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490)

“不行!”杜槲拼命喊,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不,不,不,别去,你们得来救我……”

他的太阳穴青筋暴起,眼底尽是血丝,无言的恐惧蔓上来。

离开这里的人,会忘掉这一小段记忆,不会有人记得他被吊在这。

其他人会以为这只是一次常规任务,任务完成之后,在这里就地解散。

杜槲几乎吓疯了,他不停地高声喊着叫这些人停下、别走、回来救他。

他深知这不是什么陷阱,是他编给时润声的梦。

上辈子,杜槲编造了不知多少这种梦,早已熟练到不需要特意思考。

梦里的时润声会被留在绝境里,不会有人来救他,不会有人回来找他,所有离开的人,都会忘记这里还有一个缄默者。

怎么能想起来呢?被扰乱的湖水只能吞下惊扰跟伤害,把痛楚沉下去,等待水面重新恢复成风平浪静。

没人会想起问一片湖水疼不疼。

时润声想要回家,这是他的死穴和软肋,是肋骨下跳动的柔软的心脏。

眼睛澄澈干净如同湖面的小缄默者,拆掉肋骨,把心脏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并不知道把心脏接过去的人,如何磋磨揉捏,按斤两估价。

但杜槲知道。

做这种事的人,再不以为耻,再冠冕堂皇,也是要怕三更半夜风起叩门的。

从梦里探出的细线,没人能看到,也没人能扯断。

风还没停。

他得留在这,做完一场清醒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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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惊起三两只飞鸟,扑棱棱拍着翅膀飞远。

太阳还没落完山。

火红的晚霞融进宁静的透明湖水,落日给云层镀上一层金边,云也像是烧起来,层层叠叠向远山蔓延。

可能是有一滴雨没站稳,从云里掉出来,也说不定是晚风摇动树枝,晃落了刚凝成的露水。

一小滴水蹦蹦跳跳,哇呀呀砸在小缄默者的鼻尖上。

小缄默者从安稳的沉眠里惊醒。

时润声一下子就跳起来。

他刚醒过来,就听见肚子的咕噜声——他饿坏了,明明在梦里吃了一整只烤鸡,居然半点也不顶饿。

从树上垂下来的银线托住小缄默者,没叫他一头扎进湖水或是火堆里,稳稳当当地放回草坪上。

银线在风里摇曳,时润声站稳,抱住晃着尾巴飞扑过来的大狼狗,眼睛跟着亮。

他小心地摸了摸那些银线,仰起头,看见坐在树枝上的傀儡师:“对不起,对不起,我睡着了……我睡了很久吗?”

傀儡师低头看小闹钟,摇了摇头。

银线把小闹钟送下来给他看,又戳戳表盘,严谨地指出了“一分钟”的小格。

小缄默者睁圆了眼睛:“!”

年轻的傀儡师以银线借力,轻巧地一跃而下,落在他身旁:“你说要请我吃烤土豆。”

时润声立刻回神,忘了惊讶自己居然只睡了一分钟,踮着脚抬起胳膊,努力抱住等了自己足足一分钟的朋友。

反派大BOSS虽然要毁灭世界,但脾气很好,用银线配合着帮忙,把小缄默者托起来,让时润声能够到自己的肩膀。

从傀儡师袖子里钻出来的银白色细线,像是两根柔软的小触角,对着时润声上下研究了半天,戳了戳小缄默者的额头。

时润声轻轻眨了下眼睛,不自觉地抿起嘴角。

他拉着银线们轻轻晃了晃,也用额头去轻轻地碰傀儡师的额头,小声说:“还有玉米和麦饼,我还带来了小麦穗。”

小缄默者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去自己那片小麦田里,挑出了最饱满、长得最好的麦穗。

刚灌好浆的麦穗是种生命力极强的青色,颗粒饱满,麦芒尖尖,藏着相当不起眼的、米粒大小的麦花。

傀儡师抬起手,想碰一下尖锐的麦芒,被小缄默者及时拦住:“很扎,会疼。”

“不等它们变黄吗?”反派大BOSS听话地收回手,“听说成熟以后会变黄。”

“没关系,还有很多,麦子成熟还要一段时间。”

时润声弯了弯眼睛:“等成熟以后,我会把它们磨成粉,做成麦饼……我还会做麦芽糖。”

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来自异乡的旅人还不急着走,就太好了。

他会坐在金黄的麦田里等着被绑架,带上最香的麦饼和最甜的麦芽糖。

时润声没有把这个心愿说出来,他悄悄摸了摸银线,又张开手臂,撑起装得满满当当的斗篷:“您试着晃一晃,说不定就都掉下来了。”

傀儡师用银线把他托起来,上下左右地轻轻晃,又创意翻新,向上抛了下。

时润声正专心让那个超级大土豆从斗篷里向外翻滚,一不小心就被抛起来,还没来得及惊讶害怕,就又被稳稳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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