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溢了出来，她眼神未动，覆灭全军。

再一转头，楚瑜净白的脸上已经染上了血。

正恐惧地看着她。

她对人命习以为常的冷漠。

但没想到会被楚瑜看见。

有的时候，她也会想，如果第一次见面更加温情一点，楚瑜就不会那么怕她。

这些年，始终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就像有一块透明的纱布，只要捅破，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飞跃。

她却怎么样都做不到。

偶尔她会去思考顾清辞的处理方法，她渐渐地想到几千年前，自己刚刚二十出头的时候，对事物的期盼不是如今的心灰意冷。

一定也懂得怎么让女孩子开心。

为什么会是现在的自己呢。

唐九低头，袖子跟随她的动作轻柔的摇摆。

在屋外踌躇一阵，还是选择走了。

第90章 再一次喜欢你

七年之约已到。楚瑜的赌约最后的日子

顾清辞整理好衣物，女为悦者容。

驾轻就熟地来到魔宫之中，唐九站在上面等她许久。

顾清辞看起来好多了，一身青衣勾勒出清秀身形，温和地问道：“你该放她离开了。”

唐九背手而立，被她一句话带上了火气。

她冷声说道：“你怎么知道她没有爱上我。”

“因为她就是我的楚瑜，我了解她。”顾清辞轻柔地说道。

这句话成功惹怒了唐九。

她怒极反笑，“你回去，我留你一条命。”

顾清辞摇摇头，“我们已经成婚，不会丢下对方，倘若她幸福我远远地看着也好，可明知道她深陷险境，做妻子的该死生不负。”

唐九沉思一会，皱眉。

“你怎么就觉得我就不行，再给我一点时间未必不可以。”

她的话，让顾清辞更加确信。

楚瑜还是选择了自己。

顾清辞弯起嘴角：“如果可以早就可以，不可以多久都不可以。”

唐九忽而周身一冷，她将剑架在顾清辞的脖子上，声音冷如寒潭，“你走不走。”

“我帮你吧。”顾清辞忽而说道。

唐九困惑，“你再说什么。”

“这些年你一定没有照顾好她，我来教你怎么爱她。”顾清辞温柔地说道。

明明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却一点不害怕，反而还说什么帮她。

唐九沉默。

先是楚瑜打赌，后来又是顾清辞这般。

她们凭什么这么自信，自信自己的感情不会消失。

唐九怒极反笑，“你帮了我，我就不会把她还给你了。”

顾清辞喟叹道：“我只是希望她幸福，仅此而已。”

楚瑜蹲在宫门口，看着天空发呆。

今天的她姐很奇怪，一直站在她身后也不说话。

她转身，歪头试探喊了一句，“姐。”

那人沉静的眼眸忽而一动，静静地回了一句，“我在。”

楚瑜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她姐有过这么感情充沛的时候吗？

不管了，反正她自在惯了。

“我要出去玩了。”

“嗯。”顾清辞淡淡地回应道，“早去早回。”

楚瑜脚步一顿，真的很奇怪，这人让她很在意，平日里好玩的东西都没了兴致。

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下，黑夜很快到临。

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这些一成不变的东西，楚瑜抱着膝盖，心情沉闷。

今晚发生了意外，发光的明珠被她打碎了，又不想走夜路，所以屋子里只剩下一根烛火。

灰蒙蒙的室内，能见度不高，本就无聊的夜晚，更加无聊了。

她看着夜空，数着窗外的星星。

黑夜好漫长，人生好漫长。

楚瑜浓厚的睫毛慢慢垂下去。

顾清辞咬唇，将拇指交叠，墙面上忽然出现一只蝴蝶。

那只看不见身上细节的蝴蝶翩翩起舞，落在上窗边。

楚瑜被她撩起注意，视线也就跟了上去。那蝴蝶飞的还挺好看的，做影子的人手一定很漂亮。

她这么想着，蝴蝶又慢慢飞到了楚瑜肩膀附近，白墙上的蝴蝶停靠在她身上。

楚瑜唇边弯起，她转头一看，发现是她姐，笑容顿时凝固，斜着看过来。

顾清辞无奈地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了。”

“没怎么。”

一副被大人抓住的小孩模样。

“不要害怕。”顾清辞对她温柔地说道，可惜没有什么作用。

楚瑜抱着膝盖，蹲在床角，透出股寂寞。

顾清辞将手放在烛火面前，巨大的投影遮住楚瑜，室内像是暗调一大半。

楚瑜抬眼看她，忽而不开心了。

“你挡住我的光了。”

顾清辞稍微移开一些，黑影投射在墙角，楚瑜变了脸色，身体稍微朝外面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