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看完后沉默良久,他很难想象这么阴暗又鲜活的自传,是他的小白兔一样的媳妇写的。
在自传的后面,穗子还用铅笔画了个图桉。
于敬亭指着图桉问:「你画个腚眼子干啥?我明白了,你是想说,璩主任这种机关算尽的女人,就跟腚眼子一样,随时放屁?」
穗子擦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
「那不是腚眼子!那是海葵!你是怎么把美丽如花朵一般的海葵认作那玩意的?!」
穗子简直是服了他了,这家伙的大脑构造肯定跟正常人不一样!
「就真的很像......」于敬亭弱弱地辩解。
他媳妇用铅笔画,没有颜色,呈放射排开的线条,看着真的很像腚眼子啊。
「海葵,是我给她写完自传后想到的,用来形容她很贴切,美丽但有毒,看似弱小柔弱,却能以强大的吸力牢牢地粘在海底岩石上,再强的海浪也无法将它冲走。」
可有天,这个吸附力极强的生物,主动做了退路,这意味着什么?
一定是察觉到,她依附着的那块石头,要出事了。
搞出一场花痴倒追于敬亭的闹剧,想要抽身。
纵然会被干爹揍一顿,但她宁愿自断手脚,也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只要于敬亭被她圈住,她就能成功了。
但是不巧的是,穗子夫妻这次「团建」的主题,也是画圈。
双方同时押中了命运丢下的测试。
双方如围棋一般展开对决,最后还是于敬亭夫妻凭借默契和智慧,小胜半子。
于敬亭和穗子对视一眼。
于敬亭沉声道:「这件事,不能瞒着爸。」
第1006章 临走也要恶心你一下
樊煌罕见地没有加班。
吃饭时,樊煌状似无意地问:
「敬亭最近是不是在谈一笔大生意?」
穗子看了眼于敬亭,刚好他也在看她。
樊煌是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人,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有意义。
穗子了然。
看样子是不用单独跟老爸说了,他应该听到了风声。
「那单位负责采买的璩主任太有原则,我谈不下来,已经打算放弃了。」
于敬亭在「太有原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樊煌玩味地扯扯嘴角。
「璩主任得了重病,要调走了,接手她的刚好是我以前的部下,你别欺负了人家,价格给的合适一些。」
樊煌似笑非笑地看着于敬亭夫妻。
「我想着敬亭最近跑那边的次数多,是否也听到了风声?」
于敬亭笑嘻嘻地夹了一快子肘子给岳父:
「可能是她的命比较苦呗。」
樊煌看破,却也不说破。
只是转头对着闷头吃饭的穗子夸道:
「敬亭这段时间,进步很大。」
穗子狡黠地眨眼。
「全是老爸教导的好。」
论画圈的艺术,这屋里坐着的人里,樊煌才是真正的高手。
王翠花听不懂这父女高情商对话,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是一个也不懂的。
她就听明白一件事。
那个觊觎她儿子身子的女人,倒霉了。
「这算不算老天有眼啊?让她心眼不好,吃谷还(huan)米,遭报应了吧!」
穗子笑着给婆婆夹菜。
「福祸相依,世上没有全然不幸的人,这局我们不能说完全赢了,但,也没有输。」
王翠花心说,儿媳妇还不如前两天好沟通呢。
前两天,穗子不能说话。
都是写字表达情绪,穗子会很有条理地给她分析来龙去脉。
现在会说话了,单个字拿出来都懂,连在一起就不知道她说啥了。
「那个璩主任到底咋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了?」王翠花好奇。
「吃饭的时候,别说那恶心的人,耽误老子胃口。」于敬亭夹了块肉给他娘。
封口。
穗子笑笑,这就是理由。
于敬亭实在是讨厌璩主任,提她的名字都嫌晦气。
「踩到一坨屎,已经很恶心了,还要认真分析这是人屎还是狗屎?」于敬亭说出他的真实感受。
一桌子人除了他,都吃不进去了。
「于铁根!这屋里最恶心的人就是你!吃饭的时候你再说这些玩意,就让穗子踢你下炕!」
王翠花抄起大葱砸于敬亭的头,于敬亭抓起大饼当盾牌。
樊煌嘴角含笑,心说亲家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打他女婿也不避讳一点了。
看到陈丽君捂着肚子,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樊煌又觉得,这女婿,揍就揍吧。
隔了几天,穗子从学校请假,陪着陈丽君产检。
陈丽君已经是孕晚期了,这段时间检查特频繁。
别家孕妇哪怕年纪大点也不会跟陈丽君这样,是穗子父女太在意了,宁愿找关系查得仔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