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影后她独独宠我一人+番外(164)
楚礼在被送入急救室之前让黎微给水萦鱼带去自己最后一句话。
“鱼鱼,别伤心。”
“这对于她来说,只是幸福的另一种方式而已。”
“我没有伤心。”
水萦鱼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伤心悲恸的感受。
她总是表现得很平淡。
平淡得显出几分极端的痛苦。
黎微没再与她争辩,依着她的指示,将她带到二楼急救室。
最角落的急救室,雪白的门板,暗绿色的门帘,鲜红刺眼的灯牌写着“急救中”,乒乓的铁器碰撞声透过不太隔音的墙,庄重肃穆的施治现场,做的却是徒劳的努力。
后来医生解开沾满血的长褂,问还要救吗,会花很多钱,病人流产大出血,全身的血已经换过两轮了。
已经没必要了。
她们没资格决定旁人的生死,但费用由她们支付,医生询问的也是她们的意见。
金钱似乎总能左右穷人的生死。
“救。”黎微牵住水萦鱼的手,站出来说道,“麻烦尽全力救她,我们有钱。”
她们有钱,她们有很多钱。
但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对于她们来说,有钱甚至比不上心爱之人展颜一小来得珍贵。
大概都是这样,有钱人不在意金钱,而穷人在意,穷人渴求财富,却总是贫穷。
楚礼是这样的,黎微曾经见过的许多下层次的人类也是这样的。
他们的生活囿于金钱,所以极易借由金钱控制。
水萦鱼刚办了一张充了十万的卡,钱还不够,黎微下去了一趟又补进去一些。
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担心着独自守在急救室门口的水萦鱼,用上了十足的速度。
回来的时候水萦鱼站了起来,孤零零地站在灭了的红灯门口,异常精准地寻到她的身影,平静且沉默地注视着她。
“黎微。”
她轻声道:“楚礼死了。”
平静却让人心生恐惧的语调。
“刚才医生让我进去看看她。”
“可我不能进去。”
“黎微。”
“里面血腥味太重了。我会吐的。”
“黎微,楚礼死了。”
因为她的冷漠自私,楚礼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最后的目光定格在冰冷的天花板上,无人在意,无人理睬。
“黎微,这算什么啊。”
她好像有点累了,靠着墙缓缓蹲了下去。
可是孕妇不能久蹲,想起这点以后她又站了起来。
胸口一阵一阵发紧,找不出来难受的原因,呼吸开始滞塞,头晕也逐渐变得强烈。
黎微见她脸色不对,赶紧将她扶住,顺势熟练地放出信息素,但是作用并不大。
症结不在于此。
在于一些她自己也没弄明白的事情。
关于楚礼,关于水家,关于权力与财富,还有明光,还有黎微,还有她自己。
“黎微。”
黎微将她紧紧抱住。
她听见对方胸口平稳有力的心跳。
“鱼鱼,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她的错。
她知道这不是她的错。
这是许多人共同酿就的错误。
他们没有资格相互指责。
-
楚礼的葬礼无人出席。
水萦鱼将她葬在了公墓。
可笑又滑稽的人生,死后竟然由认识不到三个月的陌生人处理后事。
她父母的电话打不通,后来换了一种方式强迫着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他们的态度异常平淡,仿佛毫无感情的陌生人。
甚至隐约藏着几分欣喜,仿佛甩掉了烫手山芋。
“当初就让她把孩子打掉,她不听,这下好了。”
她的母亲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泪。
她的父亲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掉眼泪。
她的弟弟,一个十八岁的alpha,坐在边上聚精会神地玩手机游戏。
水萦鱼临走前将他叫住,他这才抬起头分出一丝神。
“什么事?”
“你姐姐死了。”
“我知道,她之前答应给我买的手机还没兑现,我还记得。”
“知道死代表什么吗。”水萦鱼问。
十岁小孩都知道死是什么东西,但他好像不太清楚。
“死了就是死了呗。”年轻的alpha无所谓地说。
水萦鱼说:“意味着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那挺好。”
“每次回家就问成绩,问学习,问在学校里表现得怎么样。”
“早看她不顺眼。死了正好。”
正常人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
畸形的人性与家庭关系。
水萦鱼没让他们来参加葬礼,虽然他们肯定也不愿意参加。
至于水怡然那边,黎微为了讨好水萦鱼,作为两人和好后送出的第一份礼物,便以迅雷之势,提前收起铺线,将对方送进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