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歆在她面前站定，望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两寸的新晋影后，轻叹一口气。原本想要戳她额头的手指偏移了位置，改去整理她耳边的一丝碎发。

“我倒是也有个想法，过来之前也跟小马说过了。”

楚千欢一动不动望着眼前的明丽美人，心中隐有期待，但不敢抢先说出来，只又微笑着偏了偏头。

“姜姐我觉得那个不行——”马超有点要反悔的意思，可惜截话失败。

“——既然你准备承认是我的大粉，来帮我抗住滔天舆论，那我也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不如我们接下去以正主和粉丝的名义，合作炒一炒cp，巩固现在的热度，谋求未来的事业发展，怎么样？”

姜歆的语速有些快。她一口气将这话说完，也许是为了断了所有反悔的余地。

“嗯？嗯！”

楚千欢完全没有看出她的羞赧和紧张，只觉得自己心里的七上八下的鼓声全部停住，眼前有成千上万的烟花同时绽放。

她当机立断地答应了。

004

“Fiona，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现在能搞定舆论了吗？”

在VOGUA NIGHT的明星大片拍摄间隙，主编Jessie，也就是楚千欢的表姐捷希，抽空凑了过来关心了一番自己这位个性十足的小表妹。

“我已经跟老金说过具体的想法了，他会找人安排妥当。”

楚千欢继续像人偶那样规矩站好，由小王和化妆师整理她的造型，为稍后的拍摄做准备。

她口中的老金就是时任百宜总裁的她亲爹。不过她提起这个，并没有多少父女情深的感觉在，只是纯纯在谈论自己应得的利益。

捷希心下了然：“你这样想也是对的，金总欠小姨的情分，本来就应该补在你身上。”

她这位只有自已一半年纪的影后表妹父母离异多年，在国外国外读书并参加话剧社，幸得大师培养，又机缘巧合拍了很有潜力的电影，亲爹才突然想起来与她联络感情。

既然如此，她得到再多百宜的资源也很正常。

“不过现在同性婚姻法已经通过了，女女爱确实是时下热点，通常被认为感情更纯粹稳定，也更生活化更顾家。你要和姜歆炒cp是个不错的选择。”

捷希又盘算了一下刚才听来的方案，沉思并点评：“你需求国民度，她又拼又卷还急需资源渠道，所以走向一定要控制好，更多的么就……”

“——别用利益来单纯定义她和我之间关系。”

楚千欢突然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捷希一愣，随即展颜而笑，非常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二十多了也尽说孩子话。”

楚千欢看着表姐把电子烟像圆珠笔一样拿在手里转啊转啊，觉得甚是碍眼。

“人间自有真情在，Jessie信我一回。”

捷希看她说得郑重其事，便也闭了嘴，本还想用电子烟戳她脑门的冲动都忍住了。

“那我马上就给你创造点机会，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楚千欢挑眉好奇，可捷希已经热情洋溢地去搭讪刚赶来这处摄影区域的姜歆了。

“什么呀……”

年轻的映后再次拿起自己的大片脚本，就发现自己的这份被临时修改过，成为了和姜歆有互动的双人呼应版本。

“放心好了，我看陈影帝也和老戏骨搭档呢。”助理小王怕她觉得太过特殊而尴尬，于是出声解释。

楚千欢却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不远处缓缓而来的唯一偶像，将待会儿的流程在脑海中瞬间排演了十几遍，无比细致，万分期待。

大灯、补光灯、反光板，多机位全部就位。

“Action！”

今年VOGUA NIGHT以“镜头前的自己vs真实的自己”为主题，拍摄两个场景，力求梦幻卓绝、质感出众。

楚千欢踏着爵士乐的节奏，从复古旋转门里走来，随意而精准地摆弄胶片摄影器材，甚至亲自掌镜拍摄姜歆在镜前涂抹口红的曼妙画面。

而姜歆则在给楚千欢戴上头冠、整理耳环之后，于仿百乐门布景的幕布之前蹁跹起舞，最后举着酒杯从复古旋转门里离去，留下无限遐想。

扑通，扑通。

她们之间的一切互动收录在镜头里，都是无声的。

但带给楚千欢内心的悸动，直到她们和所有参加活动的嘉宾一起拍摄大合影时，都存在感满满。

“我们过去那边。”

众人登上主舞台后，姜歆自认是圈内前辈姐姐，便和之前一样主动挽过楚千欢的手臂，引领她一起朝着偏离中心位的区域而去。

“靓女就应该站C位呀。”一位香岛前辈看着她们满满挪过来，善意调侃，“那边显眼得多，你们过去百花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