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把周太妃身边伺候的人统统撤掉，不许太医再给她医治，也不许她死了。”

“是。”

“虞正言暂时动不得先把兆衡带回来…”

虞正德话未说完突然觉得脚下开始晃动，他坐在龙椅之上左右摇摆，目及所至所有东西都在抖动，恩同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国主。”恩同爬到虞正德脚边想拉着他躲避一下。

当他们正要往外走的时候，摇晃又停止了，倪从天先他们一步跑到殿外，只见落烟谷的方向一道紫光冲向天空，明亮透蓝的天霎那间变成紫色。

倪从天仰望着紫色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好重的妖气。”

第35章

虞正言看向桂姜，心里默默跟她告别，胡天青手上凝聚灵力朝着虞正言的胸口抓去，就在他即将碰到虞正言的时候，突然眼前的人变了。

兆衡用力撞开了虞正言，胡天青却来不及收手，他的手指已经深深插进兆衡的身体。

“兆衡！”虞正言大喊一声来到他身前，胡天青站在原地，他已经触碰到兆衡的心，感受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兆衡你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虞正言抬抬手却又不敢触碰他的身体。

“桂姜爱的是你，该留下来的是你。”兆衡凄惨一笑，口中不断涌出鲜血。

“你这样她会怨我一辈子，她不会原谅我。”虞正言的眼眶湿润了。

“不会，她，爱你，”兆衡眼睛看向胡天青，“快取，不跳了。”

胡天青和虞正言对视一眼，眼里尽是无奈。

桂姜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小木屋，她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伤口全都好了，而且浑身充满了力量，她顿时感觉不对劲，她随意地朝着桌子弹指，桌子便被劈成两半，她死死地按着自己的胸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曾经她暗暗发誓以后不再落泪，哭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可她此刻除了用眼泪祭奠师父，再没有别的办法。

听到声响虞正言走了进来，桂姜看见他心更痛了，她希望不是兆衡，她不能接受兆衡为她付出两次真心。

“是谁？”

“原本该是我。”虞正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桂姜面前。

“是谁？”桂姜的声音颤抖不已。

“兆衡。”

桂姜伏在膝头哭了起来，又是兆衡，她明明是想补偿他，明明是不想让他牵扯其中，为什么还是连累他丢了性命，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她，为什么她总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兆衡去找你，死的应该是我。”

“虞正言，你真的愿意为了我付出性命？”桂姜抬起头问他。

“我愿意，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你我的婚事是我在老谷主跟前跪了整整一夜他才答应，你和佘子夜在灵月洞前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我一直跟着你怕你想不开。我知道你想杀巫玉尘，在义香村我不顾一切要杀他，只是你被人挟持我只能罢手，我知道国主想杀你我在他面前阿谀奉承虚与委蛇骗取了他的信任，得到了训练死士的机会，我也不过是为了帮你杀掉巫玉尘。当你得知连渊结界可能会被破解，我猜到你会以命相换，我没有办法只能逼你活下去，我根本不想做什么国主。在你命悬一线的时候，老谷主已经答应我把心换给你，你马师叔当时也在，你可以问他。”

“我记得你从来都不喜欢解释。”

“如果我不解释，我就会失去你。”

“我从不知道我对你这么重要。”桂姜不是没有感动，她只是分不清眼前的虞正言和上一世的他，究竟哪个才是他的本性。

“你对我一直很重要，比我的命更重要。”

虞正言的眼睛总是那么真诚，桂姜也不想再去分辨真假了，她已经拥有了超然于世的灵力，她要做的就只有铲除巫咸族，让妖族不再有任何一人在她面前死去。

“我师父和兆衡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虞正言长长地松口气，他想桂姜应该是听进去了，如果她没有当场翻脸至少自己还有机会，“老谷主让马师叔带落烟谷所有人都去问情城，让他们都听你的，兆衡说你爱的是我，让我好好活着。”

“带我去看看师父和兆衡。”

桂姜走到小木屋外，院子里满当当都是人，落烟谷所有人都在等她，连福王也在内，不过他看起来痴痴傻傻好像提线木偶被人控制着。

“参加妖神。”马十八带头跪了下去，二十多人跟着他齐刷刷下跪。

桂姜没有说话，她静静地感受着权力的滋味，很久之后她一言不发从人群中走过。

入夜时桂姜把所有人召集到灵修堂，她坐在胡天青曾经的位置上，摸着光溜溜的扶手，心中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