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人+番外(5)
夜越来越深……
雨势越来越大,雨滴打在地上的声音令人烦躁。
在这热情的夏日里,他莫名的感到冷。冰冷从脚底往上蔓延,他的脸变得苍白,嘴唇变得乌青。很快,他就发现他的嘴巴合不拢了,因为他的牙齿正在打架,打的不可开交。
他蹲下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多年来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
“啊”,他哭得撕心裂肺。
“夏天,为什么哭呢?” 一把柔和的女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夏天闻声转过头去,只见到,漆黑的雨幕中,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清丽女子亭亭玉立,柳叶眉、樱桃嘴更衬得她清纯甜美。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认识你很久了。”
“可是我不认识你。”
“叫我Z吧,夏天,我冷。”
夏天这才发现Z有些颤抖,“跟我回家吧。”
回到家,夏天摁开灯,一室温暖的橘黄在屋内铺散开来。夏天突然觉得,这个家,还是有温度的。
夏天去卧室找了一套衣服递给她,又问:“你要不要洗个澡?你别误会……我没有……” 夏天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不会,我不会误会。” Z莞尔一笑,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夏天在客厅里转了几个来回,Z就出来了。宽大的T恤和短裤更衬得她娇小可爱,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她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天使。
“夏天,你也去换衣服吧。”
夏天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Z正站在窗边,在自己常站的哪个位置,眺望着远方。
夏天挪到沙发上坐下,他静静地看着Z的背影,他忽然觉得Z的背影和一个人好相似……
“你常站在这个位置吧,夏天。” Z缓缓开口。
夏天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命中有‘缘’,我说过,我认识你很久了。”
“是吗?” 夏天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人,你信不信?” Z突然转过身,疾步走到夏天的身边,蹲下身,与夏天对视。
夏天将手搭在Z的肩上,一字一句地说:“那你是鬼?是神?”
“不”,Z勾起右边的嘴角,一身白裙让她显得有些阴森,有些诡异,“不如我们玩儿一个游戏。”
第八章 游戏
夏天的手越勒越紧,指甲陷进了Z的肩膀里。他似乎忘了怜香惜玉,半晌才把手拿开,“奉陪。”
Z毫不在意地揉了揉肩膀,轻松的说:“在这之前,我愿意当你的听众,我知道这些年你有多委屈,你需要发泄。”
“你很了解我吗?”
“我甚至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你信吗?”
夏天有些嘲讽地说道:“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
“我说过我不是人。” Z的表情极其认真。
“我是孤儿,我很孤独。我永远都是一个人,永远!” 夏天对着Z咆哮,他很激动,眼泪似乎想要逃脱眼眶的禁锢。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儿,她很美丽,就像……月光,没错,就是月光。她像月光一样纯洁,我爱她。”
夏天的嘴边挂着笑,眼神迷离,似乎进入了另一个美好的世界,那个世界只有他和他爱的女孩儿。
半晌后,夏天的眼神逐渐清明,泪水也终于逃了出来。
他扯着头发,痛苦的说:“可是……她不爱我,她甚至连一条短信也不愿意回,她一定认为我是一个疯子!”
“月光就一定纯洁吗?月光属于黑暗,她不属于你,死心吧。” Z浅浅地笑着,似乎她只是在谈论天气,而不是在说伤人的话。
“不,我也属于黑暗!”
Z的表情变得冷漠,“可你不是黑暗!她是黑暗的女人。”
随即她又开始笑,笑得温和,像个天使,“夏天,有没有好一点?”
夏天不答话,呆呆的看着地面,一动不动,仿佛被定格住了。
“你觉得我是人还是鬼?或者我属于哪里?天上?地下?还是人间?”
夏天缓缓地抬起头,他的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响,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三个字,“人,人间。”
“夏天,游戏结束了。”
夏天仿佛看到了那个女孩儿的脸,那么美好、干净……
他快速的冲向厨房……
Z的脸扭成一团,她拍着手,疯狂的笑着,似乎在庆祝着什么。
黑夜的行者无声叹息,随即,也满足的笑了。
第九章 谜案
罗湖呆坐在办公桌前。
他刚从现场回来,于文强的案子毫无进展,眼下又出了一起案子,此时的他满面愁容。
死者,夏天,男,24岁,xx餐厅服务员,社会关系简单。自杀,一刀毙命。
和于文强的案子一样,夏天拿着菜刀砍掉了自己的头,而现场……就在沙发上,坐着一个塑料人,身穿白色连衣裙,做得极为逼真,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