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绣的帕子都成了精(23)

作者:鸣玉珂兮 阅读记录

魏锦秋撑着腮帮子看着神志恍惚的谢景黎,摇摇头:“你莫不是生病了?”

谢景黎脸一冷:“没有的事。”

魏锦秋分析得头头是道:“像这样几千页的厚兵书呢,寻常人读起来至少要一个月,范子淮那样的可能要读一年。但你谢二爷不是寻常人,你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一般来说一天至少要看个一两本,这回三天才看一本。不是有鬼是什么?”

这话任哪个贵族子弟听了都会嫉妒得咬牙切齿,谢景黎天生的无双才智他们求也求不来,但真和他生活在一处,看到他看书的神速,绝对会背过气去。

在他们眼里百倍努力都不可得的事情,在谢景黎身上是伸手可摘的理所当然。

颖悟是一种习惯,谢景黎习惯成了自然。要是有一日表现出一丁点的异常,即使仍然甩了其他人几条街,也会引起身边人的注意。

谢景黎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这几天是在想陆婉莹,转移话题道:“子淮要是知道你这样编排他,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谢景黎说的“打断腿”并不是夸张的修辞手法,而是真实的可能。倒不是范子淮有多么睚眦必报心狠手辣,而是他天生神力,下手不知轻重。

范子淮是范雅唯一的弟弟,宁远将军唯一的嫡子,五岁百步穿杨,十岁力能扛鼎,可惜读书无能不通文墨,按魏锦秋的话说,就是“天生的野蛮人”。

魏锦秋悠哉游哉:“没事,就算原话传到了范子淮的耳朵里,他也听不懂。”以范子淮那简单头脑的的理解能力,不会读出话里的深层含义的。

“不过,你还挺回护你的妻弟的嘛。”魏锦秋看戏一般盯着谢景黎。

谢景黎淡淡瞟了他一眼:“就算不是妻弟,也是一起长大的。”

魏锦秋显然觉得在谢景黎的书房待着索然寡味,将他一拉:“走,出去玩儿。”

每当魏锦秋谢景黎那帮人浩浩荡荡地驱着马车霸占御道的时候,大家就知道这帮纨绔子弟们又来了。

正经商贩们就会赶紧把东西收进去,花楼酒楼门前揽客的会更加卖力起来,妙龄少女们也会探头探脑地叫着心仪的少爷的名字,往他们的马车蓬上丢花。这些公子个个神采飞扬,不过叫其他的十几个的人加起来,也比不上谢二爷一人的。

魏锦秋不服气地关起帘子:“这不公平,你是个成了家的,怎么人气依旧不见少?”

太尉之子季初平道:“只要谢景黎这张脸还在,人气就不会少。”

谢景黎轻笑一声摇摇头:“有功夫琢磨这个,不如想想去哪儿消遣。”

魏锦秋道:“我记得几个月前你不是常带着我们去娇莺楼,现在不去了?”

季初平拉拉魏锦秋的衣襟:“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远花乔都不在了,还去那儿干嘛?”

魏锦秋思索道:“可我也没见景黎找几次乔姑娘,反倒叫小二叫的勤。”

谢景黎轻咳一声,当时陆婉莹在娇莺楼当小二,所以他才常去,现在她又不在,自然是不去了。

季初平想了想望着谢景黎道:“不如去你的铺子逛逛?”

谢景黎随意地看着外面:“也可。”

说是铺子,实际上是一条长街。大概绵延了十里,其间醋茶盐铁,丝绸金银,无所不包。俗称“十里铺”。

有鸡毛蒜皮的小生意,也有打牌掷骰的赌坊、邮寄借宿的驿站等,搁置在城区与市郊之间,淮州人都以为这里是自发形成的市场,却不知道这些年这些店的经营权早就被谢景黎一点点蚕食鲸吞了。

魏锦秋曾经问过谢景黎,这样五花八门的市场,为什么他要统揽下来。

谢景黎的回答很简单,市场变幻不定,有赚钱的有亏钱的,不知道什么哪天会有暴利,索性全部收入囊中。不管是获利还是亏损,都由他一力担下来。

这种简单粗暴的经商方法,只有谢景黎这样自负的人才想得出来。

如果有一天谢景黎掌控了商业,魏锦秋敢打包票,他一定会采取垄断的手段。

魏锦秋看了眼身边云淡风轻却目光冷冽的男人,觉得他还是读读书玩玩女人比较好,这样天下还能太平点。

无论是政治、军事还是贸易,但凡当权者多了解一点谢景黎,就不会让他轻易插手。

“现在开始投票,少数服从多数。我投花楼一票,我想灵芝姑娘了。”魏锦秋举手道。

“我想去赌坊玩儿!”

“去脂粉铺子吧,漂亮少妇们多。”

“谁说去买脂粉的都是少妇了?”

“女为悦己者容嘛......”

男人们的对话无非如此,除了地位、金钱、就是女人。

季初平摇摇头,对着不参与谈论的谢景黎道:“景黎想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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