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温璟的目光落在黎青身上，眼里透着的亲密笑意让温庭月心口闷堵得更厉害，“正好遇上了，一起吃饭吧。”

温庭月思忖了两秒钟，同意了。

她同意，黎青找了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拒绝了温璟，“下次吧璟姐姐，我和温总有个合作要谈。”

温总？听到这称呼，温庭月的脸色冷了下来，她盯着黎青看，要黎青改口。

黎青这会儿正看着温璟，没注意到她的眼神，温璟笑着答应下来，“好，过几天我会去江澜，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饭。”

这句话里的“我们”，温庭月知道，只有温璟和黎青，不包括自己。

打算吃饭时候试探两人关系的温庭月跟着改了计划，她问温璟，“你们很熟吗？她怎么叫你姐姐？”

“璟姐姐。”不等温璟回答，黎青叫了她一声，温璟会意，没有回答温庭月的问题。

黎青转头看向温庭月，温柔的眼眸染着乖巧的笑意，“我有几句话想和璟姐姐说，温总可以等我一会儿吗？”

笑得这么乖，温庭月无法拒绝。

酒店休息区宽敞，分左右两个区，温庭月随意找了张空闲的沙发坐下，黎青和温璟没走远，往休息区深处走了走，借着比人高的绿植盆栽旁挡住身影，立在墙边说话。

透明的玻璃墙外，如墨的夜色映着地面上的光，人影斑驳。

“你想和我说什么？”笑容温柔的温璟微微低下头，黎青没有回头，心落在了温庭月身上，“和庭月姐姐有关……”

温庭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那边，两人说话声很轻，又有郁郁葱葱的枝叶遮挡，温庭月什么都没听见。

说话的时间不长，几分钟后，两人回来了，温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隔着圆形小茶几和温庭月面对面，笑得意味深长。

黎青径直走到了温庭月的身侧，温柔而笑的眼睛炙热地看着她，“让姐姐久等了。”

“不久，才五分钟。”温庭月面无波澜地起身，和温璟道别。

车停在酒店门口，余助理送她们去江临之心吃晚饭，预订的餐厅清雅别致，回廊包厢，屏风隔断，适合约会独处。

温庭月选了隔音效果更好的包厢，一张十人聚餐的圆桌转眼间收合成了方桌，服务员撤去靠背椅，换成松软舒适的沙发座。

“你和温璟说了什么？”迂回地问黎青，以黎青的语言话术能力，什么都别想问出来，温庭月选择开门见山。

黎青笑而不语，温柔的眼睛透着说不清的深意，让人忍不住胡乱猜测。

温庭月说出自己的猜测，“你让温璟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你为什么会叫她璟姐姐？”

这个很容易猜，黎青笑着点头。

她和温璟说的不止这些。

包厢里有片刻安静，有个问题温庭月想问黎青，她欲言又止，黎青看出来了，端起桌上的茶水递给她，“姐姐问吧，说对了我会点头承认。”

承认……

承认一般用在感情关系上，温庭月心口猛的一跳，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你和温璟在一起过？”

“姐姐说的在一起，是指？”黎青觉得是身体上的负距离交流，如她所想，温庭月是这个意思，“交往。你喜欢过温璟吗？”

那么乖的叫她璟姐姐，温璟看她的眼神又是温柔专注。

在温庭月的记忆里，温璟很少会有这样温和亲近的态度。

话音刚落，黎青笑出了声，“姐姐是不是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我只喜欢过一个人。”

她直视眼前人，灼灼目光告诉她，她喜欢的人是她温庭月，不是温璟。

“而且，昨晚我和姐姐一起看见她和沈副总裁进房间。”黎青说，“如果我喜欢过她，怎么会没有一点难过的反应？”

情侣就算分手了，知道对方和别人在一起，会吃的醋也一点都不会少。

温庭月回想了下昨晚黎青的反应，心口的闷堵化作酥|麻向周身蔓延，黎青不仅不难过，还想做和她们一样的事。

最容易猜的一种可能得到否定，延伸出来的白月光替身之类的感情也不可能发生了，温庭月想了想其他的关系。

想不到了。

“你为什么会叫她璟姐姐？”喜欢一个人，就会对她好奇，温庭月深知这一点，之前她强迫自己不要对黎青好奇，现在不需要压制了，她说：“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因为她是你堂姐。”

昨晚黎青就是这么解释的，见过温璟对黎青的态度，温庭月很难再相信这个原因。

话聊不下去了。

温庭月喝了口茶，沉默下来。

晚上这顿饭，吃得很安静，餐厅的特色菜精致量少，温庭月各尝了一口，兴致缺缺地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