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那别动。”穗子举着画笔,对着他的头比来比去。
“你这小娘们拿个笔比比划划,开坛做什么法呢?”
于敬亭还想跟她说说坟地里好玩的事儿呢。
他今儿可把俩大爷气得不轻。
尤其是二大爷,看他拿水泥堵排水口后,气得直蹦跶,比他娘跳大神还有意思。
“拯救土豆子......”
穗子想着婆婆说的,公公的脸型跟于敬亭一样。
帅气棱角分明的脸型,可以驾驭任何发型,包括他现在凶相毕露的小毛寸头。
“以后你头发留得稍微长一点,层次分明微卷的中长发会非常适合你。”
“老爷们留什么长发?!”
穗子头都没抬,笔在纸上唰唰滑动。
“打架的时候,可以扎起一半留一半——也帅。”穗子脑补了那个画面,脸有点烫。
这家伙真会长,随便捯饬都帅。
低头画画掩饰鼓噪的心思。
于敬亭眯眼,凑过去看她的大作。
穗子已经把三庭五眼轮廓弄出来了。
于敬亭一看,勃然大怒,竟然不是自己!
“画的哪个野男人!这么丑!”
告诉他是谁,现在就拎着烧火棍决斗去。
“咱爹。”
“......”
于敬亭决定收回“野男人”那句。
“不能说不像,只能说,完全不是一个人。”
给穗子指点了几个地方。
穗子照着他说的改,改得有点相似,但还是差很多。
没有实物,只凭别人口述,怎么画都不对劲。
能有这几分相似,也算是不容易了,总比大土豆子精好多了。
穗子遗憾落笔,随手把画板放炕上。
还以为她能画一副像样的,把土豆精的替换下来呢。
“你这样看我干嘛?”
于敬亭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穗子莫名其妙。
“你还会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娶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多才多艺,真正相处了才发现,她会的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穗子平日嘴都跟不上,今儿不知道怎地,听他这么问,竟不过脑子就回道:
“我给你一生时间,来读懂我的全部。”
这句点了引信,将他的理智捆窜天猴上炸上天。
于敬亭按着她的后脑就要啃。
“我还在呢?”姣姣抗议。
这是未成年能看的?
抗议消失在她哥扣过来的手掌上。
于敬亭一手按着媳妇的后脑方便他啃,另一只手像是长了眼,精准地挡在姣姣的眼睛上。
姣姣小朋友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被这从天而降的狗粮糊了一眼。
等于敬亭啃够了松开手,姣姣捂着眼在屋里直蹦跶。
“臭哥哥!你把我眼都按模糊了!”
今儿是三十,中午家里要包饺子。
于敬亭出去打麻将,小胖站在老于家门口喊姣姣出去玩。
姣姣蹦跶着往外跑,跑两步,折回来。
趁着穗子在东屋包饺子,她跑到西屋,把穗子画的半成品偷偷塞棉袄里带出来。
小孩都有点虚荣心,姣姣想跟小伙伴展示嫂子神奇的画,嘚瑟完了再拿回来。
哪成想,此举勾起了后面一片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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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不速来客
“姐,大过年的,你这么做合适吗?”
杨屯外,一辆军绿色的吉普停在冰雪未消的路上。
车内,一个穿着便装三十左右的男人,正转过身问副驾驶上夹着烟的女人。
女人精致的脸三分之一都被墨镜覆盖着,身上穿着单薄的长风衣,与外面的天寒地冻格格不入。
一身来自都市的装扮,怎么看也不该出现在杨屯这种偏远农村。
但偏偏,她曾在这里生活了近二十年。
手上的烟缓缓燃着,女人对弟弟的提问置若罔闻。
男人气质阳刚,一身正气,平日里素是沉稳的。
可就是这么个沉稳的人,面对亲姐的疯狂,也是欲言又止。
“你就是想带穗子走,也等到过完年再说吧?即便是你看不上她嫁的那户人家,可人家小两口到底是领了证的,大过年的你把人家媳妇接走,不合情理。”
“陈子逍,你那二百五的弟弟,已经让我失望了,你也想让我失望?”
陈子逍消音。
陈丽君把烟放在唇畔,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就是要挑着过年下手,这个屯,我最了解,男人又装又懒,有他们没他们都一个德行。”
男人们会从大年三十,一路打麻将到初八。
这期间,家务都是交给女人们来做的。
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门,造得家里破马张飞,一片狼藉。
而新媳妇少不得要忙得脚不着地,在别人吃喝玩乐的时候,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