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椟还珠(40)

作者:涉雪穿林 阅读记录

闵疏咬唇,“王爷要做便做,速战速决。”

梁长宁收回手,好整以暇道:“要做是要做,这次你得自己脱。”

闵疏猜到他要玩儿些花样,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花样。

若从前还能当做是被迫委身,眼睛一闭把这事当吃药扎针一样,尚且还能勉强自欺欺人。

如今要闵疏自己脱衣服,却是将他廉价的尊严和骨气踩在脚底下碾碎,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接下的这桩皮肉生意。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怎么,不乐意?”梁长宁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悠哉道:“闵大人啊……你我都知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饭,既不要你的命又何必次次跟饮砒霜一样呢?”

闵疏僵持片刻,伸手解开自己的披风,随手往后一扔,自嘲一笑道“王爷教得对。”

他在梁长宁的目光中慢慢地解开自己素白外袍的腰带,继续道:“能叫人有权有势的不叫砒霜,那是治愈卑贱的良药,是登云梯。”

“良药苦口,看来闵大人还是嫌本王不好喝。”

闵疏把腰带和外袍扔出床帏外,低头解开自己的中衣,这衣服层层叠叠,脱了半天才到里衣。

他指尖微微一动,白皙的胸膛就从衣领缝隙里露出半边来,他难得冲梁长宁一笑,说不出的勾人:“是,王爷知道我一贯怕苦,喝完这碗药,免不得要求王爷赏些甜头了。”

梁长宁看他这样子,心思还没动起来,手已经伸进去了。

闵疏先前是文画扇的侍卫,衣食住行都走的是文画扇的私账。后来从私牢进了梁长宁的安鸾殿,就都是走的梁长宁的账。

下头的人来不及给闵疏量身裁衣,暮秋就让人拿现有的寝衣给他改了改,只是袖长合适了,肩却宽了。

梁长宁微微一扯,露出他半边肩膀来,手覆上去,触感如玉。

他忍不住摩挲两下,闵疏忍着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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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长宁看他一脸隐忍,知道他今天做到这份上已经是难得,再欺负下去,这人今日不翻脸,日后必算总账。

梁长宁笑了一声,把人掀翻在床,被子一裹就揽进怀里。

闵疏被箍得难受,皱眉闭上眼,仍由他动作。

闵疏其实是个很耐痛的人,他虽然耐痛,却也从不将对痛苦的厌恶与惧怕深藏于心。

梁长宁喜欢他这个小习惯,他对痛苦的敏感正如对欢愉的敏感一样挂在脸上,十分浅显易懂。

只需稍稍用点手法,就能将闵疏这个未谙世事的小东西欺负得哭出声来。

梁长宁看着闵疏一副明明十分憎恶他,却又不得不依附他来换取怜悯的样子,轻笑着道:“你情我愿的买卖,怎么倒像是我在吃霸王餐?”

闵疏脸色难看,半晌才不情不愿道:“……流出来了。”

梁长宁手伸进被子里刮了一下,果不其然触到了一片湿滑,他心中好笑,随手拍了一下,“娇贵。”

闵疏忍无可忍,翻身埋进被子里。

这一番折腾去了一两个时辰,外头已经是天色昏暗,弯月初升。

闵疏还记着梁长宁的诺言,半晌忍不住翻身回来看他。

梁长宁知道他心中所想,道:“我可没打算框你,周锐的调令已经发了,只等着明日户部交接钱粮,最晚后日就能上任。”

闵疏还是看着他,一双眼睛还红着,泪迹未干,格外惹人怜爱。

梁长宁叹口气:“得,换身衣服,带你出门。”

闵疏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飞速地穿上外袍:“去哪儿?”

梁长宁把那件大红的披风捡起来,包裹住闵疏,“周锐如今去兵部点兵不便出行,周鸿音借镇国公府夏拓文的名义,在远东楼摆了席面。”

闵疏抬起下巴,由着梁长宁给他系了个结,“远东楼?城西回龙湾的那个?”

梁长宁退后一步,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你穿这个颜色倒是好看,暮秋!”

守在外头的暮秋推门进来,梁长宁说:“照着这件披风再给他做两身,只是这披风上的图案改改,合欢花太娘气。”

暮秋笑着应了,推门又出去了。

这个时辰其实不算太晚,只是冬日的天黑得早,出门的时候得提灯了。

西城商铺多,夜市人头攒动,道路车水马龙火树银花,马车落在内城河边上停着,自有远东楼的小厮划船来接。

花舟上坐着斟茶接待的娇俏女子,若是能有幸让客人看上眼成全一番好事,说不得就此水涨船高,身价翻个几倍。

但今日这船上的姑娘却没这个心思,她摇着扇子,把茶水往面前的小桌上推。

梁长宁没接,闵疏也没接。

姑娘一笑,一眼就能看出这漂亮的小公子不是主事人,身边贵人的手攀在小公子腰上,看起来像是一对儿。她知道这京城里贵族们的喜好,养一两个漂亮小男孩不算什么。只是面前这位小公子的脸生得好看,让她都暗地里多看了两眼。他若是放到外头去,轻轻松松就能博得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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