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回忆着，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了。

白年贴着墙听了半晌动静，不太清楚，安安静静的。

来到阳台，他看了眼灯光，黑漆漆的，女神应该是睡了。

两个阳台之间距离两米宽，他的客厅阳台正好邻着陈笑笑的卧室阳台。

拿出梯子搭过去，白年爬楼梯翻了过去。

只有九层楼高，但从梯子上看下去，高度依旧吓人，寻常人肯定会吓得腿脚发软。

白年不怕，甚至一想到一会儿就能陪着女神度过漫漫长夜，他还很兴奋和激动。

终于，他爬到了陈笑笑的卧室阳台，轻手轻脚的翻过护栏，打开被他刻意留了一条缝的窗户，从窗户翻进去。

如果是从前那个肥胖的他，肯定进不来的。

但因为女神，他努力减肥，努力让自己变得好看。

他曾因节食催吐得了厌食症，连心理都出现了问题，他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再后来，他爸妈禁止他节食，他只能拼了命的做各种运动，哪怕超出身体负担，他也不在乎。

只要是为了女神，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即便是此刻从九层楼掉下去，他也不后悔。

白年小心翼翼翻进陈笑笑家中，却发现陈笑笑没睡。

她在客厅里喝酒，脚边倒了好几个酒瓶子，她的身边是一个等人身高的抱枕。

之前墙壁被锤穿时，隔着墙壁的洞，他看到过抱枕，抱枕的脸是苏言。

而今，真正进入陈笑笑的卧室，他才发现卧室的墙壁全是苏言的照片。

从上学到毕业再到工作，贴满了所有墙壁。

白年看着那些照片，心情复杂。

这么多年了，女神还是很在乎苏言这个朋友。

那女神看着这么痛苦，也是因为苏言吗？

看着客厅里酩酊大醉的陈笑笑，白年很心疼，他不知道女神为什么那么想跟苏言做朋友，他只知道女神此刻很需要人安慰。

白年想冲出去抱住陈笑笑，替她擦掉眼泪，替她抚平紧皱的眉头。

可——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坐在卧室的黑暗中，看着客厅中的陈笑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夜色漫长凄冷，时间就这么静悄悄的流逝了。

——

陈笑笑昨晚喝了不少酒，第二天醒来脑袋阵阵发疼。

按压着太阳穴，陈笑笑皱眉看着身上的薄毯子。

她记得昨晚睡着时，身上没有盖东西，难道记错了？

带着疑惑，陈笑笑回到卧室换衣服，不知是不是敏感过头，她觉得今天的房间里有一股陌生的味道。

认真嗅了嗅，那股陌生的味道很淡，不难闻，但让她心生警惕，还让她极为烦躁。

有人进入她的房间？

陈笑笑怀疑。

旋即又想起这几天家里有装修工人出入，还有物业的工作人员，就算她回来后，把所有衣物包括沙发罩子都洗了，也难免沾染陌生味道。

应该是这个原因。

如此想着，陈笑笑也没再多疑，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便去上班了。

等电梯时，陈笑笑碰到了同样要出门上课的白年。

白年穿着打扮一向清爽干净，长袖衬衣灰色裤子和板鞋，很青春，一点也看不出实际年龄。

但不知他昨晚做了什么，脸色疲倦，眼眶发青，但在看见陈笑笑时，还是笑容一下子布满脸上，很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早啊，陈小姐。”

陈笑笑不冷不热瞥了他一眼，没理会。

她的冷漠并没有让白年有丝毫不悦或气馁，他还是笑，那种莫名其妙的开心，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笑久了，那张清秀的脸，甚至让人觉得恐怖。

偏偏，陈笑笑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面前冒出来一只鬼，她也心无波澜。

这个世界上，只有苏言能操控她的心情。

等电梯到一楼，白年笑着跟陈笑笑说了声再见，就离开电梯了。

他现在的心情很矛盾，想到昨晚女神伤心醉酒，他就心疼不已。

但昨晚也是他第一次跟女神在同一个房间内度过漫漫长夜，他很开心。

可一想到女神被朋友伤了心，他又恨极了苏言。

苏言——

念叨着这个名字，白年跟同学打听了苏言现在的信息。

快挂断电话时，同学问白年要不要参加过两天的同学聚会，白年不答反问：

“还有什么人？”

同学知道白年的心思，立马回道：

“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你放心，我肯定把你女神也叫来，你刚不是还问我苏言嘛，我等会儿问问苏言来不来。”

闻言，白年静了两秒钟，似答非答：

“等你确定笑笑会不会去了再叫我。”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