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捉迷藏时逃走了(G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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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捉迷藏时逃走了(GL)》作者:啄梦脚

简介:二十七岁的李文瑶,希望所有的温柔都能够变得坚硬,所有的忍让都能够长出刺。希望,我们都能够真正地自由。

林芸抱着她,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织:“瑶瑶,我想,既然我们都是从妈妈身上掉落下来的果实,既然我们选择了‘逃走’,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妈妈的一部分也‘逃离’了那些泥沼,对吧?不仅仅是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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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推推另一篇无CP文:《不允许悲伤的世界》】

悲伤的时候,会不会想着有这么个世界:只有轻松与快乐。

然而,等真的来到这样的世界,才发现:原来悲伤自由也是一种幸福。

被失眠困扰,渴望坠入梦境。

然而当梦境无边,被左右时间,才发现:原来清醒是一种幸福。

纠结对错,徘徊的心打成结。

原来,这理还乱的结才是锁。

当割裂的两个世界开放渡口……

却忘了,它们本就紧紧相连。

第1章 做噩梦了?

我最后一次玩捉迷藏,是在十五年前的冬天,外公外婆家。

几轮过后,我又成了找的人,我陆续找到了小志和阿晖,然后我们一起找藏起来的妈妈。找了几番,他们两人乏了,去看动画片了,于是只有我一人接着找。

我跑了一圈又一圈,从院子到阁楼,从客厅到卧室,却哪里都找不到妈妈。

渐渐地,到了准备晚饭的时间,外婆唤妈妈来帮忙。

这时,大家才意识到:妈妈不见了。

家里的人分别行动,一直寻到村头,然后又去镇上跑了好几遭,天不一会就黑了。后来的几天,家里来了许多人,大多都是我不认识的,他们帮着一起找。

转眼寒假就过去了,我的妈妈,再也没有出现过。

人们见了我,总要叹口气在我的脑袋上,有的甚至抿着嘴一面哭着一面来抱我,我不理他们。

外公一辈子好面子,到底没有把妈妈已经离婚的事告诉那些看起来十分善良的人们。但村里人的眼神和态度分明印证着他们早已萌芽在心里、此刻抽枝长叶的猜忌:不在婆家伺候,而是带着孩子回娘家过年的女儿,真是太不正常了。

他们不知道,妈妈早就有带我回老家过年的念头,并不是离了婚才突然冒出了这一想法。

妈妈是远嫁,在电子厂跟我爸结识,结婚后两人又相继下了岗,生活很是拮据,他俩心疼车票,再加上我又小,于是回家省亲的事一再搁置。中途,妈妈自己回去过两趟,一次是曾祖母去世,一次是小舅结婚。

再然后,就是那年的寒假,我十一岁。

我第一次来到皑皑白雪的北方农村,见一切都是新奇的,都像画里变的似的。

我牵着妈妈的手在雪地里踩着自己幻想的魔法阶梯,开心地笑:“以后每年都可以来这里过冬天吗?”

妈妈从棉袄口袋里伸出另一只戴着厚手套的手,将我歪在一边的围脖拉到了鼻尖,遮住我冻红的脸。她好像“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妈妈逃走后,不断有手掌试图抚摸我红红的脸蛋,我越来越熟练地扭头避开。他们说我命苦,哭得一个比一个苦。

可我才十一岁,我有什么苦不苦、咸不咸的“命”呢?我的命才刚刚开始。

但要是他们咒骂起妈妈来,我就咧开嘴,用恶狠狠的话砸他们的舌头。我的拳头还小,但是脾气很硬。

最近,我又常常梦见妈妈。她坐在高高的树上,双脚搭在一座小小的山头上。

我荡一下树下的秋千,便一下子飞到了她身旁的树梢上。

我告诉她,我也要逃走了。

妈妈毫不惊讶,只是问了一句:“小辛怎么办?”

“小辛是谁?”我用手拨了下额前的树叶,问道。

话音刚落,腰一沉,从树梢上坠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手慌乱地向空气抓去,一座柔软的墙挡在了我的面前,还很温热。

“做噩梦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询问道。

“嗯……”我睁开眼睛,一团暖黄色的灯光照在男人的大半张脸上。

睡衣在昏暗的光线下并不能看清款式,但应该是我喜欢的风格。我扯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越擦头脑越清晰,最终头脑清晰得将手上的棉质衣衫一甩,掀开被子,触电般跳下了床。

妈呀,一觉醒来,我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躺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做了噩梦还敢一个人上厕所么?”那人盯着我,语气里满是无奈。

“你是谁?”我退到衣柜前,一字一句地问那个像床头灯的光线一样晦暗不明的男人。

“好啦,别闹啦!刚才做了什么梦?嗯?”

本以为他会跟我对峙,不料,他打了个哈欠,掖了掖肩头的被子,根本不把我的逼问当回事。询问的时候,竟然快要把眼睛给合上了。

“你,到底是谁?”我又加重了语气。

“还能是谁?你男人呗!”那人像念着梦话般咬着字,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床上爬了起来,“瑶瑶,你怎么了?”

“瑶瑶”?这个名字好像是我的,又好像不是。至于“你男人”——直觉告诉我:我跟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我到底是穿越了还是失忆了?

见我沉默了,男人有些焦急,翻身跳下床:“我是辛岳。”

“欣悦”?好像之前有个同学是叫这个名字吧。大概是中学同年级的人,嗯,也可能是小学的同班同学……记不太清了,不过,应该是有这么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你是混蛋。”我咬牙切齿地小声说。

他要扑过来抱我,我一闪,顺势溜到门口,扭开门把手,跳到了门外。卧室门缝里渗出的微光勉强能够勾勒出客厅的部分轮廓,我一面往门口跑,一面下意识地捡起视野里一团衣物。

不一会男人就快步追了上来,他没有大声喊叫,声音压得低低的,眉毛却快要烧起来了:“李文瑶,别闹,明天我还得见导师。”

他伸出手臂,手掌要往我肩膀上落。

“关我屁事!”我白了他一眼,扬起手,一把推开。

他踉跄着退了几步,我身子一闪,几步奔到门口。

我抓起玄关的两只鞋夺门而出。

防盗门掩起的声音,不及想象中清脆,但是,很悦耳。

我终于逃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怀里的那团衣物有衬衫和薄夹克,外面并不很冷,于是我只套了夹克在睡衣外面,衬衫则两只袖子一扎,系在腰上。

手上的鞋在路上丢了一只,我往地上瞥了一眼,没有留恋,也没有去捡,而是把另一只也甩了出去。我才发现它们是一只皮鞋和一只球鞋,根本就不配对。我还是踏着脚下这双拖鞋吧,虽然脚趾有些凉,但鞋特别跟脚,也从没将我给绊倒。

曲曲拐拐穿过了几条街,我走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破了夹克里的二十块,买了一杯热牛奶。

我坐在窗边,看着身后店员落在窗上的模糊身影,突然想起了妈妈。

我曾为逃走后的妈妈想过无数种可能的生活,而成为在寒冷季节售卖热饮的人便是其中一种。那容器必须滚烫,杯口必须冒着白白的热气……

有这样的想法,大概是因为妈妈的手上总是一年年生起冻疮,而她离开的那天,又是个极其寒冷的冬日。

积雪混着泥巴融化成恶心的浆水,我最讨厌这种东西了,可是,它们让妈妈逃走时没有留下脚印,我感谢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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