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老将军此时沉声问道：“张大夫，曼茹这是被激发了母蛊的煞气？”

话虽这样问，心里已经百分百肯定了。

果然，张秀珍点头：“是的，这足以证明，沈大小姐体内确实有母蛊。”

这下证据确凿，宵老将军脸色难看了，凌厉的目光直盯着沈曼茹：“老夫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歹毒之人。”

沈曼茹脸色惨白，刚才经脉逆流简直快要了她的命，她喘着气，在沈尚书和秦氏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

她没理会宵老将军的话，只是望向宵楚辰，眸光尽是不可置信。

王爷为什么要对她出手，为什么不帮她？

他不是最爱自己吗？

秦氏下意识就为女儿说话：“不是的宵将军，曼茹她没有下蛊，你别——”

“够了，不必再狡辩，老夫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宵老将军怒声打断，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人还敢隐瞒他，真当他老糊涂了！

一直坐壁旁观的安国公这时接话道：“宵老，既然沈小姐确实有杀阮姑娘之心，那么猎犬冲撞一事，说不定都是她栽脏陷害阮姑娘，我们最好顺便调查一下。”

阮芊瑶再次为安国公点了个赞。

宵老将军觉得安国公说得有道理，沉着脸下令在旁的护卫，将昨天指证阮芊瑶的奴才们带来臧郡王府。

宵楚辰不发一语地盯着沈曼茹，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凉意和探究，让原本就伤心彷徨的沈曼茹更加寒从心起。

“王爷……”

她怯怯喊了一声，随后只听宵楚辰道：“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声音很轻，却冷意十足。

沈曼茹双眸惊惶，怔怔地看着宵楚辰。然而宵楚辰却不再看她，拂了拂衣袖，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沈曼茹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泪流得更凶，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王爷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的。

他不会已经放弃她了吧？

没多久，尚书府的奴才被带进了明月轩。

他们垂首而进，扑通一声齐齐跪地。

“可知老夫叫你们来所谓何事？”宵老将军冷声问道。

几名奴才面面相觑，神情十分紧张。

刚才他们已从护卫口中探听到今天在臧郡王府发生的事，大小姐沈曼茹被查出要杀阮芊瑶。因此他们指证阮芊瑶的供词不成立，需要重新审问。

几人心中不安，都踌躇着不敢发话。

宵老将军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没听到老夫问话么？说！昨天猎犬冲撞一事到底是不是芊瑶指使的，给我从实招来！”

几奴才见老将军发怒了，更是吓得瑟瑟发抖，由于太过害怕，都不由自主看向沈曼茹。

此举动让在场的人心中更有了数，沈曼茹赶紧移开视线，暗骂了句废物。

“好，你们不说，老夫就当这事是你们自己所为，不需要再审了。”宵老将军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让护卫进来把这些人押去刑部，按律处置。

几奴才面色大变，按大朔国律法，谋害主子可是要判死罪的，他们可不能去啊。

“不，大将军饶命，奴才说了，奴才什么都说……”

其中一奴才再也不管不顾，拼命磕头求饶。

其他奴才也纷纷响头在地。

“宵将军明鉴，此事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这一切都是大小姐出的主意，她让奴才找十只猎犬假意去攻击她。然后在郡王爷审问的时候，就一口咬定是瑶姑娘所为……”

虽然怕供出大小姐会得罪尚书大人和秦氏。但现在宵老将军和安国公都查出是大小姐要害瑶姑娘，他们再给假口供的话，恐怕就难全身而退了。

最重要安国公还是皇上派来的，他们更加不敢乱说话。

宵楚辰脸色愈加暗沉，不知是不是被气到。

沈曼茹没想到这些死奴才真的敢供出她，差点破口大骂，秦氏倒是愤怒出声：“你们这些狗奴才，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想找死？！”

几奴才瑟缩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道：“奴才们没有胡说，大小姐还因此打赏了我们每人三十两银票，奴才们还带在身上呢。”

说着几人把身上的银票都掏了出来。

宵老将军一看，加起来差不多二百两，奴才是没有这么多钱的，阮芊瑶在尚书府过得不好，自然也没银票打赏奴才。

真相已明，宵老将军严厉地看向沈曼茹，怒道：“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不是的，我没有……”沈曼茹颤抖着又再掉眼泪，仍想做最后挣扎，“银票上没有我的名字，不能断定是我给的。”

“闭嘴，都证据确凿了还想抵赖，我们宵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媳妇，真是丢人至极！”宵老将军生气一喝，猛拍扶手，显然已经怒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