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笔钱就成为了戚兰时唯一的存款。

医院会给她开实习证明，但当志愿者是没有钱的。她给姜浅云当助教也才上了一节课，工资一月一结，也没有到发工资的时候，她的口袋比她的脸蛋都干净。

“我上次这么穷，还是在亲戚家辗转寄宿的时候，感谢这个游戏，让我回味了曾经的困苦生活。”她深深感叹了下，开始计算这点钱能怎么用。

她原本的计划是：既然木已成舟，她作为一个有着一切优良品质的好青年，肯定会对昨晚的事情负责，从而正式和姜浅云在一起。

她要尽可能的准备仪式感，弥补昨晚一时冲动结下的果：虽然她们的开始源于酒精，但她们的以后一定足够正式，她会给姜浅云一切情侣该有的，绝对不会让姜医生受半点委屈。

但现在……算了。

“穷鬼还搞什么浪漫，主打一个平平淡淡才是真。”戚兰时说摆烂就摆烂，直接放弃了这个环节。

【或许，你可以试着用游戏道具呢？】系统出来提醒。

让戚兰时充钱抽道具是没有可能了，但她之前的免费道具攒了不少，挑挑拣拣总有能用的。

戚兰时摇头，“不行，那种东西没办法解释。”

她上一次不需要解释直接拿来用，还是在绑架案，那时她已经决定要下线，谁还管以后啊？

她的“死亡”可以淡化掉一切的不合理，不管是栾华还是白皎，她们只会怀念那个决绝自尽的女人，除此之外，她们什么都不敢想。

关于那天的一切，每多想起一次，对她们来说都是无比的残忍。

尤其是对栾华来说。

“算了，不用想太多，没什么是来一场色色解决不了的。反正姜浅云已经打开了这方面的开关，大不了就来两次，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戚兰时满意地点了点头，出发去学校了。

大学里，姜浅云已经等了戚兰时好长一段时间。她知道戚兰时肯定会来的，这是个听话的孩子，如今的一切发展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只要她开口，戚兰时就一定会来。

但她心头总涌上一种不受控制的焦躁。

她厌恶失控，更是完全不允许计划落空，尤其是这个计划，还戚兰时和息息相关。

她把情绪隐藏的很好，仅从外表来看，根本察觉不到她在想些什么。她不止一次看时间，看手机，看自己，时不时整理一下衣领头发和妆容。

她要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戚兰时的面前。

“姜医生。”

当又一次点开手机看时间后，姜浅云心中的烦躁更上一个等级，因为除了那句【好】以外，她再没有看到戚兰时回复她的消息。

直到身后响起一句“姜医生”，天空好似突然落下一阵雨来，将她燥热的烦躁之情浇灭了。

姜浅云转过身来，看着低眉顺眼，就差将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的戚兰时，心情甚至愉悦了起来——

在因为这次见面而困扰的人不止她一个，戚兰时比她更在意，更纠结。

“对不起，姜医生，我是不是迟到了？”戚兰时半天没有听到回答，忍不住更忐忑了。

“没有，你很守时。”姜浅云摇摇头，“我只是在想，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闻言戚兰时的声音越发小了，“姜医生都没有不让我来，我又怎么能偷偷跑掉呢？那也太不负责任了。”

“不能偷偷跑掉吗？”姜浅云走上前来，她在戚兰时的发顶上轻轻拍了两下，笑着说，“那么今天早上，是谁做了逃兵，急匆匆地走，连面都不敢见？”

她看到戚兰时因为她的一句话脸颊骤然爆红，一双眼眸弯了弯，“快要上课了，跟我来吧。上一节课因为你的事情被耽误了，所以这个月一共有三堂课，可以接受吗？”

戚兰时点头。

“刚刚护士联系我，说找不到你了，她好像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记得联系她，可以吗？”

戚兰时还是点头。

“今晚回去和我好好谈谈，不许一个人偷偷跑掉，可以吗？”

戚兰时已经成了个除了点头什么都不会的傻小孩，一个劲说可以。

等说完她才意识到姜浅云最后一个要求是什么，瞬间抬起头来，正对上姜浅云那双写着温柔的眼睛。

“你刚刚已经点了头，说可以，不能反悔了。”

“没，没有反悔的意思。”戚兰时的声音带点结巴，“就是……就是……”

“没有关系，不知道说什么就不用说了，一切都等这堂课结束之后。”姜浅云拉住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着，“我知道，你只是被吓到了，但你是个会好好解决问题的孩子。”

戚兰时的手下意识想要往外抽，姜浅云拉着她手的力气也不算大，只要她想，是可以随时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