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飘飘欸!+番外(21)

作者:半边春 阅读记录

一个路青雪她的眼底就黑青得要命,再多来几个人,呵呵,她肯定会下去陪她们了。

“我要从里面取走一千五,可以吗?”

“钱本来就是你的,你想取多少就取。”

“我只要一千五。”韵春虽然喜欢钱,但有原则,不该她要的,她不会要。

这一千五是雇佣那几个人一半的钱,本就该路家出。

路青雪没有坚持,而是顺着韵春的话:“随你。”

得了路青雪同意,韵春才敢真的从卡里取钱。

将取出的钱塞进口袋,韵春小心翼翼将卡放进另一个口袋。

来时她还将卡在手上抛着玩呢,现在却谨慎的时不时摸摸口袋看卡还在不了。

开玩笑,这卡丢了她可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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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十五打了个车,到了路家所在的村子。

下车后,韵春本想按照小时候的记忆往路家去,但刚走一步,她便对自己的记忆不自信了。看向街两边坐着的人,用方言问了路家怎么走。

跟几个村民对了下,发现确实跟记忆中想的一样。

韵春道了谢,往路家走。

这条路她走过几遍。

只是都在小时候,每走一步,模糊的记忆便涌入脑海。

当一张红色的碎纸在风中飘啊飘,从韵春眼前飘向后方。韵春顿住,转头跟着那张纸,视线一点点远去。

记忆却一点点近了。

很快,她想到了最后一次走在这条窄巷中的景象。

那时,只有她和路青雪。

路青雪所在的村子,每年过年都会村委会都会众筹款,邀请民间乐队到村子里举办歌舞晚会,也称是村子的“村晚”。

一般都是在初四或者初五,晚上八点开始。

春节期间,吕峰会去村子游街窜巷,哪户人家打麻将或者玩扑克牌,他就在哪。家里就会剩下她和妈妈两个人。而每到路村举办歌舞的这天,母女俩会先到奶奶家吃晚饭,晚饭是饺子,可能是三十那晚包的,也可能是初四这天新包的。反正不管那天包的,韵春都不爱吃。她不爱吃饺子。什么馅的都不爱吃。

但每次妈妈都会笑着劝她多吃几个,还说饺子里包着硬币,只要吃到了新的一年就会发财。只有这样,韵春每次才会勉为其难吃几口饺子,但最多也就吃五个。

吃过饭,妈妈洗了碗筷后,就会拉着她的手,踏着月色往路村中。

小时候的月亮和现在的月亮是不同的。

小时候哪怕只是半轮月亮,月光都会散漫地面,照亮乡间小路。一切都是亮堂堂的,就连路边的积雪在月光下都亮晶晶的。暗沉的天空星辰点点,风吹过,却因为脖间缠着妈妈的织的围巾,暖呼呼的感觉不到冷,她牵着妈妈的手奔奔跳跳,就好似在去往广寒宫的路上。

而她所说的那天,是路青雪他们一家搬去城里的前,在村子过的最后一个年。

妈妈拉着她从村子走去路村,路上听妈妈讲着神话故事或者听妈妈唱歌。

近三十分钟的路程,她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远。

路青雪早早在村口等着她和妈妈。

看到路青雪的时候,韵春拉着妈妈的手,直奔向她。用另一只手牵住路青雪,嘴上喊着:“青雪姐~”

路青雪弯腰,捏了捏她被风吹得向红苹果的脸蛋儿,柔声说:“之前不是说要喊我路姐姐?”

韵春小时候比较叛逆,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不想做,又有可能是故意不顺着路青雪的意思,想逗路青雪,她又喊了一遍:“青雪姐。”

路青雪笑着应了声,没再要求她喊路姐姐,而是牵起她的手,对韵月琴说:“韵阿姨,晚会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不如先去我家坐坐?”

