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下流。”戚兰时忍不住唾弃自己。

“谢谢你。”姜浅云伸出自己完好的左手，摸了摸戚兰时的耳朵，“我几乎是一个人长大的，从没有人像你一样细心照顾我，真的很谢谢你。”

戚兰时“啊”了一声，“是父母太忙了，顾不上照顾你吗？”

“不是，我是私生女，我妈把我卖了个好价钱，我爸并不喜欢我。我的养母是个好人，但对她而言，我的身份就是原罪，她无法喜欢我。让我如野草一般独自长大，已经是她心软了。”

姜浅云轻描淡写地说出缠绕了自己二十几年的痛苦。

她越是这样淡然，戚兰时就越能共情。

“是你的父母不懂珍惜，他们不爱你是他们的损失，你没有错，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你也是。”姜浅云笑，“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了。”

从这一刻起，戚兰时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姜浅云。不仅要照顾衣食起居，还要给姜浅云充分的关爱，填补她的人生中的残缺。

虽然戚兰时自己也很笨拙，她孤零零了太久，如今遇到姜浅云，有时会觉得照顾她也是在照顾曾经的自己。

“我会照顾好姜医生的。”戚兰时在厨房煲汤时不自觉喃喃自语，“比她的亲生母亲好，比她的养母也要好。”

哪怕姜浅云比她的年纪大许多，这又怎么不算一种养成呢？

直播间看到这里已经沸腾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医生应该是用了一周目兰兰的手段吧？】

【笑死了，一周目姜医生当妈，二周目兰兰当妈。】

【这何尝不是一个伦理的问题？】

游戏里，戚兰时并非没发现她和姜浅云的关系走向有些不对劲，但她乐在其中，并不想阻拦这种发展。

她好歹还有姑姑和姐姐，但姜浅云的人生中，亲人的位置全都是空缺的，她会成为姜浅云人生中的唯一，是不可或缺，无法替代的存在。

姜浅云胳膊受伤无法行医，她休息了两个月才勉强能自由活动。这两个月他堆积了不少行程和活动，眼下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

“我跟人有约，晚饭估计不回来吃了，你自己在家照顾好自己，我会尽量早点回来。”

她们如相恋已久的恋人，或是早已熟悉的亲友一般，谁都没有提姜浅云好了，戚兰时也该离开这一点。

“早点回来。”戚兰时说。

姜浅云一走，她整个人都变得空落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她这才发现这房子很大，一个人待着太过空旷，两个人做伴刚刚好。她做了个蛋炒饭简单对付一下，晚饭后就陷入了无边的等待。她知道姜浅云所在的圈子和她完全不同，因此不敢贸然打扰。

可姜浅云实在走了太久，随着指针推移，眼看到了凌晨12点，戚兰时终于等不住了，给姜浅云发了条消息。

【还不回来吗？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快了。】姜浅云回复，【相亲。】

戚兰时盯着这两条回复看了很久，久到直播间的观众都有些心慌。

但最终，她只是将手机锁屏，将住了两个月的卧室收拾好，把所有行李装进行李箱，又把客厅里的灯都关了，在黑暗里安静等待着。

姜浅云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片漆黑。她瞬间慌了，连忙开灯，在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戚兰时后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开灯？”

“在想一些事情，顺便观察一些东西。”

姜浅云将高跟鞋踢掉，踩着拖鞋走进来，“所以你想通了吗？”

戚兰时点头，“你喜欢我，今天相亲是故意试探我的反应。”

她在黑暗中坐了许久，视线不受阻碍，可以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清姜浅云的表情。

在以为她离开时，姜浅云那一瞬的慌乱是装不出的。

姜浅云非常在意她。

“你还是那么敏锐，叫我的套路都走不下去了。”姜浅云喝了点酒，脸蛋红红，她走到戚兰时面前，低头凑近，“那么在发现我的感情后，你又要如何做呢？”

“直接做吧。”戚兰时用最平静的表情，说出最炸裂的话，“你一直在勾引我，你就没停过。从住进来第一天我就被你勾引到了，但你那个时候受着伤，我觉得在那种情况下起色心太不是人了，所以忍到了现在。”

姜浅云：“……”

不论什么情况，戚兰时总能给她一份惊喜。

“不过你要听我的话。”戚兰时揽着她的脖子，吻住她的唇，“我做了两手准备，行李箱都收拾好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我立刻就走。你要是喜欢我……”

戚兰时轻笑，“那就快刀乱麻，直接定了终身。”

姜浅云是她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