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脱衣服还在喷洒热水的浴室里待着, 身上没少溅水花，后面抱着浑身湿淋淋的女人，帮她清理, 更是一片狼藉, 只能自己也去洗洗。

准备好换洗衣物，脱光后站在花洒前，云烬雪闭目迎接热水。高温让她脸颊的热度持久难下, 在被回忆触动着睁眼看向墙壁瓷砖时，更是持久不褪。

瓷砖上已经渐渐覆上新的水滴，热气再次充盈。云烬雪揉着指尖, 思绪飘飞。

上一次在这间浴室里洗澡得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的她绝不会想到, 未来有天, 她会把一个女人按在浴室墙壁上....

所以说, 世事难料啊。

压着加速跳动的心脏，她快速洗完澡，头上顶着毛巾出去，准备去卧室拿吹风机到外面吹，省的把人吵醒。

然而开门进去，才发现江炎玉根本没睡。她坐在床边，揉着太阳穴，似乎在等待。看见人来了，才放下手，笑道：“师姐。”

云烬雪擦着头发，走过去：“怎么不睡。”

江炎玉抬起倦怠的眼：“想等你。”

云烬雪抬手摸摸她眼皮：“都困成什么样了，你先睡，我吹个头发就来。”

“别走。”江炎玉伸手握住她指尖：“就在这里吧。”

分明刚洗完热水澡没多久，可她掌心却没有多少温度，身上也冰凉。云烬雪蹙眉：“你进被子里躺好，我就在这里吹。”

江炎玉轻轻嗯了声，钻进被子里裹住自己，面朝床外，捂住下半张脸，露出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人。

云烬雪笑了声，揉揉她脑袋，开始吹头发。等长发干的差不多，热气烘烘的披散在肩头背后时，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了。

放下吹风机，很轻很轻的关灯上床，躺下。熟睡之人翻身过来，将她楼在怀中，抱稳了，才继续沉睡。

第二天一早，云烬雪还是带她去了医院，规规矩矩检查完所有项目之后，开了药，把她带回家里静养。

考虑到她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云烬雪没有带她出门。

在家里休息两天之后，父母归来。向他们俩介绍了江炎玉，白毛金眸加上高个子，引得两人惊奇不已，看了又看，忍不住问起来路，被云烬雪用补习班师妹的身份搪塞过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除了出去过生日，两人基本没怎么出房门，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卧室内，准确来说，是泡在床上。

这实在不是什么健康的生活方式，但云烬雪实在架不住她磨人架势，头昏脑热的也沉浸其中。

食物窗帘紧闭，大白天也没什么光透进来，房门与被子隔绝了大部分声响。床上持续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热闹缓缓停下来。

屋中静默片刻，云烬雪跪坐起身，将被子掀开，窒闷燥热被气流卷去，稀薄光线落在床上白玉般的女人身上，点缀着星点绯色。

身下人出了不少汗，担心她待会生病，云烬雪伸长手，拿过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一些。

做完这个小动作，她再次低头，昏沉视线里大片暖白让她头脑眩晕。

此刻，她双腿岔开在江炎玉腰两边，垂眸便是无限春景。女人躺在枕头下方，眼前还系着红色发带，被泪水染湿一小片。长发铺散在床，犹如银光波动的湖面。

云烬雪默默看着，抿唇。

下意识抬手撩凌乱的发丝，触到额头才恍然发现指上潮迹。举手到眼前，她呆呆看了会，也没有去擦拭，而是自然垂下手，轻轻按在女人胃部。

柔软肌肤被手指推下，又弹起，如此来回如此。没什么意思，但就是停不下来。

其实有更想触碰的地方，只是这样的话，多少显得.....

目光落到指尖想要抵达却犹豫的终点，几缕银发盘曲在上，随着江炎玉缓慢而悠长的呼吸起伏着。

云烬雪微微歪头，听见自己喉头滚动的声音。

忽然，她联想到之前在盛家，两人在玫瑰浴室里共浴的情景。

热雾浮动，让人细汗连绵，水面上飘动着花瓣，摇摇欲坠的红衣，与衣下若隐若现的白。

那是她第一次直观意识到相伴数载的小姑娘长大了，也是在那之后，她们之间的关系如脱缰野马般狂奔起来。

再次动了动喉咙，云烬雪眯起眼，被美景吸引着要俯身而去。

大脑的空白劲消退，江炎玉终于缓过来一些。感受到注视，她颤巍巍抬起手臂，在空中如细嫩的枝，落下后搭在云烬雪臂弯，而后滑下，抓住她右手食指。

忽略那点黏腻感，江炎玉用力，想将她拉下来：“师姐...”

云烬雪僵住身，回过神来，极轻的干咳两声，松了腰间劲道坐在她腿上：“嗯？”

江炎玉嗓音微哑：“困。”

“累了吗？”云烬雪弯身，掌心贴着她后脑勺，将人捧起来一些，又拽过枕头，给她垫上：“那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