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风吹拂着白月明，带着青春时期芒果树的清香一点点唤醒着白月明。

她闭着眼，脑海里飘过一幕又一幕的记忆。

从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开始，回忆如同海流——飞速退却。

“白月明，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来自八年前的一个夏天，穿着T恤的杜苏侧着头，笑盈盈地看向白月明。

本是压抑的内心被她的笑容揭开，白月明抬头：“我喜欢杜苏！”

“好啊月明，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惨白光芒中，杜苏的笑颜晕开温度。

白月明感觉什么要消失，她下意识地抓住杜苏的手：“再让我握一次好吗？”

砰！

梦境如同一面镜子，破碎折叠成多个，飘散至虚无之中。

杜苏……

……

沉浸在昏迷的白月明惊醒，她缓缓地张开了双眼，暗淡的光线渗透进她眼中，让她的视野逐渐清晰起来。

此刻她面前压着乌胭，那双阴绿瞳孔徘徊在她的身上，毫无保留地打探着她的一切。

“乌胭……”

乌胭按住白月明的手，贪婪的视线打转在白月明脸上：“你醒了~白月明。”

白月明虚弱的手拉开乌胭，她想起身发现根本没有力气，只能拼尽全力翻下床。

噔……

整个人倒在地上，隐隐的痛感正一点点地唤醒身上的知觉。

乌胭坐在床上，她侧着脸，脖颈上的锁骨展露无遗：“嗯哼？会逃呢。”

“我说了——你是我的，掌上之物……”

她猛地扑向白月明，贪婪地吸吮着她身上的气息：“为什么要惧怕？你是在怕杜苏，还是在怕我？”

心中的不满一点点移上心头，身下的白月明张嘴咬住她所能及的脖颈，乌胭闭着的眼缓缓睁开。

她居然很享受……白月明的反抗……

咬的很痛，但是——她却很喜欢。

乌胭神色平静地从白月明唇边移开，她咬着唇微微一笑：“白小姐浑身都是软的，果然只有嘴是最硬的呢。”

白月明身体的掌控权一点点归拢，她的四肢稍微有了知觉。

“你知道当初那个晚上我为什么要动手吗？”冷清沙哑的声音萦绕在房间。

本是暧昧的气息被她的声音划破。

“因为我是一个保守的人，我不允许有其他人占据我的身心——包括你。”

乌胭抬起脸俯视着白月明：“所以……你拿着刀……攻击了他们。”

“在这个方面我保守如疯子。”

乌胭突然俯下身子贴着白月明：“你在威胁我呢，白月明。”

“对，我在威胁你。”

她看着白月明的眼神愈发露骨，那妩媚的双眼里多了几分爱惜。

好啊……懂威胁的疯子是最迷人的呢。

乌胭的指甲轻轻划过白月明的脖颈：“但是我很想知道，你该怎么对付我呢，白月明？也像当初那样子，拿着刀保护自己吗？”

白月明摇头：“并不会，那年的冲动让我付出的太多，也让她付出的更多。”

“那~你要怎么，保护自己那要命的尊严呢？”那双手指轻轻在白月明小腹打转，企图愈演愈烈。

白月明此刻已经想好了唯一退路。

今夜她必须当一次赌徒……赌她能从这个良夜逃离。

素日积攒的人品要和这个荒谬的疯子做个博弈——只要有一次失败，那么她就会失去一切……

“我在赌——赌你喜欢我。”白月明冷冷看着她，“一个企图图谋不轨的人，不会详细到查询我的过往。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对我直接动手。”

乌胭目光凝在白月明脸上许久。

……

好一会后她才挑眉，那双丰唇抿出微微笑容：“白小姐，请你接着说。”

“如果你想要玷污我，那么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存在白月明。如果你想征服我，这点招数只会让我厌恶你、痛恨你。”

乌胭双眸危险地下眯：“你知道我想征服你，所以你在给我放机会？”

“你的胆子很大嘛。”

她掐着白月明的脖颈，妩媚的声音飘在白月明脑海：“你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哼……痴人做梦。”

白月明脸色平静：“我们来做个赌约，怎么样？”

听见赌约两个字，乌胭本是阴郁的神色转为平静：“赌约？那就意味着有筹码，你的筹码是什么呢？”

每个人都是生命的赌徒，都在赌着自己的生死。

白月明伸出虚弱的手摆开乌胭：“我的筹码就是我自己，这便是最大份额的筹码。”

唯一一次机会……

外面一定围满了她的人，就凭着这副虚弱的身体——死几次都无法逃脱。

乌胭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月明，她咬着下唇欲念全开：“好啊！好大的筹码呢！我喜欢，这让我……极度兴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