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郡主gl/我在冥界种田gl(100)
“他要是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你觉得会怎样?”
“侯爷会……打死你?”郭萱雅才听得何易欢与定远侯糟糕的父女关系,索性往严重里猜。
“他再厌恶我,我也是何家的女儿。打死我,传出去岂不是丢家族的脸?他会打死你。竟敢勾引郡主。”
“……那郡主她两,侯爷会打死谢鹭?”
“他还是会打死你。竟敢放任郡主被蛊惑,不尽随护劝诫之责。”
“……那合着我在你们两姐妹跟前我就没有活路了呗?!”郭萱雅拱起双腿,埋头膝盖,为自己委屈的前途悲哀。“我就说这事要命总有一天要命……”
“那也不一定。阿萱,我要见一见这位谢鹭。”
“不行!”郭萱雅扬起头,已经泪眼婆娑:“别在这添乱了!你答应不捣乱的我才告诉你的!”
“你穿得这么薄,坐着会冷的,钻被窝说。”说着,何易欢不由分说地把郭萱雅塞进被子,再把自己也裹进去,搂着说话。“我不是捣乱,我是有点担心。你怎么知道这个始山人是真的信了这条鬼街呢?”
郭萱雅脸上泪痕交错,疲倦地抽动鼻子:“你什么意思啊?”
“如果她是扮猪吃大虫呢?将计就计,哄骗老三。如果是这样,她岂不是已经成功了。”
“啊……不会吧!”
“所以我要去见见她,为老三把把关。你放心,我不会让老三知道的。”
“你……身为姐姐,不劝郡主放弃这段孽缘吗?难道你坐看她重蹈我们的复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郭萱雅索性不怕了。
何易欢默然片刻,长叹一声,吻在郭萱雅额头:“哎,我怎么说得出口……”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易欢不想妹妹也体会求而不得与爱人生离的痛苦,但她也不能让懵懂无知的妹妹被人算计了。于是她向郭萱雅打听好,便东房拿面具,西房顺药粉,南房偷戏服,北房骗道具。什么都弄齐了,她翩然而往,去鬼街吓鬼。
话说谢鹭在何易晞走后,化思念为力气,翻煤,砍柴,担水,把再次出芽的薇菜苗一根根翻看,期盼着何易晞洗心回来那天可以小小收获一把,让何易晞尝个鲜。
“今晚去问问裁缝还需不需要衣服架子,总是要赚点钱给晞儿做件冬衣。”天气阴蒙,雾聚而不散,谢鹭坐在田埂上休息,翻出早上烤好的玉米当午餐,心里琢磨着:“越来越冷了……不知道东莱的冥界是否过春节。新年对鬼来说还有意义吗……”
她正出神,忽然身后寒风如箭,破空而来!谢鹭眉目顿立,把玉米棒子往嘴里一塞向田外跃去。还不及站定,就看到刚才所坐之处插着枚镖,似乎是骨头做的,森森惨白。谢鹭扭头,看向骨镖来袭的方向,霎时吓掉了玉米!
“鬼啊!”
不怪谢鹭吓得凄厉,她所见的那张脸,半是骷髅半是血肉,在惨雾中仿佛已经能闻到血腥味,个子纤高枯瘦,腰缠细铁链,嶙峋见骨的手握了把长刀,衣袍倒周整,黑靴黑裤黑衣黑披风,身后背了把长伞,能看见血迹斑斑的伞柄,身上坠了骨佩,和那枚镖一样惨白可怖。
是鬼差吗?!谢鹭想思考,可是吓软的腿让她细想不了,眼睁睁地看着此鬼横起刀鞘,抽动刀柄。刀锋出鞘,燃起幽幽蓝火,撕破谢鹭这些天虽死如生的错觉,提醒她身处幽冥鬼蜮,赤手空拳面对带刀厉鬼的恐怖!
“等……”话都说不利索,第二个等字还没出口,那鬼就丢了刀鞘,拖着鬼火刀向她扑来!谢鹭自从死后来到这东莱鬼街,还是第一次被鬼主动地正面地气势泼天地攻击,只觉得恐怖如山峦崩塌,铺天盖地,哪里还说得出话,只是下意识地跺脚就跑。恐惧封住了她的思维,吓软了她的手脚,但是本能还在,牵着她往田地那头跑去。
木剑丢在那里。
好在那鬼并不会瞬移,待谢鹭连滚带爬扑到田头时,它也才刚赶到后脚。谢鹭妄图还想再喊叫停,回应她的只是当头劈下的鬼火!
呲……
木剑和鬼刀相格嘶的声音,刺耳又诡异。谢鹭紧紧闭着眼,咬牙运力一推,想尽可能把自己推远。可这厉鬼力如磐石,她竟不怎么能推动。只得自己向后趔趄了几步,举剑胸前,手脚战栗。
那鬼不等谢鹭喘匀气,扑身又来。谢鹭实在怕鬼,此刻鬼从天降,肝胆惧怯,毫无战意,居然挡刀不住。她勉强挺剑刺去,又软绵刺偏,被一刀将木剑打脱了手。谢鹭惊呼,这才睁开眼睛。可那厉鬼已扑到身前,枯肘顶颈,将她摔压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