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侯(243)

“这不可能!”

“你胡说八道。”

武鸦儿站在桃花盛开的苑中,任凭嘈杂的喊声和乱飞的花瓣飘落满身。

不可能吗?

胡说八道吗?

.....

.....

烟火在北地的冬寒未褪或者荒凉或者繁盛的大地上腾腾而起,夹杂着响彻天际的哭喊。

哭喊声从城池中传来,但却冲不出一层层围城的兵马,城外遍布尸首,面容愤怒狰狞的军汉一脚踩在一个身穿官服的尸首上,举着手里的弓弩对准跑出来的男女老弱。

哭喊声从大路上传来,携家带口不分富贵还是乞丐的民众拼命的向前跑,但跑不过身后疾驰的兵马,兵马们发出呼喝,手中的长刀随意的劈下来,一片人或者被劈中倒下或者惊吓摔倒,被劈中的没有再起来,摔倒的也没有,因为马蹄随后踏在他们身上.....

也有城池没有弥散烟火,兵马聚集在城外,城门大开,一个官员手捧官帽官服率着一群官吏卑微的走出来,跪倒在为首的将官面前,将官一挥手,兵马乱乱的涌入城池,马蹄声踏在躲在房屋宅院里民众们心上,大人们咬住嘴掩住孩子们的嘴,将哭声挡住。

半个北地陷入混乱,而其他地方也有暗藏的涌动。

福州,福建观察使被半夜叫醒,披着衣衫走到廊檐下,看着走进来的将官,将官带着三四人,手里拿着急报。

“蔡将军,什么事啊?是京城又出事了吗?”他不解的问。

“大人看看就知道了。”蔡姓将官面色晦暗,将急报呈上。

观察使接过借廊下灯火一看,面色惊讶:“啊,安康山这是造反了!他.....”

他的话没说完,一把刀刺穿了他的胸口。

“他不是造反。”蔡将官纠正,一手握着刀,一手按住观察使的肩头,“安都督是讨逆臣,清君侧,大人,你是罗适清的座上客,你也是逆臣。”

观察使瞪圆眼,手按住胸口,握着的急报瞬时被染红:“你大胆.....”

噗嗤一声,长刀被抽出,蔡将官将手用力一推,观察使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身后刚发出尖叫的随从也被蔡将官的人一刀砍死。

“将这里的人杀光。”蔡将官一声令下,门外响起脚步声,有不少兵马涌进来,举着刀枪在院子里散开。

漆黑的夜色里响起了惨叫声,哭喊声,厮打声。

蔡将官站在屋檐下将长刀插回,一脚踩过观察使的尸首迈进厅堂:“廖都使猛疾过世,由我代替掌管府道一切事宜。”

黑夜白天都没有什么分别了,异动在大夏的大地上慢慢的发生着,有明浪凶猛,有暗潮涌涌。

晨光照亮明媚春日的淮南道时,兵马又如乌云压过来。

乌云再广袤也无法一下子覆盖整个淮南道,他们便分成了一块一块一道一道,向四面八方散去,如手掌拍向大地。

其中一根快速移动的手指被喝止住。

“要向哪里去?”裹在铠甲内的将官喊道。

向前冲的一个将官有些不解:“当然是窦县。”

听到窦县二字,这将官从帽子里抬起头,露出齐大用的面容:“为什么去窦县?”

将官义愤填膺:“大人,你在窦县的折辱,我们今日必然要全部偿还。”

齐大用脸上的伤疤抽了抽,这是被安德忠打的,侥幸留了疤没有割去头。

“上次大人你带着人马到底是少,现在我们多带人马去,踏平窦县。”将官举手狂吼。

四周兵将齐声狂吼,马匹也跟着嘶鸣,如雷滚滚骇人。

齐大用拉住了骚动的马匹:“还是不要了吧。”

四周的兵将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是说我怕了窦县。”齐大用解释,“我的意思是先攻占其他的地方,待大势已成,窦县不足为惧。”

所以还是惧?

“我不是说惧怕窦县!”齐大用再次喊道,伸手指着京城的方向,“窦县毕竟是振武军,虽然我们不怕他们,但是必然要分去更多的精力对战,战事才起,如果在一个窦县折损太大,实在是影响军心!”

这个倒也是,振武军的确比别的兵马难对付.....

齐大用松口气,拉下帽子,抽出长刀:“振武军再难对付,它也难敌天下大势!大都督的天下大势!”

兵将们再次齐声狂呼,扑向齐大用所指的方向。

......

......

光州知府刚颤颤巍巍的走上城墙,就听到几个兵士发出喊声。

“大人,快看,有兵马向我们这边来了!”

“不是淮南道的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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