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再品一品方才方镇岳捧着个碗的样子，活像个俊俏僧人托着他的砵，虔诚得嘞~

啧！

郭永耀拐进文职人员办公室，将一沓文件交给卢婉茵女士，一边叮嘱对方在这周内将文件入档，一边忍不住跟茵姐八卦自己方才看到的。

“是吗？”茵姐眉毛刷一下挑高到头顶，眼睛锃亮。

“知道是谁吗？”郭永耀秉持着对茵姐八卦嗅觉的信任，开口征询。

“不知道。”茵姐扁嘴摇头，演得特别真。

直到郭永耀离开她办公室，茵姐才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边摇头啧啧，一边低笑起来。

几分钟后，茵姐的新晋小跟班捧着从其他部门处收来的文件回来，走进拥簇的办公室，便见茵姐坐在窗边，一脸识破天机的了然高深模样——

这间昏暗的小办公室不需要电灯，茵姐拇指往中指无名指上一掐，歪头一算，四周就能亮起神秘的光！

……

……

敲开黄警司办公室门，方镇岳发现Wagner督察居然也在。

“？”方镇岳走进办公室，行礼问好后坐在Wagner身边。

黄警司看看Wagner，又看看方镇岳，最后在方镇岳疑惑地目光下敲了敲面前的办公桌，最后一次询问Wagner：

“你不后悔？”

“一切以警队得失为要，我不后悔。”Wagner严肃道。

黄警司素来了解Wagner为人，知道他这样说，往往就真的是这样想的。心中升起几分尊敬之意，他点点头，这才转向方镇岳——

“方……嗯？”

只见往日里还比较一本正经的方镇岳，虽然正襟危坐在那里，左手却托着个小碗，里面装着剥去皮的葡萄。

？

这是什么造型？

“来见我，还带了葡萄？”黄警司忍俊不禁。

“自己吃的，黄sir。你要是馋，回头我给你买几串。”方镇岳将碗攥的紧紧的，一点往前递了请其他人的意思都没有。

黄警司嗤一声，摇头笑笑，清了清嗓子，终于切入主题：

“Wagner想组一个自己的小组，我这边跟他沟通了下，也思考了下这件事，想既然如此，不如就将你才面试通过的四个探员分给Wagner督察。”

“那……”方镇岳微微皱起眉，才开口又忽然住嘴。

他不敢置信地挑起眉，难道？

总不会是Wagner处处都要吃现成的，不仅管了他□□好的B组，还要直接带走他面试过的探员吧？

Wagner收了他面试的4个探员重新组一个小组，那……那B组呢？？？

“嗯，是的。你还是回B组继续带，怎么样？”黄警司板着面孔，明明宣布着这样的好消息，却一副在讲什么特别严峻的事一般。

方镇岳却哪里还忍得住，他当即激动地抬高手臂、攥拳欲呼，视线对上黄警司的脸，才又默默把手臂收回。

霍地站起身，桌椅摩擦地毯，直接被他撞翻了，他也顾不上，直接一个立正站好，一板一眼地敬了个礼！

“多谢黄sir！”方镇岳朗盛道。

“谢谢你身边的Wagner吧，有易家怡这样的沙展，那么多成熟的探员，还舍得拱手相让。高风亮节啊。”黄警司一努嘴。

方镇岳也不含糊，转头又认真对Wagner道：“多谢你，Wagner督察！”

“本来就是你培养的人才，是你好眼光拉拨起来的后生们。”Wagner点点头，“在组的这些日子虽然短，但我受益匪浅。”

“那是当然。”方镇岳灿然一笑，露出几颗白牙，坦然接受了他的夸奖。

黄警司和Wagner被他的不客气逗得摇头，也忍俊不禁。

方镇岳又转头拉起椅子坐好，脸上始终挂着笑，手中始终捧着他的钵，哦不，是他装葡萄的小碗。

接下来，黄警司调出方镇岳提交的四个探员的档案，请方镇岳向Wagner介绍一下这四位探员。

并讨论一下接下来两组的重组和工作等。

全程方镇岳都捧着个碗，这小碗像是废掉了他一条胳膊——左臂已经没其他作用了，完全就是托碗左天王。

一个小时的讨论，他都没曾将碗往黄sir的办公桌上放一下，生怕别人偷他的葡萄一样。

在讨论工作之余，他会捏一颗葡萄，然后慢条斯理地咀嚼，吃人参果一样细嚼慢咽。

黄警司和Wagner原本没那么爱吃葡萄，看他吃了一个小时葡萄，也给看馋了。

会议结束后，方镇岳意气风发地离开，一路上，但凡无人时便高举小碗，高兴得像举着个冠军奖杯。

遇人后又暗戳戳将小碗托在胸前，不断拿拇指搓碗壁，仿佛是在炫耀，又好像不是，搞不清楚，莫名其妙。

……

Wagner回到B组，瞧见家怡面前的一小碗葡萄，立即明白自己被秀了一脸的那碗葡萄是从哪里来的了，在家怡客气地请他吃公桌上葡萄时，他却毫不客气地跟家怡讨要她手里剥好的一碗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