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581)

一家人守着麦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最平凡安稳的日子,将来开一家卖各种麦芽糖、每天都又香又甜的糖果店。

漂亮小槐树最怕苦,特别喜欢吃甜的。别说将来了,现在就眼睛放光,特别盼着这家店能早一点儿开起来。

“我要这一点就够!剩下的我带回去,分给帮忙的大家。”路遥知学着大肥羊先生,摸摸弟弟的脑袋,“放心吧,你也该好好睡一觉了。”

小缄默者的耳朵有点红,小声回答哥哥:“……我不累。”

“还不累?我可听三哥说了,你这些天都没怎么睡觉。”

小信使捏捏弟弟的耳朵:“本来就有伤,不好好睡觉的话,伤可不会好哦。”

即使已经演练了上百遍,对一个还没满十岁、本来就带着重伤的小缄默者来说,要在搏杀一只古兽灵的同时救下大家,也终归太吃力了。

上一次在梦里和兽灵搏杀,时润声还被咬穿了胸口,如果不是梦可以无视规则,甚至坚持不到回家。

这一次小缄默者和父母联手,的确有了很大不同,可也依然难免力量消耗过度,身体和意识领域都受了不轻的震伤。

医疗专精的缄默者能掩饰自身的伤损状态,但伤势被强行压制,撤去掩饰后的反扑,只会比先前更重。

……

被反派大BOSS抱回去的路上,时润声反复确定了爸爸妈妈不会看到,才痛得冒着冷汗蜷紧,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血咳出来。

小缄默者终于完全用不着西红柿汁掩饰,靠在傀儡师的怀里,血线顺着唇角向外溢,明明早就力竭,眼睛还不肯闭上:“请问,我,爸爸妈妈……”

“看不到的。”穆瑜轻轻摸小缄默者的额头,“但还是会心疼。”

小花猫轻轻睁着眼睛:“请您,和他们说,不要心疼……我睡一觉就会好了。”

反派大BOSS答应了这个申请,抱着小小的缄默者,在河边坐下,单手慢慢地喂他喝杜仲叶和果子熬的药。

药很苦,药方是那对A级向导和哨兵在被银网拦住灵魂、短暂惊醒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写在金色的叶子上,托付给穆瑜的。

这样疲惫的灵魂,会被惊醒就很少见,更不要说醒来后不肯睡去,还要在叶片上一丝不苟地写下药方。

大槐树说,这些灵魂消散得率直洒脱,说走就走并不强求,没人会变成受执念所困的“魇”,却又人人都满腔遗憾。

“遗憾”是种很温和的力量,温和得像是秋天的叶子,轻叹一声来不及做的事、来不及实现的愿望,就随着风从枝头飘落。

时润声在喝到第一口药的时候,就在流泪。

小花猫认得这个药,认得这种苦味,一边喝,眼泪一边大颗大颗地往药碗里砸。

小小的缄默者哭得身体痉挛发抖,眼泪全掉进那碗药里,又被他和着药一起大口大口吞下去。

直到被傀儡师用外套遮住,护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小花猫才终于从不出声的掉泪,变成了放声大哭。

“对不起。”小缄默者哭得太伤心了,浑身上下都在往外淌银光,附近的十几只小蝈蝈都叫着叫着没了动静,“我,我不想,不想这么哭的……”

穆瑜摸摸他的头发:“没关系,可以用力哭。”

小花猫大声地用力哭:“您一定又在照照片了……”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银线一顿,很沉稳的收起相机,抱着小花猫晃了晃:“这次不照。”

“哭吧。”穆瑜温声说,“要珍惜哭的机会。”

穆瑜说:“要痛痛快快的哭。”

有一些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忘了要怎么大声哭。

就算难过到站不稳走不动,只能蹲在地上了,抱着膝盖蹲上再久,也是没有用的。

也只有在最高兴的时候,那些被攒着藏起来的、铺天盖地的难过,才会汹涌着泛滥一次。

——倘若此后这一生,也没能再遇到完全高兴、安全和放松的时刻,那这些难过也只是会被安静地整理好,存放在不会被惊动的角落。

“难过”也是种树,是酸枣树,也叫“棘”。

这种树也能结枣子,能长叶开花,只是长满了又坚又硬的尖刺,根系又相当发达。

年深日久,根脉嵌进跳动的心脏,树也长得嚣张。稍不小心,这些刺就会扎透皮肉,伤人伤己。

小缄默者一点都不想伤人,抹着眼泪一边大哭,一边断断续续地问:“这样,这样就能不长小酸枣树了吗?”

“多少还是会长一点。每个人都会长一点,因为这一生里,难免遇到难过的事。”什么都懂的反派大BOSS告诉他,“长大这个过程,就是这样。”

会遇到难过的事,会看着一棵酸枣树从心底破土,悄然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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