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陆南星有和三个小朋友说话。

苏念在玩电话手表，这是她第一次来江城，她脸贴着车窗玻璃，好奇地盯着外面看，看到新奇的东西，就给苏璇和谢柯瑾发语音。

谢柯瑾回复她：“去露笙妹妹家里要有礼貌，知道吗？不能太贪玩，不是在自己家里，你要乖一点。”

苏念：“知道了，我最乖了，我是世上最乖的小宝宝。”

谢柯瑾又嘱咐：“想妈妈就打电话，有事情要和南星阿姨说，不能憋着，要是身体不舒服，也要说出来，记住了吗？”

苏念又是：“知道了。”

谢柯瑾无奈：“是觉得妈妈唠叨，不想理妈妈吗？”

怕妈妈生气，苏念软乎乎说：“不是的，是要看外面的风景，我想好好看，全部记住，晚上说给妈妈听。”

她歪头看前后方，只能看到秦露笙毛茸茸的后脑勺。

苏念说不出为什么，就觉得这样当着露笙妹妹的面和妈妈撒娇不太好。

谢柯瑾没再勉强，说了妈妈爱你和小宝贝再见，她结束这个电话。

苏念继续看窗外。

另一边，要不是有周长安，一路上必定会安静到诡异。

秦云月很多年没有和小朋友相处的经历了，她唯一和小朋友相处的经历是她少女时期，陆南星孩童时期。

那时候，陆南星刚来家里，失去亲生父母，陆南星五岁，她十三岁，她正处于叛逆的青春期。

她对人没多大耐心，从小不爱搭理人。

许是见陆南星可怜，她仅存的那点耐心都给了陆南星。

后来两人长大了。

秦露笙是她女儿，但对一个妈妈来说，有人造子宫，女儿不需要她怀孕生下来，没有十月怀胎的辛苦，她也没亲自照顾过孩子，哪怕一天，是很难对这个孩子产生感情的。

就像父母对孩子的爱一样，母亲要遭受生育的痛苦，生下孩子后，一个家庭里，往往是母亲照顾小孩，操持家务，而父亲，好父亲是有，但太过稀少，父亲在一个家庭往往扮演甩手掌柜的角色。

他没有经历过怀孕带来一系列负面影响，没有激素左右他的大脑，也没照顾过孩子，很难对孩子产生感情。

谁照顾孩子的时间越多，谁在孩子身上付出得越多，谁就更爱孩子多一点。

人与人的感情，是处出来的。

就算是最爱孩子的母亲，也一样。

苏璇和谢柯瑾的母亲角色里，苏璇缺失了三年，相比较之下，对苏念和谢昭唯的感情，谢柯瑾更爱这两个孩子。

秦云月并没要和三个小朋友聊天的想法，一来，她不想聊，二来，她不知道聊什么。

即使知道，她也不想和小朋友聊。

谢昭唯和温雪里对秦云月没有她保护过自己这层滤镜存在，在她们心里，自己的妈妈就是这世上最强大的人，什么都可以找妈妈，她们无所不能的妈妈会帮她们解决。

于是，两人安安静静坐在后面，都侧头看窗外的风景。

除了周长安，她最外向，又崇拜秦云月。

“秦阿姨，你今天不上班吗？”周长安问。

秦云月：“嗯。”

“秦阿姨，你会泡奶粉吗？”周长安思维跳跃得很快，“你知道泡奶粉是先放水还是先加奶粉吗？”

秦云月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温雪里本来在发呆，听到这话，她抬头瞟了秦云月一眼。

她们这段时间都是早上和晚上喝一次奶，本来她是用玻璃杯喝牛奶的，但苏念和谢昭唯是用奶瓶喝奶，受苏念和谢昭唯的影响，现在，所有的小朋友都用奶瓶喝奶，不愿意用杯子喝。

她们小朋友即使没有泡过牛奶，但喝奶之前，会看大人给她们泡奶粉，步骤是哪样的，她们六个小朋友都清楚。

秦云月微微点头：“会。”

她泡过的奶粉是给陆南星泡的，却从没给秦露笙泡过一次奶粉。

周长安眨眨眼睛，她托腮：“那你为什么不喜欢露笙妹妹呢？她那么可爱，我都想把她拐回家给我当亲妹妹。”

秦云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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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不见秦云月回答，周长安的注意力就被别的东西转移走了，她看看外面，扭头看谢昭唯：“唯唯，你怎么不说话？”

谢昭唯舔了舔唇：“在想我妈妈。”

“想阿姨干什么？”周长安好奇。

谢昭唯望着秦云月的头发：“在想她们为什么这么爱我？没有我，都不知道我妈妈要怎么活？”

她老气横秋叹口气：“很多天没见到我妈妈了，每次打电话，我妈妈都要我哄着她们。”

谢昭唯这话一落，刚还兴致勃勃的周长安情绪低落起来，她也想她妈妈了。

温雪里已经拨了她妈妈的电话，没人接，她再给她妈妈发语音，她妈妈看到会回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