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488)

他没再找到那两个缄默者的踪迹。

杜槲跟他的队伍也一样。

“要不别找了。”甚至有哨兵边往回走, 边忍不住觉得有道理,“这事好像是挺重要。”

哨兵和向导之间天然就有连接,他这么想,向导也跟着动摇:“那个傀儡师的实力……要真想干点什么, 就算咱们全是A级, 上去了也不够看吧?”

他们又不是没有A级的向导哨兵搭档, 上次一群人准备充分打上门, 也没落着半点好。

至于S级的向导和哨兵,不要说不会随意为了一个可能性出动,就算真报上去了,也是他们先去招惹的那个傀儡师。

上报村子的话,他们这支队伍倒不要紧,杜槲作为领队的能力,只怕就难免要被重新评估了。

有人低声问:“说起来……我们到底干嘛要跟那个傀儡师作对啊?”

杜槲盯着地面,一瘸一拐地走着,听见队伍里的窃窃私语,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的喉咙跟脸皮都火烧火燎地疼,还有手腕——那些银线没留下半点痕迹,却又锋利得简直活见鬼,不过是碰了一下,就像是把他的手腕割碎了。

明明都是一样的线,那男孩和时润声为什么没事?!

那究竟是什么鬼材料?连雏鸟都活蹦乱跳,偏偏到他身上就疼得要命!

“傀儡师是白塔的死敌,我们当然要处理他们。”杜槲沉声开口,“他掠走了我们队伍的缄默者,难道我们就放着不管?”

他在队伍里毕竟还有积威,即使言语失去了力量,说出的话也叫其他人本能地不敢反驳。

“现在不想办法,难道要等他把人做成傀儡,带回来作乱搞破坏的时候,再处理吗!”

杜槲已经因此死过一次,他恨得要命,烧灼的怨愤骤然炸开:“你们就那么看着!为什么不拦住他?为什么没一个人去把时润声带回来!?”

队伍里的向导和哨兵面面相觑,过了半晌,一个哨兵才低声辩解:“他说就带走一个小时……”

“他说了你们就信?”杜槲几乎被气疯了,反倒失笑,“一个小时以后呢?就听天由命?那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个能随便替换的东西,没了就真没了——”

他是在盛怒之下说出的这番话,怒火几乎吞没理智,一口气说到这才忽然醒神,心头陡沉,仓猝闭上嘴。

可终归还是晚了一步,说出的话就无法收回,那几个向导和哨兵你看我我看你,神色都有短暂的愣怔错愕。

杜槲狼狈地站在原地,像是有盆冷水当头泼下来,将冲天的怒火浇得狼藉喑哑。

……将缄默者物化,这是缄默者最核心的使用方法。

言语的力量有明有暗,明处的力量自然不用说,那些引导哨兵战斗的言语,转移伤害、建立和切断联系的言语也都在其列。

在暗处的言语力量,包括煽动、引导、暗示,用这些办法,可以不动声色地改变人们的观念、视角、甚至立场。

这也是为什么,杜槲不论嗓子多疼,都必须得说话。

“好了,就算追上去也没用,我们确实不是那个傀儡师的对手。”A级哨兵打圆场,“平时也都是让缄默者自己回来,应该不会有事。”

“是啊,杜队。你不是总说,缄默者能保护好自己,不用我们多操心吗?”

边上的向导赶紧附和:“你还说你家的缄默者很懂事,就算扔在哪不管,自己也能追上来……”

杜槲已经死过一次,吃足了苦头,眼下恨不得真把说过的话吞回去——可就连吞都不知道该吞哪一句。

反驳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只会叫当初的引导失效,自相矛盾的言语在平时都是大忌,更不要说他现在的话没有半点分量。

再这么下去,说不准什么时候,队伍就会分崩离析

……可难道就要顺坡下驴,继续强化所谓的“不要紧、没多大事”,就放任那个傀儡师把时润声带走?

杜槲已经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对时润声的控制正在失效。

这还是第一次,他被时润声的领域彻底拒绝。

即使是还没学会拆掉心防、做不到完全打开缄默者领域的时候,时润声也从没这么拒绝过他。

就像是在那一瞬间,那个小缄默者完全没想过要跟他走、完全忘了被抛下的恐惧,完全没想回家。

这甚至比上辈子临死前,见到兜帽下全无生机的木质傀儡,还要更叫他惶恐和慌乱。

杜槲一言不发地往回走,越走越不安。

仿佛不会有尽头的疼痛折磨得他心神不宁,比莫名的剧痛还要叫他更心烦意乱的,是时润声变得不对劲的领域。

时润声的领域拒绝了他——那个一心要回家的小哑巴,分明就是迫不及待地被“绑架”,被那些银线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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