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离他近，动手也快，冲上来一击狗子的大比兜，把柳万民的老脸都打红了，“我兄弟的人你也敢多嘴！”

柳万民这下懂了，他从椅子上坐起来，擦擦嘴角的血，“这么说也是你们向陈英民举报的。”

他笑出声，“现在他重伤昏迷了，你愧不愧疚？”

“我就知道老陈出事是你干的！”马重阳说，“那你知不知道，老陈早就把消息传到我和总司长这里，他知道你会动手，故意让你得逞。袭击泰斗级大师的事件不小，估计媒体已经报到出去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柳万民。”

“你们阴我？！”柳万民目眦欲裂，将椅子推倒。

白无常笑眯眯托腮，“彼此彼此。十八层地狱在等你。”

黑无常嗤笑，“他祖宗已经魂飞魄散，这些罪名都归他身上，数罪并罚，你大概要坐牢坐到永生永世。”

简短的审判会结束，这并不是正式的，后续还有各种盘问的流程，有够柳万民受，也不知道他那副老骨头架子能不能撑不住阳司小黑屋的折磨。

张乾出门时判官跟上来，问：“藏轮回者的厂房位置不是你们找的。”

这话是肯定句。张乾也没瞒他。

他收到消息时，柳淮不在，是有人匿名发到柳淮的邮箱里的。

“是谁？”判官问。

张乾微微挑眉，神色不动，判官了然点头，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他又多拍了几下张乾肩膀，挤了两下眼，眼神还有些诡异。

拍完他就走了，张乾跟后面跟出来的孟狸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孟狸翻个白眼，“意思是等柳万民到了下面，你可以收买阴差伺候，判官大人可以勉强装作看不见。”

“他为什么不干脆直接给我们安排，还要自己动手收买？”大狗嘀咕。

孟狸拍拍他的狗头，走了。

跟在后面的黑白无常也耸耸肩，走了。

只剩大狗疯狂挑眉，“张乾，他欠你那么多钱，居然还要我们自己花钱去收买。”

这时柳万民被人押着出来，在看见张乾时，忽然停下，露出一个微笑，混浊的眼珠子里藏着阴暗。

他朝张乾比了一个口型。

张乾脸色瞬变。

他在说：你们陪我一起死在这里吧。

“你到底干了什么？”张乾快步走上去，揪住柳万民的领子。

他现在非常不安，好像有什么会发生。

他动作暴力又迅速，眨眼间就从两个护送的黑衣人手中把人抢过来，然后掐着脖子摁在墙上。

张乾很少亲自动手，但这次不同。他仿佛浑身又带起冰雪，整个人如暴风雪下的山脉，绝对危险。

柳万民狼狈地笑着，“柳家没了，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你们就跟我一起死在这里吧！特别是你张乾！”

张乾迅速回想，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杜雁兰在哪里？”

“晚了！”柳万民大笑，“我知道柳淮怀孕了，那是不是人道的新希望？我不会让它出生的。”

张乾一拳砸在他肚子上，柳万民一口血吐出来，双眼一直，缓缓从墙上滑落。

他转身离开，周身仿佛夹杂着风雪，没有一个人敢伸手去拦，只能降低存在感看着他离开。

江辰安倒是想动，姜麟拦住了他，“去查查柳万民干了什么，要快。”

柳家某个小花园，柳淮坐在公共座椅上给张乾发消息，嘱咐他不要轻易放过柳万民。

高跟鞋碰撞在石砖上的声音很清脆，柳淮微微侧头，杜雁兰站在不远处。她站在枯黄的矮灌木后面，衣着要比之前亮丽不少，和记忆里那个大家族的贵妇人有点像。

看来她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柳淮把头扭回来，继续揪着菜叶喂人工湖里的大鹅。

柳家大势已去，杜雁兰这时候找他出来。柳淮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杜雁兰想干什么，无非是又要吵又要闹，把他当神仙，求他救救柳家。

如果放在之前，他会愤怒又难过，但现在他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好像他曾经无比期望母亲回头看看他，让他不再孤独一人，让他每次回家都能有人等待。

不过现在他不需要了。他和张乾有个小家，他们还有两个崽崽，甚至有一个爱他的“母亲”。他想，他不会再为过去难过了。

这样看来，杜雁兰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恶。

高跟鞋的声音停在他身后，柳淮喂大鹅的动作顿了顿，“柳家倒台有我在后面推波助澜。”

杜雁兰没说话，柳淮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扭头，就看见杜雁兰手中举着一块板砖，朝他狠狠砸下来。

“——！”

作者有话说：

麻蛋，为什么越写越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