韵月琴笑着说好。

只是在前往路青雪家的途中,韵月琴碰到了一个故人,她们站在闲聊。可能是怕两个小孩在冷天中等待被冻着,韵月琴就让路青雪带韵春先回家。

路青雪点头,韵春也没闹什么脾气,因为路青雪给了她一块黄色盒子的绿豆饼。没吃饱饭的她正研究着零食,想快点吃掉它填饱肚子。在离开了韵月琴没几步,韵春就拆开了。盒子很小,长方体的,打开后里面还有一个小的塑料袋,里面的锡纸包着六小块绿豆糕。

她站在一个路灯下,摊开手,冲路青雪说:“我们平分,你三块,我三块。”

路青雪俯身,只拿了一块放在嘴中,弯眸笑道:“姐姐吃过了,但因为是小韵给的,所以姐姐会吃一块。剩下的两块,姐姐再还给小韵好不好?”

她又捏了捏韵春的脸,感受到小家伙脸冰冰凉,捻起一块绿豆糕放到韵春嘴边,说:“不过小韵先吃一小块好不?风吹着吃东西容易肚子疼,我们趁着风不注意偷偷一吃块,剩下的回家再吃。”

趁着风不注意这句话,在韵春的童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因为那天,她张嘴吃下了路青雪喂的绿豆糕。含在嘴里的那刻,就好像赢了风。

那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后来就是,剩下的四块绿豆糕被路青雪收了起来,她的手又重新被路青雪牵起。

她们走在光少影多的小巷,巷子里每户人家都挂着红灯笼,地面交错着红色光影,地上还有鞭炮炸开的碎屑,也是红的,导致她们两人的影子都变成了红色。在远处的烟花下,影子手拉着手向家走。

那时她不知道路青雪要搬走,那天晚上她很高兴,就连看晚会被韵月琴抱着的时候,都牵着路青雪的手,没有戴手套的手,一直暖烘烘的。

那年的春节对韵春来说,是香香糯糯、入口即化、又绵又甜的绿豆饼味。

就算过去了多年,路青雪搬走了多年,她们断了联系多年,绿豆饼的那股味道,会在春节的那几天,时不时流转在齿间。

她还会买来一盒同款承载记忆的绿豆饼,在风中,趁着风不注意塞一块进嘴里。

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她总会吃到风。

她只赢过风一次。在路青雪面前。

绿豆饼仅限于味道,见不到的那个人,也仅存于脑海。

后来的歌舞晚会都没有那年的好看。

久而久之,韵春也不会再去看。

随着时间流逝,她没再想过赢过风,也没再买过绿豆饼,更没再想过被牵着的发热的手。

再后来,她甚至都没再过过春节。

因为两只手,都没有人牵了。

夏天的暖风吹拂过面。

韵春舒服地眯了眯眼。

小巷还是记忆中的小巷,人却不再是记忆中的人。

她长大了。

可巷子没变什么样。

跟着记忆,韵春拐了三个街道,很快便来到了一扇红铁门前。显诸府

与路过的人家不同的是,路家的铁门两旁贴着的是绿色对联。

家里亲人过世,要贴除红色以外的春联,一般是白黄绿紫蓝中的颜色,时间两年到三年不等。

而今年,

是路青雪过世的第二年。

那淡淡的已经褪成白绿的春联,与记忆中的红产生了强烈对比。

第16章

门开了半扇。

韵春从中迈过,进了院子。

第一眼是震撼。

小院塞满了整个夏天。

院子里种了各类品种的花,此刻争相开放着,姹紫嫣红。

韵春脚步顿了一下后,在赏花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走进了院中。望着花丛中翩翩飞舞的蝴蝶与蜜蜂,鼻间是沁了蜜的花香。

赏心悦目到韵春的心跟着一起有了夏的颜色。

她伸出手指,拨弄了下离她最近的花骨朵,花朵颤栗了起来。

她想能种出这么多娇艳欲滴的花,一定很热爱生活。那是不是说明路阿姨和路叔叔…从路青雪去世的事上走出了一些呢?

在花朵哆嗦着抖落下了一片花瓣时,韵春抬脚,走到了正房的门前。

从玻璃向内望,韵春看见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身影。对方正坐在米色的沙发上低头编制着什么,茂盛的头发编了一个麻花辫侧在肩头,脸的侧边垂下了一缕发,渺渺中坠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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