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gl)+番外(15)

作者:九日文 阅读记录

唐幼清啊唐幼清,你自诩聪明,却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啊,不能再这么沉溺下去了……

连着几日,唐幼清都未再约宋知声,每每她来听竹轩,都会被春香拦住,次数多了,她便知道是唐幼清在躲着她了。

自认没有开罪过唐幼清,忍了两日便忍不下去了,命宋伊抓了春香,她自己走了进去。一路进了唐幼清的屋子,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待进了屋,宋知声一眼便看到书案旁的唐幼清,几日不见,看上去憔悴了许多,看着她嘴唇泛白眼下乌青一片的样子,质问的话全都忘了,话到嘴边,脱口就是一句:“你不开心?”

唐幼清呆呆的看着她,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久久没有等到回答,宋知声便转身出去了。

她不会再来了吧,无缘无故遭拒,她一定觉得她莫名其妙,不解风情极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波澜四起,挽留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心里像破了一个大洞,一阵阵的揪疼,唐幼清只能不停的劝自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心里却难受的要死,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生生什么挖走了,她咬紧牙关,生怕自己忍不住抽噎出声。好像她一旦哭出声来,就输了。

“来,你不是不高兴嘛。”本以为离开的人却去而复返,手中还提了两个小坛子,看着很是眼熟,她把小坛子放到桌子上,“那我们喝酒吧,我陪你喝。”

宋知声不知道如何哄人,可看着唐幼清难过她也不好受,想来想去,只有把人灌醉了,也许才能消停些。

唐幼清忍的恍惚,抬眼朦朦胧胧间看清她手中的事物,原来是青梅醉,到这时候才回了神。原来,她不是走了,而是去院中挖这青梅醉了。

她阻止了宋知声要拿杯子的东西,兀自拆了一坛,抱着喝了起来。豪横的样子看的宋知声一阵阵心惊,这么喝不会醉吗?

只听“砰”一声,唐幼清把酒坛扔在了桌子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

巨大的响声引起了宋伊的注意,担心宋知声安危,她不再和春香对峙,急急忙忙冲了进来,结果看到站都站不稳的唐幼清突然卸了力,向宋知声栽去。

嘴唇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挨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柔软的触感温柔而甜蜜,感觉实在不算差。奇怪的是,她明明一口青梅醉都没喝,却感觉唇齿间都是酒的清香。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唐幼清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其实她的酒量很好。就当她自私吧,如果她们注定没有结果,那就让她留下一些回忆吧。

“阿声。”细微的再不能细微的呢喃,仿佛是宋知声的错觉,唐幼清紧接着她,预料中的被推开却没有发生。

她和她,都醉了……

13.表白

回去的路上,宋知声和宋伊一前一后走着。

宋伊满脑子都是她冲进去看到的那一个画面,冲击力太强了,她忍不住问道:“主子,你在试探她吗?”

“什么?”

“刚刚……明明可以躲开的不是吗?”

可以躲开的,不是吗?宋知声重复着这句话,她也在问她自己。

是啊,以她的武功,明明可以躲开的,明明该避开的,可是当唐幼清倾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却先思想而动。

她渴望她,宋知声渴望唐幼清。

她知道,她再也骗不了自己了,她动了情,迷了心。

宋知声屏退了下人,连宋伊也赶了回去,她的心乱了,她要静一静。

从铜镜前一闪而过的身影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退回镜子前细细打量,她侧过身子看那人的背影,脑海中惊雷乍起,怪不得如此眼熟,竟是如此!

那幅画,唐幼清床边的那幅画,那幅画上的背影,竟是她宋知声!

原来是这样吗……

唐幼清,我是不怎么喜欢读诗,可我也不是笔墨不通的傻子啊。

思绪万千,宋知声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闭上眼睛全是那人的音容笑貌,平日里的端庄内敛全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竟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恨不能立刻飞奔到那人眼前说个清楚。却又怕扰了人家的清梦,她本就身子不太好,将养了这些日子,好容易有些起色,当小心再小心才是。

晏晏,晏晏……

她自是不知道,这日一夜无眠的人,不止她一个。

翌日,天刚蒙蒙亮,宋伊就来向宋知声报信了,今天是宋离回来的日子。可她在屋外候了半天也没听到吩咐,凝神细听才发现屋内根本没有人的气息,也不知道大清早的,主子跑哪儿去了。

这边宋知声一大早就站在了唐幼清的门前,怕她没醒就这么等着,直到春香端着盆出来准备打水,被直挺挺的人影吓了一跳。

宋知声身上已被晨雾洇湿了,春香一边告罪一边拉她进去,要给她换身衣物。她满心都是床上那人,仍顾忌着怕把寒气带进去,于是先由着春香给她换了身衣裳,才绕过屏风到了唐幼清床前。

这人面色惨白,唇角干裂,发丝干枯凌乱,一双悲凉的眼睛无神的望着她,眼中全是血丝。

宋知声看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人总是这样,心思太重,又没什么人可以诉说。总以为憋在心里自己什么都能忍,想她昨夜心中煎熬,必然是彻夜难眠了。

她心疼的不得了,怕唐突佳人不敢上前,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把人抱进了怀里,“晏晏……”

被舒适的温度包围,唐幼清一瞬间红了眼眶,泪水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流下来。她真的很想就这么天长地久,可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在饮鸩止渴,她按下心中不忍,想把宋知声推开。

感受到怀中人的挣扎和肩头湿润的温度,宋知声更加强硬的把人抱住,她知道必须要有人走出这一步了:“晏晏,不要拒绝我。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唐幼清的泪水决了堤,她忍的全身发抖才没有呜咽出声,阿声,为什么我们总要错过呢?

春香的身影隐约出现在她的眼中,她看不清春香的表情,可她知道春香的存在就是对她的警醒。

唐幼清,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忘了你的目的了吗?你怎么配,怎么配和她谈感情。再这样下去,你会害了她的。

“夫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宋知声被惊的松了手,后退了几步。夫人,她叫她夫人。兜兜转转,到头来,她竟还是叫她夫人!

不甘心,宋知声暗自咬牙,她抓住唐幼清的胳膊,让她直视她的眼睛,“晏晏,不要骗我,也不要骗自己。你也喜欢我的不是吗?”

“我没有。”斩钉截铁的回答,如果不是那飘忽不定的目光,宋知声就信了。

宋知声发恨,她此时双眼通红,若她真的不喜欢她也就罢了,可她明明,她明明也是动了心的。

“你说谎,你不喜欢我,你床边摆着我的画,日日夜夜看着干什么?”终于,宋知声还是说出来了,她本就不是犹犹豫豫的性子,确定了喜欢的人,她就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唐幼清的手攥的很紧,直到感到一阵刺痛,她才恍然,自己已经把手心刺破了。她睫毛发颤,却还是强撑着说:“我对夫人发乎情,止乎礼。”

“发乎情,止乎礼!到底是谁先越了界,你现在跟我说礼,你把我当什么!”看着唐幼清手心的血色,她感到无奈又怜惜,她把人重新搂进怀里,感受怀里的颤抖,她就知道,这人一直在死撑。

她抚拍着唐幼清的背,等她不再抽动,宋知声才缓缓放开她,继而捧起她的脸,带着爱意吻上了她的眉心,轻柔地为她拭去眼泪。

“晏晏,我虚长你几岁,更是嫁过人,因此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我心悦你。你对我也有感觉,不是吗?”

在候府浮沉十几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真情的可贵,宋知声非常清楚唐幼清与岳茂行不同。与岳茂行,那是十几年的习惯和依赖,可是唐幼清,是她会吃醋,会担忧,会想要去保护的,去争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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