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郡主gl/我在冥界种田gl(21)

作者:豆八 阅读记录

时至中午,雾比清晨时散去很多,已遮不住视线。谢鹭独自把温汤街走了个来回,摸清了基本的街况。温汤街的尽头是一个洞口,那里的雾气要比街道上浓的多。站在洞口往里看,不能一眼望到头。老居民既然郑重告知新鬼不能出隧道,谢鹭便没有进去。

温汤街的店铺房屋自叶家老酒馆开始,一字向东延伸,直到后街。不过正如唐书所说,绝大部分房子都是废弃的商铺和商铺后面的住宅,灰尘厚积,荒草长满门口的砖逢。有的旧房虚掩着大门,有的连门都没有。要是想取里面的东西,还是很容易进去的。

不过谢鹭摸完街况尚有疑问。叶掌柜的酒馆是街头第一家铺子,接着就是对过的老容杂货铺。紧挨杂货铺的是间小屋,门牌上写有一个郑字,才被擦过。院子里还有把干净的躺椅和暖炉。小屋门敞开着,一瞥能见里面摆设寒酸简陋,但还算整齐,一看就是有人住的。谢鹭稍思,猜是那位唐书称之为半仙的可怕老鬼的家,也觉得说得过去。

往后街走,最后一家店铺是流景温汤,看着要比酒馆和杂货铺气派多了。不光店大,店头牌匾也大,门前草坪里还盾着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刻着的也是这四字店名。不过字迹里的红色涂印已经基本脱净,只剩零星几点诉说着曾经的红火和气派。店前屋檐下挂着两个灯笼,陈旧的笼纸上写了“流景”两字。店门紧闭,虽未挂上“打烊”的竹牌,但不像谢鹭在始山去过的温泉。这里除了和别处并无二样的白雾,一点水汽蒸腾的样子也没有。

流景温汤斜对面是枫雅裁缝店。两家隔得不远,算得上是近邻。谢鹭在门口打量了一下,觉得裁缝的店子是温汤街最像店铺的店铺了。牌匾清晰,五个字字迹新鲜好像不久才上过漆。店门大敞,里面是高高的一排坐柜,柜面上有没裁完的布,布上是剪刀、尺子、还有熄了炭的熨斗。柜后是三层货架,码着整整齐齐的布卷。货架旁还挂了几件成衣。裁缝现在不在里面。谢鹭感觉只要把裁缝丢到柜里,她立马能伏案裁衣欢迎八方来客。

过了裁缝店往回走,大概到街前后中央的位置,有一家小院里晾了好几双布鞋。都是男人穿的,有的还破了脚趾洞。这必定是王大力的家。谢鹭迷惑的是,这算起来已经有六户人家,而且都对号入座。那王大力家隔壁这屋,院落齐整,院门还上了锁,实在不像废弃的屋子,又是谁的呢?

难道是住这的鬼刚排到队才走?都是鬼了还锁门,这么放心不下。不过看来大家都没有穿墙术。

如此这般,谢鹭随便想想,并不太放在心上。既然他们都说要像人一样活着。那么怎么活着,才是她的当务之急。街上的老鬼前辈说废弃屋子里的东西可以自取,谢鹭就不必客气。她进了几家铺子,感觉被抛弃的年月不同,至少都在五年以上,其中有一间灰厚得难以下脚。好在是白天,若是晚上,她还真有点不敢进。

毕竟是鬼街。

说起来温汤街上的鬼好似活得比人还细致些,过日子的东西一点也不含糊。锅碗瓢盆,衣布杆棍……即使都是丢下不要的东西,都让谢鹭大有收获。无论旧的破的,只要能用得着就能拿上。最妙的是她还在一家后院里找到了辆小的拉板车,虽然有根把手断了但没大的毛病。谢鹭稍微修理后,就能拉着它勉强走了。一下午忙活后,她看着车上七七八八垒高的物件,盯住了那个凹了一块的大铜盆,喜不自禁:“呼……今晚能洗澡了。”

白雾渐浓,映着落日余晖,像跌进笔洗中的金色墨笔,裹着谢鹭和她新找到的旧家私,悠悠向后街野外而去。

这边,谢鹭为了求生,兢兢业业。那边,何易晞但为作死,业业兢兢。

屏风是摆上了。也不知道郭萱雅想了个什么理由糊弄了那位博学鸿儒。只是郡主有命,不得不听。好在今日她休息,难得放下左右为难的压力喘口气。没人在身边唠叨又有这屏风,何易晞更加放飞自我,毫不收敛。

“父在,观其行;父没,观其志;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郡主以为如何?”

屏风外,先生一丝不苟地颂扬圣人教训。屏风内,何易晞小心翼翼地用银勺挑了些黑白色粉末,倒进一个宽口瓷筒中。随口还能附和:“此谓孝矣,圣人说得怎么就这么好呢……”

先生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颂道:“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

何易晞盯紧平举在眼前的银勺,眼睛都对成了一条线。她极细致地用小指扫下勺中一点蓝色粉末进筒,然后拿过桌案上备好的火折,轻轻吹燃,抖下一点火星进瓷筒。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