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485)

这件事所带来的强烈恐慌,让杜槲完全顾不上管时润声了。

时润声愿意回来就回来,愿意走就走。有向导过来说时润声要去做村子里的委托,杜槲想也没想就随口答应,烦躁地挥着手叫他们随便。

他留下时润声,只不过是为了养一棵能剥皮的杜仲,留下一个能受他支配的傀儡。

可现在他连言语都支配不了,还哪顾得上什么傀儡?!

杜槲既不敢暴露自己言语失效的事,也不敢让人知道自己做的那场梦,他哑着嗓子支支吾吾地解释是着了凉,得休息几天才能说得出话。

“向导的嗓子可是大事。”A级哨兵觉得他古怪,却也没多想,只是问他,“要不要去买点药?”

杜槲含糊摇头:“没事,就是喉咙疼得厉害,说话费力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A级哨兵吓了一跳:“怎么了?”

杜槲完全说不出话,他的喉咙里像是吞了口滚烫的火炭,疼得浑身冒汗眼前发黑,差一点就倒在地上打滚。

“这么疼吗?是不是昨晚受伤了?”A级哨兵赶紧扶住他,“要我去叫你家那个缄默者来吗?他不怕……”

A级哨兵说到这,话头忽然顿了下,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

他似乎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迟疑了片刻,才又问杜槲:“你家那个缄默者,他不怕疼吧?”

杜槲捂着喉咙,脸色变了变,忍着疼沙哑出声:“不……他不怕。”

“那我去给你叫。”A级哨兵说,“你别说话了,点头摇头就行了。”

杜槲这才脱力地坐回去,冷汗涔涔地点头,心底却生出点点隐约不祥预感。

……他的言语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生效了?

明明他不过就是随口编了一句话,想要把其他人糊弄过去!

为什么他喉咙居然真变得这么疼?!

杜槲如法炮制,不停对自己重复不疼,却发现这句苍白的言语根本全无力量,缓解不了哪怕半点疼痛。

他转而开始盼着A级哨兵去叫时润声,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

时润声去做村子里的委托了。

——这种委托不同于任务,不限制年龄和职业,大都相当琐碎,除了送信跑腿就是帮人捉跑了的小猪,要么就是救困在树上的猫。

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往往一、两件能搭进去大半天时间,还折算不成多少贡献。

放在平时,杜槲是绝不会允许时润声做这种委托,来耽误小队的正事的。

“一个小孩,他想做就让他去做呗。”有哨兵皮糙肉厚,半开玩笑,“杜队,你忍一下,伤风能有多疼,总比被咬穿喉咙强多了吧。”

哨兵无心随口,只不过是那么一说,杜槲却脸色骤沉,霍地站起来。

那哨兵吓得愣了愣:“怎、怎么了?”

杜槲死死盯着他,直到确认了这个哨兵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才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坐回去。

——虽然到现在为止,时润声还只被作为缄默者使用了一次,但杜槲却是有着两世的完整记忆。

他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时润声被纳进领域支配,替眼前这个哨兵转移的伤害,就是被猛兽咬穿了喉咙。

时润声躺在地上,睁着眼睛,血把层层落叶洇透。

那个哨兵一边心有余悸地摸着喉咙说“好险”,一边爬起来,问杜槲:“杜队,他们缄默者是真不知道疼,也没害怕没感觉,是吧?”

“当然。”杜槲带队离开,“不信的话,等他追上来,你自己问他。”

时润声当然回答不了。

小缄默者那一次的伤口恢复得极慢。

虽然第二天就归了队,外面的皮肉也长好了,但里面的伤却一直都没好。

直到半个月后,时润声喉咙里的伤才好全。

……

杜槲也不是一次都没哄过时润声。

再好用、再听话的血包,也不可能经得住一味的消磨。

小缄默者恢复得越来越慢,就说明他的意识领域越来越弱,就该哄一哄了。

杜槲偶尔也会给他拿药,会督促时润声忍着疼,把促进伤口恢复的药喝下去。

他告诉时润声,自己不喜欢听时润声说疼,只是因为不忍心。

——当然,这完全是假话。

杜槲不允许时润声说疼,是因为这也是“缄默者的使用方法”。

只有缄默者把疼痛都吞下去,伤害转移的效果才最好,才能让更多的人心安理得地无视他受的伤。

“虽然不忍心,但没办法,对吧?”杜槲说,“这是你的天赋,你生来就适合干这个。”

“如果可能的话,我宁可自己来承担这一切。”杜槲说,“哥哥也想替你疼,可我不是缄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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