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酆都城主越渡。”

季三简也不卖关子了：“你四岁的时候来过这里，鬼市直击人心，会找到每一个进入鬼市的人心中最渴望什么，我猜你的经历和我一样。你那年才四岁，你说你吞了鬼面摊主，如果我是鬼帝，我会布下法阵让每一个在鬼市闹事的人都毙命，可你还活着，也就是说有人救了你。你很清楚关于酆都的一切，你希望我闯进鬼潮，你了解我通巫术，也知道这座大阵就是以上古巫术创建。

“上古灭后，当世留有关于巫术的记录几近灭绝。凰霄，我就当作你是我了我好，让我深入腹地了解大阵运转，进而修习到更多的巫术。但是这其中的真实用意，你不觉得，或者说那位不觉得，应该当面跟我谈吗？”

季三简叹了口气：“我是一个人，一个站着的人，我有自己的尊严，我希望对方也明白这件事。”

凰霄轻笑：“从前阿卓就说你心眼子多，我当时还想，多点就多点，总归是为了活下去。”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有私心。”

凰霄看向季三简明亮的双眸。

季三简有一双大眼睛，她这个人心眼比筛糠多，但她比谁都坦诚。

她的眼睛很亮，能够清楚明白地映照出那些私心杂念。

“对不起。”

第198章 金丹以下不算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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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三简迎上凰霄坦诚的目光，她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那…”

“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季三简赶紧追上，和她并肩走着。

“她叫芊羽真人，五百年前已经是洞虚境真人，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境界。”

凰霄讲着那些年发生的事：“是她把我捡了回去，芊羽真人出身千幻阁，千幻阁酷爱捡孩子，酆都城城主越渡也是一个被她捡回去的孤儿。

“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我一直没有娘亲，在鬼市的时候也因此陷在了里面。芊羽真人把我带回隐阁，照顾了我一年多，我把她当成半个娘亲。”

说是在跟季三简卖惨也好，芊羽真人对凰霄而言意义不一样，她希望季三简能够答应。

季三简这才知道客栈的下方有这么大一层空间阵法。

凰霄向她解释：“幻术的最终就是创造一种空间，芊羽真人亦是阵法大师，她镇守酆都多年，一直在研习鬼帝留下的大阵。”

季三简看着镜花水月大阵，满目称奇：“如果归尘在这就好了。”

她在阵法上那么精通，肯定会很想见芊羽真人。

“小家伙，我这可听不得其他女人的名字。”

温柔但是略带媚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过来，最终成为蓝色的蝴蝶，落在季三简的指尖。

“不不不，我没有其她意思！”

季三简疯狂解释。

“谅你也不敢。”

蝴蝶落地，成为美艳夫人。

“哇嗷——”

季三简发出人类遇见美色的最原始声音，然后赶紧捂住嘴：“对不起，晚辈没见识.晚辈季三简，见过芊羽真人！”

芊羽真人轻哼了一声：“起来吧。”

季三简直起腰，躲到了凰霄后面。

凰霄瞥了她一眼：“躲什么？”

“我怕。”

芊羽真人嗔她：“躲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

季三简肉眼可见的夸张惶恐：“您不能，但我总感觉我很难活着走出这道门。”

“行了，”凰霄说她，“少贫几句。”

季三简认真告诉凰霄：“我有求生欲。”

“你这小孩还挺有意思。”

季三简低头躲在凰霄后面，不敢承认。

芊羽真人带她们走进一间被多重阵法覆盖的密室，这密室空空荡荡，只有正中间放置着一样东西。

季三简道：“命核？”

这东西天廊宗也有，修真弟子人手一份：输入自己的灵魂气息，一旦主人身死道消，命核也会破碎。

芊羽真人：“对，这是越渡的命核。”

“她没战死？”

“五百五十年前，越渡成为酆都城城主，在她的控制下，酆都近五十年没有因为鬼市而死人，大阵因此爆发了一次反噬。越渡亲率酆都城众修士深入鬼潮，从此以后，她再未回来。”

千幻阁只剩下她们师徒二人了，她日夜担心，守着越渡的命核，生怕看见它碎了。

但五百年过去了。

“这五百年来，我潜心修炼，试图钻研鬼帝留下的这大阵。可惜…当世留有关于上古巫术的记载实在稀缺，我也只做到了控制鬼市。”

季三简听完，明白了：“所以你们是想让我帮忙找回越渡。”

芊羽真人道：“只是想让你尽可能见她一面。

“越渡和其他人不同，她是天生的阴灵根，她出生时造成了旱魃出世，她本就该走鬼修的路。我千幻阁以幻术闻名，越渡在这方面却毫无天分可言，她是我们千幻阁唯一的剑修。当年莲花教灭我千幻阁，越渡为了救我，与鬼帝签了契约。五百年前，越渡闯进鬼潮，是情非得已，也是缘分使然。她在大阵中五百年未死，我猜，她是找到了真正适合她自己的修行之路。所以，我是想请你替我见她一面，帮我转交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