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椟还珠(53)

作者:涉雪穿林 阅读记录

“……我,我——”闵疏咬唇不语,压抑的喘息很快就沦为抽泣。

“说出来。”梁长宁颇有耐心,“说出来……你要什么?”

闵疏固执不语,咬紧了牙关。

梁长宁喟叹道:“真是嘴硬。”

闵疏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人,床事于他不过就是另一种严刑拷打。执鞭之人一直都是梁长宁,他躲不开,逃不过。

他得不到欢愉,也不允许自己梁长宁手里放纵。但好在他忍得住,不到最后一口气绝不求饶。

梁长宁慢条斯理地松开手。求人不如求己,闵疏想,我又不是自己没长手。

“不准。”梁长宁一只手按住他,高高举过头顶,抽出闵疏的腰带将他的手腕交叠绑在了床柱上。

闵疏生得白,他今日拉弓射箭,背上已经生出了漂亮的肌肉线条。

他的发丝被汗液打湿,丝丝缕缕地挂在胸膛上。他觉得自己像是坐在钉满了长钉的砧板上,整个人都开始发烫。

他的腿已经开始颤抖,梁长宁难得有耐心好好教他,这事如同练字,老师是急不得的。

他缓慢地摸索,闵疏怯生生地反抗,眼眶快要包不住眼角的泪了。

梁长宁不急不缓地握着闵疏的腿窝把他固定住,含笑问:“在哪里?”

“在这里。”梁长宁低头亲他。

闵疏骤然濒死般挣扎起来,咬住唇舌也忍不住哭叫出声。

外头寒风刺骨,里头是关不住的活色生香。

梁长宁从前只顾满足自己,哪里管过枕边人的死活?可如今闵疏这个样子,却让他觉得更尽兴。

闵疏额头抵在他胸膛前,低低喘息声音。他声音里含了些委屈的啜泣,再也盖不住他的清冷。

“舒服吗?”梁长宁饶有兴致地问他。

闵疏在无可躲避的欢愉中失神,梁长宁厮磨着闵疏的耳鬓,闵疏的腿还被他握在手里。

闵疏筋疲力尽,他还记得梁长宁之前的谆谆教导,在高潮后排山倒海袭来的困意中呢喃道:“……要钱货两讫……”

梁长宁心情好,低笑一声,问:“要什么?”

闵疏闭上眼,语气里还带着缱绻的绵软,低声开价:“……我想去城外送一送周将军。”

梁长宁知道他是想去嘱咐些赈灾事宜,周鸿音或许对闵疏有些不寻常的善意,但闵疏是个于情感迟钝的人,连床事尚且还需教导,跟遑论暗含复杂情愫的人心。

他把被子盖回去,直起身来整理自己被闵疏抓皱的朝服,“周鸿音戌时从北城门走,叫辛庄送你去。”

闵疏得了他的首肯,放下心来沉沉睡去,后头的话也不知听没听到。

梁长宁挑开床帏没他跟他计较,行至殿门外才跟暮秋嘱咐道:“外头雪大,叫人去备马,等会儿闵疏出门让他多穿些,别着了凉……新的方子煎好了吗?我看他也不喜欢吃蜜饯,反倒是个能受苦味的。”

他想了想,又招了张俭来:“戌时闵疏去北城门送周鸿音,叫人暗中盯着,说的话做的事,一字一句都要递上来给我看。”

他想起乔誉的死来,眼神微微一冷:“别小瞧了闵疏,不老实着呢。”

第24章 赈灾

马车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车辙痕迹,梁长宁在府中耽搁了些时辰,此刻只能抄近路去宫里。

这条路快些,却不如大路平坦好走。

张俭跟在后头,马车颠簸起伏,梁长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掀开帘子。张俭立刻凑近了车窗等他吩咐。

梁长宁思虑片刻,问:“乔誉昨日坐的是马车,只能走城中大道回府,你说去迟了片刻他就已经死了,路程就那么长,他是换路了?”

“估摸着绕了近路。”张俭道,“他住在城南,却选了城西的路。远东楼在城西回龙湾,他想要快些回去,必然是要走那一条捷径。王爷是发现了什么?”

梁长宁摩挲了下手上的扳指,越老的玉料子在冬日里越发冰得刺骨,难怪闵疏嫌玉冰,就是他握在手里也得半天才暖一点。

他目光向远处看去,声音听不出喜怒:“丞相府……是在城西吧?”

张俭跟了梁长宁这么多年,只一个眼神就能知道梁长宁的喜怒。

闵疏是文画扇陪嫁进来的人,按理说文画扇当了王妃,是不准带外男入府的。谁知文画扇不但带了,带进来的还是个细作。

张俭以为按照梁长宁一向的风格,必然要把人问完了再打死作数,结果如今闵疏不但活得好好的,看起来还成了半个自己人。

事关闵疏,张俭谨慎小心:“闵大人来回没有耽搁,且乔誉死得干脆,这手法不像是闵大人所有,更何况闵大人体弱,连拉弓都费力……”

他倏忽想起了闵疏持轻羽弓的身影,想起了他逆风在百步内一箭正中的画面,声音迟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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