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十分疲累，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脚勉力站了起来，刚走出两步秀丽搓着手进来了。

“玉尘大哥你醒了！”秀丽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扑到巫玉尘的身上，巫玉尘气力还没恢复，被秀丽带着跌跌撞撞摔在床上，秀丽赶忙起身把他扶起来。

“这好像不是崖村。”

“这是白民国，那日你用了化雨术之后我们正好赶到，把你和玉珏带了回来。”

“玉珏在哪儿？”

秀丽啜泣着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他，族人因为他们利用雀后金丹的事分裂不合，猰貐化身重现便是桂姜，玉珏服下贺烈阳的妖丹破了连渊结界却被桂姜所杀，崖村的人被桂姜屠戮不剩，巫知向带人追寻桂姜的下落再没回来，很多人慢慢离开了百花谷，不再以追杀猰貐为人生目标，现在还剩下几十人在等他醒来再做打算。

巫玉尘气得浑身发抖，桂姜，竟然是桂姜，那日本来可以杀了她，是自己拦着玉珏不让她动手才，否则便不会有后来的事。

“玉尘大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桂姜在什么地方？”

“还在落烟谷。”

“等我再恢复些日子，我们一起到落烟谷，成与不成在此一战。”

秀丽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但她却十分坚定地点点头，他们和猰貐的仇怨就要结束了，不论生死，以后再也不用纠缠他们了。

落烟谷

下了几场雪之后天气愈发冷了，除去隔几日去谷口拿东西，虞正言和桂姜也很少出院子。

这一日虞正言去拿东西，桂姜在院子里咯吱咯吱踩着雪，她从小就喜欢踩雪的声音，每次下大雪她都早早地出门，把没人走过的地方通通留下自己的脚印。

兆衡知道她喜欢下雪，每每下雪无论天多冷路多难走都会来陪她玩，两个人在灵日峰山脚打雪仗，破冰抓鱼，兆衡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玩伴。

桂姜捏了一个雪球，打算等虞正言回来的时候偷袭他，一只白头翁冲着她飞了过来，她急忙用毛茸茸的披风把白头翁裹住。

“巫玉尘醒了？”

白头翁点点头。

“他要来了？”

白头翁又点点头。

等了这么久他终于要来了，随即桂姜又嫌他来的太早了，她和虞正言的逍遥日子还没过够，等巫玉尘一死，也许虞正言就要走了，她必须和虞正言挑明了，她不想和虞正言分开。

“我再给你渡些灵力，你到灵月洞待几日，等我杀了巫玉尘我带你离开这。”

受了桂姜一些灵力，白头翁不再哆嗦，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展开双翅欢腾地飞走了。

“是不是我眼花了？这寒冬腊月的，我怎么好像看到一只鸟？”虞正言的声音在桂姜背后响起。

“自然是你眼花了。”桂姜回过身见他抱着一张琴。

“文泰清送来的东西里有一张七弦琴，我正觉得闲来无事，等下让你听听什么叫天籁之声。”

“你会弹琴吗？过去好像没见过。”

“自从与你认识，不是巫咸族就是落烟谷，再不然就是我二哥，哪有闲情逸致抚琴，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

虞正言美滋滋地把琴扛回屋子，焚香更衣之后端坐在琴前，悠扬低沉的琴声响起，虞正言得心应手陶醉其中，一曲弹毕桂姜也沉浸在琴声之中。

“这是什么曲子，很好听。”

“凤求凰，据说是一名男子为了追求心爱的姑娘而作。”

“我想学，你教教我，”桂姜把虞正言推开，自己坐在琴前，“不过我不想学凤求凰，我想学凰求凤。”

“哪有什么凰求凤，你到底要不要学。”

“虞正言，你究竟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虞正言晃悠悠走到床边坐下，“反正你肯定不想学琴。”

“我想学琴，我还想学写字，学画画，我想学的东西有很多，我想你能一直在我身边教我。”

“看来你对马十八很不了解，这些他都会，你请教他就行了。”

“虞正言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说我想让你留下，我想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们是两夫妻为什么一定要分开！”

虞正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了许久直到眼角隐隐有了泪光才停了下来，“憋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

“虞正言你耍我！”桂姜冲到床边想要打他，被他一把抱住。

“我不耍你怎么能听到你的真心话，从前是美人计，后来又用苦肉计，”虞正言用指头戳了戳她的肩膀，“你真是大有长进。”

“虞正言你真是个混蛋。”

“我就是个混蛋，我还想要一个小混蛋。”

“哎呀你别碰我，大白天的，下流！”

“这里又没人，白天黑夜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