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影后她独独宠我一人+番外(216)
小时候水浅带她去过一次,不是国内的,那时候国际关系紧张,水浅担负着很重要的责任去和国外财阀家族做交易。
听说那人很喜欢小孩,就有人建议水浅带个孩子一起去,就算没什么大用处,那也能缓缓谈判的气氛。
于是水萦鱼就被带了去。
水萦鱼还记得那天水浅来找自己的情景。
那是一个阳光不太明媚的下午,好像快要下雨了,空气有点闷又有点潮湿。
她坐在钢琴凳子上发呆,钢琴老师在琴房外接电话,说让她休息休息。
她练得手指又痳又疼,休息的时候就坐在凳子上望着手指发呆,然后远远听到老师恭敬的声音。
那时候大家就开始叫水浅水先生了。
最初水萦鱼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水浅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彩色圆圈图案的棒棒糖,她不知道水萦鱼一点也不喜欢吃糖。
年幼的水萦鱼眼里的水浅很高,脸上的笑是那种很有违和感的威严的笑。
她破天荒地温柔了一回,顶着自己女儿呆愣的目光,俯下身轻轻地问:“帮我一个忙,好吗宝贝?”
原来那时候水浅也叫过她宝贝,并不是只在临死的时候,躺在床上叫了那么一回,给人故意添堵似的。
后来的事情水萦鱼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自己还没回答,慕念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水浅和慕念吵了一架,最后还是把她带走了。
她很快登上前往异邦的飞机,水浅坐在她的身边,俯身为她系安全带,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却觉得当时的水浅特别温柔。
水浅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具体是哪种草木她说不太清楚,只记得那味道苦苦的,不是小孩子喜欢的味道。
关于那次极其重要的会议,水萦鱼还剩下的记忆很模糊。
她一下飞机就被送到了专业的化妆师跟前,水浅担心她哭闹害怕,特意坐在一旁一边工作一边陪她,但她没有哭,很安静地乖乖坐着任人摆弄。
没过多久她们去了一处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地方,周围空荡荡的,像是教堂,却没有牧师。
只有一张长长的桌子,水浅坐在这边,另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远远的那边,那老头长得慈眉善目,头发和胡子白得像雪,老是隔着许多人远远地看她。
他们都抽烟,香烟和雪茄,有的抽香烟,还有的抽他们国家特产的烟草,用高档的纸卷成细细一卷,挨着火柴点上,烟雾袅袅升起,呛人的浓烟。
这时候水浅也跟着抽烟,即使她平时不抽烟,但到了这时候,她和她所代表的国家又都处于被动,为了讨旁人欢心,他们也只能跟着抽几根烟。
在场不抽烟的人只有水萦鱼,一个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她坐在高脚凳上,是全场最为特殊、最为瞩目的存在。
后来事情谈完了,水浅把她从高脚凳上抱下来,说去和那个爷爷说点话,说什么都好,爷爷听不懂中文,用英文。
水萦鱼一个人走过去,老头笑眯眯地牵住她,牵着她把她往自己怀里拉。
她当时还理解不到这个举动的意义,水浅让她用英语随便说点什么,她就说,为什么你的胡子是白的。
那老头笑得脸上褶子一道一道的,后来事情谈成了,水浅带着她出去玩了一圈,还去那个国家的剧院听了歌舞剧。
那天晚上灯光太亮,有点刺眼,演员妆画得太夸张,不太好看。
童年的这段记忆过了十多年快二十年,明明已经很模糊,她却在今天悉数想了起来。
加上成年人的思考,她也明白了自己当时随谈判团前往的意义。
当她们处在受制于人的劣势时,就只能用这种方式达到目的。
水萦鱼走到包间门口停下了脚步,转头对黎微说:“你们进去,我不进去了。”
黎微听了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只说:“那鱼鱼去隔壁等一会儿吗?饿不饿?要不要叫人送点吃的上来?”
她说完也没等水萦鱼回答,扭头和身边的助理说了点什么,然后那年轻人就走过来说带水萦鱼去隔壁休息。
黎微乖乖地笑着说:“鱼鱼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好。”
张新茗在旁边见了有点急,中间插进来问道:“水影后不进来吗?”
水萦鱼脸色不太好,累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本来不想回答,但出于礼貌还是简单回了两句。
“不进去了。”
张新茗失望地“啊”了一声,尝试着挽留,“要不进去一起听听?不碍事的。”
她这人有点固执,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得顺着她,水萦鱼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不想进去,但她还是不依不饶地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