比恭敬的“苏叔叔”给掐死在摇篮里了。
这事儿在穗子看来,几乎就是没戏了。
不过料事如神的穗子也想不到,她家俩小福星会成为神助攻,让事情发生转机,这是后话。
刘梅梅被学校开除了,理由学校没有当众说明,但结合着陈伦也从学校消失,还是有不少人能猜到端倪。
穗子通过医院的关系,得知刘梅梅做了药物流产,被她母亲低调的送回老家,以后就让姥姥带着。
这件事对刘梅梅来说,或许是因祸得福了。
她继兄李铁辉对她图谋不轨,俩人长久在同一屋檐下,难保不会继续搞出出格的事来。
而且刘梅梅现在的名声已经很糟糕了,继续留在京城,对她以后的发展也没有多大好处,不如到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刘梅梅离开的那天,姣姣没有去送。
她让别的同学,送了刘梅梅一个礼物,特意叮嘱匿名送。
刘梅梅刚流产,身体虚,又晕车,百般不适,也没心思拆。
等下了火车到了乡下,才想起还有个礼物盒子。
打开,刘梅梅泪如雨下。
里面是一副毛线织的手套,里面还有一层绒布内胆,手套上缝着特别好看的毛线草莓球。
虽然现在不是戴手套的季节,这个礼物的出现有些突兀,但刘梅梅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姣姣送的。
姣姣的手套全都是这种风格,据说是她嫂子亲自做的,刘梅梅之前就很想要一副这样的手套。
她抓起手套放在鼻尖轻嗅,干净的新手套,没有任何味道。
不知怎么的,她彷佛闻到了姣姣手上澹澹的花香。
那香味,注定是要留在她心里一辈子。
突然,刘梅梅攥着手套站起来,眼神坚定,像是下了决心。
“姥姥,哪儿能打电话?我要打长途电话!”
“电话?那得等到周末进城了,咱村没有。”
“我有急事!”刘梅梅急得直跺脚。
她姥姥见她这么急,只能让她跟着村里的拖拉机进城,跟一堆鸡笼子挤在一起,沾了一身鸡毛。
折腾到城里天都黑了,刘梅梅迫不及待地拨通了老于家的电话。
电话一直是占线状态。
刘梅梅急得直跺脚。
她借用的是县城的电话亭,这附近只有这么一个电话,每天打电话的人非常多,需要排队。
无错
作为与外界唯一的快捷通讯设备,这家电话亭不仅有拨电话的功能,还有接电话的服务。
有外面的人打过来,要求帮忙传话,也是要钱的。
刘梅梅身后还排着好几个人,看她一直占着电话,已经有人不耐地催促了。
店家也说,再给她一分钟,没人接就要换下一个人了。
刘梅梅听着占线的声音,只能一遍遍的拨打,祈祷着快点接通。
此时的老于家,穗子正在跟于敬亭打电话。
“涵穗,我晚上要跟A局的人喝酒,就不回家吃饭了,你别等我了,可能会很晚。”
穗子一听他对自己这称呼,就知道他边上肯定有人,而且还是外人。
“嗯,注意安全,喝酒就不要开车了,让杨老二送你回来。”
穗子叮嘱完挂电话,王翠花捏着一把豆角在她边上路过。
“铁根忙啥呢?这几天怎么不着家?”
“他在谈几笔大订单,跟事业单位打交道,总是少不了要喝酒应酬的,娘,我提前准备的解酒草药包放哪儿了,我给他提前备着。”
穗子听他说不回来吃饭,就猜到了,他这单,应该是谈成了。
按着惯例,签了大单,得陪着喝一通,估计今晚酒不会少喝。
“你俩不是倒腾包米吗,怎么又跟事业单位打上交道了?”王翠花始终没搞懂儿子的公司到底是干嘛的。
一会京城,一会特区的,卖的东西还不固定。
之前往外倒腾农产品,现在又好像做起办公设备了,这在她这一辈人看来,就是瞎折腾,没正事。
穗子耐着性子给婆婆解释。
“娘,我们在做进出口贸易,我们不做产品,只负责做买卖双方的桥梁,什么赚钱,我们就做什么。”
“不就是皮包公司,倒卖差价吗?”王翠花听懂了,但不多。
“皮包公司是没有真实注册资金的,是空壳,我们的注册资金都是真的,固定资产很快也会有的。”
穗子很狡猾地用了“很快就有”这四个字,把王翠花湖弄过去了。
最近各地都在进行办公设施改造,诸如打印机传真机等办公设备,大多都需要进口,于敬亭的贸易公司刚好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