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飘飘欸!+番外(13)

作者:半边春 阅读记录

不过路青雪的手不是一下子完全收走,反而如同眷恋着某物,慢吞吞地藕断丝连般。

指尖从韵春的发丝间抽离,一点一点,如同夜幕渐浓,星光隐隐泛起。

韵春脸不知为何红了。

韵春想绝对不是被路青雪揉头造成的,而是路青雪说的那句“傻啊”,又或者是路青雪后半句言外之意是说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两句话都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脸是尬红的。

不是羞的。

韵春心里再一次确认后,又暗暗回了句‘我才不傻’。

感受到路青雪手从她头顶彻底离开,韵春面色淡定的将捡起的纸屑握在手中,迅速起身。

倒不是着急去丢掉纸屑,而是想快点站起来,看路青雪。

她想确认,是不是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路青雪。

只是在眼皮撩起的刹那,还没等韵春看清眼前鬼的样貌,韵春又飞快地闭上了眼睛。

“你……”韵春顿了顿。

“你怎么没穿衣服?”

回应她的是一声笑:“鬼穿什么衣服?”

“那你们就光溜溜的?”

韵春咂舌:“我以后死了不会也没衣服穿吧?”

似乎被这个问题可爱到了,又是一声轻笑。

不逗韵春,路青雪答:“没有们,只有我。”

路青雪说:“我的衣服是需要意念维持的。刚才被你逗笑,一时间忘记了。”

韵春:“……”

她很好笑吗?

接着便听路青雪说:“好了,现在睁眼吧。”

韵春没有贸然睁眼。

她问:“什么叫你的衣服是需要靠意念维持的?那别的鬼呢?”

“因为别人给我烧的那些我不喜欢,我又懒得去商场买新的,就靠自己意念想象喽。”

“想…就能获得?”

“有能力就可以。”

韵春半信半疑。

但还是不敢睁眼。

脑海里全是刚才看到的曼妙身姿。

但是转念一想,对方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她看光了,她刚才看了一眼,也没什么。

而且以前做模特,在后台急忙换衣服,换衣间满的时候,都是直接脱直接换。不过那时一心工作,谁也不会注意谁。

对韵春来说,都是一具肉/体罢了。

没什么好看的。

何况对方都说可以睁眼了,没必要骗她。

韵春小心翼翼撩开了条缝隙,看到对方身上套了一件很有设计感的白色吊带长裙,将裸\\体遮住后,韵春放下心。

视线只是扫了眼裙子,便很快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她直接看向的是对方的左眼尾。记忆中的路青雪,那里点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

而眼前的这个鬼,左眼尾有一颗相同的泪痣。

似雨后的薄雾,朦朦胧胧地唤出了韵春记忆深处的一个片段。

她和路青雪的村子相邻。她和路青雪认识,也是因为妈妈带她去过路青雪家里做客。仅仅去过几次,和路青雪见过几次面,但没说过几句话。

小地方,学校就只有乡里和镇上有,最高只教到初三,高中就要去城里读了。恰好的是,韵春和路青雪都在镇上读书。只是路青雪比她高了五届。她升五年级时,路青雪已经初中毕业,要去城里读高中了。

唯一算有较深交集的那天,韵春清楚记得。

那是初三毕业生回学校拍毕业照的一个上午。

学校里的一棵老槐树下,树荫晃动,知了声阵阵。

天很蓝,风很柔。闯入她视线的人很漂亮。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忘了,只记得当时路青雪给了她一根棒棒糖,然后温柔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那根棒棒糖韵春没有吃,她放在了盒子中,后来……

不知道丢去了哪,反正她没有吃。

现在她都不知道那根棒棒糖是什么味道。

路青雪上了高中后,她们在之后的寒暑假见过几次,也说过几句话。但后面路青雪他们一家搬走,直到现在,她们都没再见过。

想想,有八、九年没见了。

而再见面,居然是现在的情况。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韵春一向能言善辩的嘴,在此刻打了结巴:“你…怎么死了?”

路青雪听后勾唇:“这让我怎么回答你?”

韵春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么蠢的问题,她咂舌:“抱歉,我只是…一时间没能接受。”

路青雪对韵春后半句话产生了好奇,“没接受我去世了,还是没接受我和你订了冥婚?”

如果在收到平姨电话前得知路青雪去世的消息,那肯定是没接受路青雪去世。路青雪好像就比她大六岁吧?平姨说是前两年去世的,那也就是二十六岁去世……

正年轻的年纪。

好吧,就算知道她和路青雪被结冥婚,路青雪去世这件事带给她的震撼要高于它。

韵春想问路青雪是怎么死的,可是话到嘴边顿住。

问了又能怎么了呢?不过是满足了她的一时好奇,又不能让路青雪起死回身,还给路青雪徒增不好的回忆。

她将心里的疑惑压下,默了默回答路青雪:“都有吧。”

路青雪哦了声。

她虚立在空中,要比韵春高很多。此刻她稍稍弯腰,脸贴近韵春问道:“好久未见,看到我惊喜吗?”

韵春心骤然一跳。

不仅是因为路青雪的问题,还有路青雪的脸。

她可以把路青雪赤|裸的身体当作是一具肉/体,但无法把路青雪的脸当作是一副容貌。

这张脸,在她小时候就惊艳了她。此刻依旧。

可路青雪的这个问题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用惊喜这个词呢?

好久未见,不应该用久违吗?

韵春后退半步,垂眸低声:“惊吓都来不及。”

回答得冷冰冰的,路青雪默默感受了下,比她没有体温的身体还要冷。

她跟着韵春飘向沙发。

看到韵春坐下,她也跟着坐下。

“惊吓?可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怕我?”

韵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冲路青雪笑着说:“你又不会对我怎么样。”

看着韵春的笑,路青雪没了问题。

她翘起腿,静静盯着韵春。

韵春没注意,在回答完路青雪后,她便开始想路青雪的话。

那句‘傻啊’后面的话。

听路青雪的意思,她对这场冥婚也是持拒绝态度的。

放下水杯,韵春看向身旁:“那怎么解除我们的关系?”

路青雪手肘抵在沙发靠背,手反撑在太阳穴的位置。身体如水般倾斜,腰肢软软无骨般塌下了一方。

嗓音懒洋洋的:“或许可以问问你口中的那位徐大师。”

对哦!

她怎么没想到!

韵春恍然,当即就拿出手机给徐蓝椋发消息,边打字边问:“你不知道吗?”

看着韵春急忙找法子的行为,一如那天她开口说话,韵春没有听出她的声音般,路青雪眼底暗了暗。但也知道,这是她无法左右的。

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是她被莫名其妙和一个死人扯上关系,她肯定也是拒绝的。

哪怕是认识的人,还是会觉得别扭以及瘆人。

韵春没有吓晕过去,能坐在这里和她平静地对话,心理素质就已经算强的了。

微微叹了口气,路青雪如实说:“还是那句话,如果我知道解除办法,我肯定就告诉你了。”

韵春噢了声。

她已经给徐蓝椋发了消息。

不过这会儿凌晨快五点,消息发出不一定能得到回复,韵春将手机放到了茶几上。转头冲路青雪说:“我明天要回老家。”

她问:“还要去你家,你…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你爸妈的吗?”

路青雪顿了下,摇头:“没有。”

没有?韵春思索了下,恍然:“哦,你是不是能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像现在这样。”

除了身体是冰凉的,脸和皮肤没有一点血色……能坐能站,能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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