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看都没看她，带着宋清瑶入座后，把服务员叫来，依着宋清瑶的口味，又点了几个菜，然后才回答同学：

“算是妹妹，不过，我更乐意听见你问这是不是我女朋友。”

她言语间极尽暧昧之意，此话一出，别说同学和陈笑笑，连当事人都怔住了，眨巴着大眼睛，迷惑错愕的看着她，恼道：

“你胡说什么，谁要做你女朋友！”

话是生气的话，可宋清瑶语气却听不出愤怒，反而还有点撒娇嗔怪的感觉。

“你都睡我家了，不是女朋友，是什么？”

侧头，苏言促狭的看着她，眼中的笑意，显得分外恶劣。

她料定了宋清瑶不敢说出“我不是她女朋友，我们俩就是金主和被包养的关系”这种话。

宋清瑶知道她随心所欲，但没想她都能当着他人的面，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这种话，她羞恼的脸都通红了起来：

“你——你别胡说！”

“你没住我家吗？”

见她只是羞恼，苏言才不管对面俩人复杂的脸色，继续逗弄宋清瑶。

反正，又不是她主动要来参加今晚的饭局。

“……”

宋清瑶没办法回答。

事实是，她的确在她家住着。

可，抛却事实，女生住女主家，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显得那么怪异呢？

“你住在我家，不是我女朋友，难道是被我养着的金丝雀？”

苏言逼问。

涨红着脸，宋清瑶彻底的不想理她了。

这女人是真的不正经，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言很会观察人情绪，见状，便不再捉弄她。

正好，菜也上来了，像哄小孩儿一样，她笑吟吟的夹了一筷子酸甜的糖醋里脊给宋清瑶。

她笑的脸上都快开出了一朵花，宋清瑶又是个性子极软的人，很快就没生气了。

两人暧昧的一言一行，都被陈笑笑看在眼里。

陈笑笑从未见过这样的苏言，情绪外露，很是真实。

眯起眼睛看向宋清瑶，她的眼神逐渐复杂沉郁起来。

苏言敏感，尤其是对陈笑笑，觉察到她眼神中的变化时，一下子敛起了笑，脸色就像像野兽面对闯入自己领地的入侵者一样危险。

陈笑笑表情一僵，后知后觉自己的妒意被发现了，但她一点也不心虚，在苏言的注视下，卸去满面狰狞，重新变得温温柔柔起来：

“阿言，你还没说你们什么关系呢，我可不信你们真的在谈恋爱。”

同学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她这声“阿言”，叫的比平常还娇嗲亲昵，还好他只对自己老婆有感觉，要不然，铁定当场腿软。

“跟你什么关系，需要你信？”

一边夹菜，苏言毫不掩饰厌恶的回答，嫌弃的语气，让宋清瑶无比熟悉。

几天前，她第一次打通她电话时，她就是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

但认识几天后，苏言从未对她黑过脸，除了太好色，用“正人君子”这种形容都不为过。

宋清瑶也一直以为苏言对所有人都很温和，尤其是她的朋友，却没想到，不仅不温和，还句句字字都像个“带刀侍卫”，戳的饶是她这个话外人，都觉得难堪。

偏生，陈笑笑没感觉，甚至还因为苏言这种态度，心内暗暗兴奋激动着。

就像宋清瑶想的那样，苏言表面人为人处世很温和，实则却是“一碗水端平”的冷漠。

她不愿跟任何人社交，但也不愿因为“远离社交”而去处理因此带来的麻烦，所以她选择了一种折中的处理方式：

既不主动社交，也不远离社交。

像是她在自己和其他人中间建了一堵不能跨越只能互相看见的墙。

可在陈笑笑心里，苏言对她跟其他人却是不一样的，哪怕这种不一样，是源自厌恶，陈笑笑依旧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不过，她还是会因此而委屈受伤。

耷拉着眉眼，如同被抛弃的小兔子，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苏言，声音中尽是颤抖的哭意：

“阿言，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对我一直都这么冷漠？”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努力追求喜欢的人有错吗？

苏言懒得理睬她，这种人就是疯子，没意思！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同学干笑着又一次充当和事佬。

从大学起，他就像个老好人一样周旋在苏言跟陈笑笑身边，若非如此，陈笑笑哪儿受得了他一直在苏烟身边蹦跶，她可能早就像对其他人一样，把他弄个半身不遂了。

“哎呀，大家难得一起吃个饭，不要说不开心的话，来，干一杯，今晚喝个痛快！”

说完，端起酒杯，举到中间，准备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