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月理解了一下话里的意思，黎青的意思是，以后这些小动作只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做。

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温庭月拿起钢笔低头看文件，催促黎青离开，“看完之后把文件送回来。”

椅子在地毯上细微滑动发出摩擦声响，温庭月没抬头，静静听脚步声离开。

她让黎青走，黎青并没走。

黎青拿着文件去了沙发上，贴着扶手坐下，对上投来的目光，她笑着和温庭月解释，“我在温总办公室看完再回去。”

办公室安静下来，偶有翻页的声音，温庭月快速处理完文件，在急需审批的申请表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在叫助理进来拿文件前，温庭月看了看沙发上的情况。

这一看，让她看到了黎青的不认真。

倚靠在扶手上的黎青抱着手机发消息，几分钟过去了，目光没从手机屏幕上离开，翻开的文件压在手下，依旧停留在那一页。

黎青一心二用，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她警觉地切到了主界面，想过来看看黎青在和谁发消息的温庭月还没来得及走近，黎青先抬起头看了过来。

“看得怎么样了？”温庭月脚下步子没停，一路走到了茶几边，清冷的面容审视地看着沙发上的人。

黎青锁上手机屏幕放回口袋里，如实回答，“看了八页，后面的还没看。”

给黎青计过时清楚她阅读速度的温庭月沉默，只看了八页，说明她坐下后没五分钟就开始和人聊天了。

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拿着工资和人聊天。

温庭月沉默了片刻，返身回到办公桌后，叫余助理进来。

“温总。”进来的余助理抱起签过字的文件，说：“我刚刚接到陈秘书的电话，黎总回公司了。”

陈秘书是黎总的秘书，主动打电话告知她们总裁行程，肯定是黎总的意思。

要不要去权青集团，那就得看温总的意思了。

余助理等温总的吩咐。

温庭月看了眼黎青，让余助理先把文件送去秘书办。

等助理走了，温庭月开口，“我要去权青集团见黎总，你回自己办公室接着看。”

“原来温总真的要去见黎总。”办公室门关着，黎青来到了温庭月身边，她单手搭着椅背，大胆又放肆，“我以为，温总是为了不让我和蒋副总出去，才找了个借口把我留下。”

灼热的呼吸伴随着轻笑声落在耳鬓，感觉到热意的温庭月转头看近在咫尺的黎青，神色淡然，“你可以现在去找蒋副总。”

黎青看了眼时间，听她的话，“好，我现在去找蒋副总，她应该还没到。”

温庭月不说话，黎青收回搭在椅背上的手，垂在手侧笑问温庭月，“温总见黎总做什么？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改口改得很及时。

“聊一些合作上的事。”温庭月说，“你不用跟着去，在我回来之前，把我给你的文件看完。”

什么时候回来不确定，黎青听出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既不能跟着去权青集团，也不能出去找蒋副总。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黎青带着商业合作项目书去了不远的小会议室。

平时这里不来人，只有温庭月会用到这个会议室。

看着黎青进小会议室，余助理进办公室告诉温总，“温总，我看见黎青进小会议室了。”

“是我让她去的。”

黎青不想回人工智能事业部，想要一个安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看项目书，温庭月不可能让黎青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待在总裁办公室，小会议室是最好的去处。

温庭月让余助理告诉陈秘书，她们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到权青集团。

去电梯的路上经过小会议室，温庭月往里看了一眼，黎青背对着透明玻璃墙坐在主位上，手机放在手边可见的地方，低着头认认真真地看文件。

没有停留，温庭月径直走到了电梯。

走廊上由远而近又远去的脚步声透过虚掩的门缝隙进到了黎青的耳朵里，等再听不见，黎青起身去关了门。

“黎总，温总从办公大楼出来了。”车停在停车场不显眼的位置，见到温庭月，林怀溪给自家老板发消息。

两个小时后，温庭月回到公司，林怀溪再次发消息告诉自家老板。

黎青正在看闻秘书的汇报，所有谈话细节，闻秘书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她。

“黎青，看完项目书了吗？”回到公司的温庭月第一时间进小会议室找黎青，黎青不慌不忙地起身，“看完了，在等温总回来。”

“嗯。”温庭月点了点头，看了眼桌面上的文件和手机，问黎青，“今晚有时间吗？”

这样的问句很难得从温庭月嘴里听到，黎青不忙着回答有，她反问温庭月，“温总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