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她,坐在自家门外的洋槐树下,手里拿着母亲蒸的热乎乎的豆包,秀气的啃。
于敬亭抱着姣姣冲过来。
当时穗子的下磨牙正要换牙,要掉不掉的,他跟个二百五似的冲过来,大脑袋撞她嘴上。
把穗子那颗活动的牙给撞掉了。
血哗就流下来了。
他抢了她豆包,把她牙撞掉一颗。
撞完后,竟然还亲了她一下,好像还说了句啥——穗子使劲想都没想起来他说的啥。
就记得,那天她哭得好伤心。
豆包没了,初吻也没了——那时的她也不知道啥叫初吻。
初吻在幼小的穗子心里,比不得豆包贵重。
她对世界的黑暗认知,可能就是这个坏蛋抢她豆包开始,于铁根这货让她见识到社会的险恶。
穗子把这事儿跟王翠花一说,王翠花连哭都顾不上了。
“原来那个带血的豆包是你的?这混球——啊,我明白了!他是学他死鬼爹!”
“啥?”
“死鬼活着时,经常从我手里抢吃的,抢完了就亲一口。”
也不是真抢,就是夫妻闹着玩,于敬亭看到了,留下了个错误认知。
抢了女孩东西要亲一下做代价。
所以,他当年抢穗子豆包后,亲一口。
在他的认知里,这就是“货款两讫”。
气得穗子整个童年都有阴影,现在还不吃豆包。
本来娘俩沉浸在悲惨往事,哭得不可自拔,讲到这段,又被于铁根这混球逗乐了。
“你俩这缘分还真是天注定,我就说你是个带福气的孩子么,那么小就救了我们。”
“......也不是主动想当福星的。”
她那颗被撞掉的牙,就是证据!
于敬亭回来了,看到炕上这娘俩,惊得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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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真想让他也看看
“你俩这是咋了?老于家哪位长辈不幸仙逝让你们哭成这样?”
于敬亭指着炕上那俩女人,他才出去一会,家里怎么这样了?
他老娘和他媳妇,同款红眼睛红鼻子,穗子哭得眼睛都肿了。
“呸!大过年的,说这玩意多不吉利!”王翠花呸了口。
“你俩到底因为啥啊?咱屯也没闹旱,大过年的你俩在这发啥大水?”
“没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穗子转移话题。
过年时,男人们都会变成“隐形人”,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回来,其他时间都是在牌桌或是酒桌上。
“没啥意思,赢他们跟玩似的。”
打牌哪儿有看媳妇好,他还想带着穗子和姣姣出去放呲花呢。
“姣姣哪儿去了?这小丫头片子,都几点了还不回来?”
“我先煮饺子,煮完饺子要是她还不回来,铁根就去找找。”
王翠花煮饺子去了。
“你俩到底咋回事?招!”于敬亭捏着穗子的小下巴,越看越觉得她哭肿的眼皮很让他不爽。
挺漂亮个小娘们,哭啥!
“你当年,抢了我的豆包。”
“啥豆包?”
于敬亭做的坏事太多了,这点小事儿都想不起来了。
穗子跟他一说,他才哦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欣赏墙上新贴的年画娃娃。
“小娘们,你看,这俩大娃娃多好看,你就给我生个这样的崽儿。”
“你少转移话题!于敬亭你咋那么坏啊!你要豆包跟我说啊,我肯定会给你的,你干啥跟个土匪似的抢?你还把我下磨牙撞掉了,你看!”
穗子把嘴凑过去,指着牙抱怨。
“我别的牙都很齐的,就这颗有一点点歪,说不定就是因为换牙的时候被你撞的!”
她可找到万恶的根源了。
是他,就是他!
于敬亭懒洋洋地扫了眼,见她气的小脸鼓鼓的,一把搂过来,二话不说就吻过去。
穗子眼都瞪圆了,这家伙还要脸么?
她是很认真地讨伐他呢,他浪什么浪!
不请自来的舌尖扫过那颗被穗子嫌弃的牙,像是轻抚她的忧伤一般,细细地抚慰。
清隽的气息让她白皙的小脸蒙上窗花般的瑰丽。
现在的他,可比当年的愣小子强了太多,起码,不会再撞掉她的牙。
浪够的男人将头埋在她的肩上,均匀喷洒着热气。
“拿你一个豆包而已,当年不就给过你‘报酬’?喏,刚这个,当利息,别闹了,乖。”
穗子被他不要脸气得委屈,俩水汪汪的大眼小鹿般看着他,被眷顾的水润小嘴也嘟了起来。
这可爱的模样看得他喉结滚了又滚。
“小娘们,你别这样,克制一点。”
“???”
他单手撑在穗子身侧的炕上,把又帅又痞的俊脸凑到她跟前,邪气地勾起一抹浅笑。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又想还你的‘债’,咋的,吃你一个豆包,还要亲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