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郡主gl/我在冥界种田gl(145)
“谢子,你佩我的佩剑去行吗?”同为子爵,冠剑互通。
“不用。”谢鹭系好腰牌,婉拒郭萱雅的好意:“我去见我的公主,不需要佩剑。”转头一看天色将明,她抚整袍角准备出发。“郭子,我有个问题请教。晞儿走之前,有没有想好如果万一她赶不回来瓮城怎么办?”
“府里有善口技者。”之前何易晞遣散了她府里走把式变戏法的门客,总有几个不愿走的,愿和知己者共存亡。“到时候模仿郡主声音做派,暂时稳住城里军心不乱。你也知道,她的办法都是这种……咦?她不会在你面前伪装得特别沉稳静好吧?”
“噗……不,这像是她干得出来的。”谢鹭笑不自禁,一时扯着担忧,心尖刺痛,赶紧忍住,迫不及待要走。
“所以,请一定带她回来!郡马!”
郡……郡马?!
这猝不及防的一声让谢鹭脸颊飞红,赶紧戴上半脸面具遮羞:“郭子这不兴乱叫哦,真是的……还没那啥呢……咳,我一定让她回来!”
羞红脸的准郡马跨上骏健的军马跟着带路的飞骑奔驰进同样红晕的晨曦中。
风起云动,日降沙卷。几个时辰后的百里之外,日头深沉,凝结在暗红的沙地怪圈上。
外圈大圆,内纹似鸟翅,螭横蟠竖地归于中心小圆。这是祭巫用何易晞血画的卦阵。三日已到,黄昏将至。该到献祭的时辰了。
姜珩羽今天一身玄色戎装,穿戴郑重又肃穆。她走到被亲卫架跪在地的何易晞,挥手向她展示用她心口血画成的祭台。
“郡主要不要先看看?”
话音落于颤抖,姜珩羽抿住嘴唇,强忍心中嚣叫的亢奋与激动。可她的语气没引起何易晞任何反应。连番折磨加上当胸那刀,失血不止一爵,何易晞奄奄一息。
只要不死,姜珩羽也不在乎她是否还能反应。她正想挥手让侍卫带下,忽然又喊声撞进这苦盼已久的夙愿。
“殿下!”
军师冲过侍卫阻拦,跪在姜珩羽身后,大喊道:“不可以啊殿下!”
“军师不必说了……”
“东莱为我国盟国。互盟协议才签定不久。您身为始山公主,新军首领,怎么可以私自处决东莱郡主?!”心焦之下,军师脸涨通红,惊急于自家公主的忽然之间难以理解的任性:“交战之际,阵前岂可杀盟友?!您和瓮城郡主就是私仇再深也不能做到这个地步!请您暂且饶过郡主,放她返回瓮城!”
“我已经下令发兵了!”姜珩羽甩袍转身,两眼瞪红,青筋跳于额角,怒不可遏:“东莱是盟国。东莱郡主向我求援,我发兵了,去挡一路岐尧军,救援瓮城。该做的我都做了,还要我怎样?!公事我做了,私仇我就不能报了?!”
军师起身还想扑前一点劝阻,被亲卫抱住,只得边挣扎边喊:“东莱定远侯向来愿东莱与我始山交好,此次定盟也是他促成。您杀她爱女,事后如何交代?!这影响国策啊!”
“别说了!”姜珩羽砸袖,死死盯住暗红的卦阵,切齿道:“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以后,身为公主该做的事我都会做!从今之后我可以再无私事!但今天,我一定要做我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军师见姜珩羽心意已决,绝望地望向何易晞,哀求道:“郡主,郡主,您向殿下认个错,求求饶吧……郡主!”
“呼……”
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何易晞居然听到了他的呼喊,缓缓抬头,轻蔑地看着姜珩羽,哑声说道:“我……我本后皇嘉树……生于南国……岂能……向西蛮求饶……要杀就杀……无须赘言……”
姜珩羽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道:“放心,你一定死于今日。日后定远侯有问,那便是瓮城郡主来我军求援,然后惧战欲弃瓮城逃往始山境内,太过惊惶不慎落马而死。这就是我的交代。”
何易晞无力再睁眼,闭目道:“对……这才像大家心目中的瓮城郡主嘛……你去打听打听……我名声差到什么程度了……我爹……我爹气得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我怕你这个?呼……呼……倒是你,新封的后莲公主……扬名立功的关键时刻……可别首战既输哦……否则,皇天不佑……”
“你……”
“好好挡住岐尧军……我替瓮城百姓谢谢你……”何易晞撑开眼帘,果然看见姜珩羽又怒气冲冲,竭力笑道:“莫再想砖的事了……你也该长大了……别再做个姐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