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月直接掐断了这个通话。

手机在她手里熄灭了，屏幕又亮起，又熄灭，再亮起。

秦云月面无表情盯着手机壁纸，那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是她年轻时候的爸爸妈妈，十三岁的她和五岁的陆南星。

那是她爸爸妈妈决定领养陆南星，陆南星来到这个家里和他们一家人拍的第一张全家福。

她坐在爸爸妈妈中间，陆南星坐在她的双腿上，由着她抱着，瘦瘦小小的脊背贴着她的胸口，缩在她怀里，他们四个人都望着前方。

十三岁的事，她还清晰记得。

甚至，她也清楚记得陆南星来到这个家里的第一天是哪样的。

她从没抗拒过家里多个人，她多个妹妹。

那时，她也是发自内心欢喜自己有了个妹妹。

但仅此而已，陆南星只是妹妹。

***

工作人员又等了几分钟，门被陆南星从里面打开了。

她已经收拾好，穿了一件白色长裙，黑色从长直发柔顺地垂到腰间，看到几个工作人员，陆南星浅浅地笑着。

几个工作人员都在想着：好乖啊。

再想到刚才的秦云月，工作上还是这种看起来很乖或者爱笑的人相处起来轻松些。

“露笙小宝贝醒了吗？”编导姐姐笑着问，声音都不自觉放柔和。

陆南星让大家进屋：“还没，她还要睡会。”

几个工作人员开始参观陆南星的卧室，卧室很大，休息室和书房、卧室是一体的，加起来估计超过一百个平方，还有个露天大阳台。

拍摄完，陆南星带大家去了秦露笙的卧室，是粉嫩嫩的公主风格，里面有几个柜子的玩偶和娃娃。

看完了又去了秦露笙的玩具房。

最后，陆南星带大家去三楼。

陆南星笑着问大家：“露笙的几个小动物你们看到没有？在后花园。”

工作人员：“看到了，我们先拍了外面再上来的。”

陆南星看了看时间，见快要到秦露笙的起床时间了，她回卧室叫醒秦露笙。

这么点的孩子被妈妈叫醒，虽不哭也没闹，但不情愿起床，把头埋在妈妈的胸口，偶尔会轻轻蹭两下。

“姐姐们都来看你了，要不要起床了？”陆南星轻声哄着秦露笙，“今天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秦露笙摇头，闷闷地道：“不要。”

“我要和五个小姐姐玩，不要和大姐姐玩。”

陆南星耐心解释，这期直播没有五个小姐姐，不能和小姐姐们玩。

秦露笙还是那句“我要和五个小姐姐玩”。

陆鸢在楼下看着直播，欣慰地想着，孙女这个执拗劲还是有点随她的。

【秦露笙太不懂事了，都说了没有姐姐，还要和姐姐玩。】

【要是我女儿，直接给她一巴掌。】

【人家妈妈和奶奶愿意哄着疼着，关你们屁事，当你女儿真可怜。】

【就我觉得好可爱吗？委委屈屈的小奶音，心都要融化了。】

【周长安也住江城，去找长安姐姐玩吧。】

【长安姐姐在幼儿园，玩不了。】

没哄好，陆南星不哄了，带秦露笙去洗漱，又给她换了衣服，也是一条白裙子，两人穿的母女装。

抱着秦露笙下楼，秦露笙看着手腕上戴着的直播手环，她不好意思笑了下。

编导姐姐伸出手：“给姐姐抱抱好不好？我们完成个小任务。”

秦露笙还是懂的，任务要乖乖完成。

别的小朋友都会做任务，她不喜欢一个人做任务，也会做。

秦露笙点点头，由着编导姐姐抱着她。

坐好后，编导姐姐就问：“我们来时看到你的小动物了，你最喜欢哪个小动物？”

秦露笙想了想，好奇道：“我都喜欢，只能选一个吗？”

编导姐姐：“对，最喜欢的，只能选一个。”

秦露笙：“猫。”

“为什么？”编导姐姐柔柔地问。

秦露笙侧头，往后花园的放心瞥了一眼说：“因为它最喜欢我，最黏我，看到我会让我抱它摸它，我不陪它玩它就一直喵喵喵叫。”

编导姐姐说：“因为感觉到它最喜欢你，你被它需要，所以开心自己能够照顾它，才最喜欢猫对吗？”

秦露笙听得不是很懂，但觉得编导姐姐说得有道理，于是，她点点头。

编导姐姐又问：“最不喜欢哪个小动物？”

见秦露笙听不懂，想着小孩子是能察觉到谁喜不喜欢自己的，小孩子喜欢的也是喜欢自己的人或者动物，编导姐姐换种解释：“你觉得哪个小动物最不喜欢你？”

秦露笙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小狗不喜欢我，不肯和我玩。”

【哈哈，我懂了，当初应该养金毛或者比熊啊，怎么养边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