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飘飘欸!+番外(63)

作者:半边春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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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春拧起了眉。

没有认出路青雪?怎么可能?

她的这副样子被路青雪看在眼里,路青雪蕴含浅笑的眸终是淡了下来。

路青雪站在会议桌边,手随意搭在韵春所坐的椅子上,青色长裙曼妙而动,柳叶眼在又一股风吹入会议室时半阖。

原来不仅没有认出她,甚至还忘记了她。

也是,都没认出她来,又怎么会记得她?

路青雪牵起嘴角,无声地嘲笑了下,笑的是她自己。

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在韵春看她一眼,没有认出她的时候。她自我介绍说:我是路青雪。

当时韵春撩了撩眼皮看她,皱眉问:谁?

韵春居然问她路青雪是谁。

她该怎么回答呢?

说: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没关系,你记得小时候有个大你几岁的姐姐吗?”

——“路青雪,路村的。小时候过年你去看歌舞晚会,有去过我家。”

——“那年毕业季,你站在槐树下哭,我给了你一根棒棒糖。”

还是说:

——“我呀,你之前一直喊我青雪姐的。”

——“不记得我了吗?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好了。”

还是更加陌生一点的介绍?

——“你好,我是SNOW的设计师,路青雪。”

——“你好,我叫路青雪,是你的…粉丝。”

路青雪搭在椅子上的手指蜷了蜷。

抬手,指尖压在了韵春皱起的眉头,轻轻地抚平眉间的川字,低声:“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路青雪这么说,可她自己的记忆却回到了那天。

她清楚记得那是个晴天。她从国外特意赶回来,就是因为那次的周年庆与以往不同,邀请的嘉宾中有一位是她想见的人。

莫月知道她为了见韵春,推掉国外工作匆匆赶回国,因为有事不能来参加周年庆的她,发了条消息调侃路青雪:[路小姐,马上要和你的小青梅见面了,请问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那时她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沙发是硬的,或许是因为心情好吧,那天她却觉得软。她抿了口咖啡,回复莫月:[和今天的天气一样,晴空万里。]

莫月:[嗯?今天是阴天。]

路青雪:[会放晴的。]

莫月:[噢。]

莫月:[我跟员工说了,1号房给你留着。]

路青雪:[不用。]

莫月:[管你用不用呢,今天给你留着。好不容易见面了,你不会准备在宴会上和她说几句话就行了吧?后面就没节目了?带她来我这喝点,唱唱歌。]

路青雪:[……]

路青雪:[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着急?]

莫月:[别误会,我就是想坑你钱。]

莫月:[好吧,我就是想看你谈起恋爱会是什么样子,也挺想看追你的那些人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后会是什么样子。到时候半座城的人估计都黯然伤神,我店里生意肯定很好。]

路青雪:[微笑.jpg]

莫月:[开个玩笑。你也知道,我现在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这么放松,玩笑什么的只能和你开。唉,你说我要是没了你可怎么办呀……]

路青雪:[没有我你就对着我的照片唠叨,我能听见。]

莫月:[停,我就随口一说,怎么可能会没有你?]

莫月:[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她回国发展。]

SNOW虽然在国内建立了分公司,但路青雪的重点其实还是在国外的。

路青雪:[回国这个想法一直都有。]

意思是不存在为了谁。

莫月:[是一直都有。]

莫月:[可这个‘一直’,是见到你那小青梅才有的吧?]

路青雪没回,她在喝咖啡。

莫月:[不过你记得她,她记得你吗?]

路青雪看到这个问题,心里莫名升起了紧张。

她并不确定。

她和韵春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就连琴姨去世,她都是后来才知道的。本来想给韵春发一条消息,可想到迟发的安慰或许会再次唤起韵春心里的痛,且没有联系突然发消息,有些突兀。

[应该不会忘了我…]

她这么回的莫月。

她用了应该两字。明明已经没什么信心了,可偏偏应该两个字都显得她自信过了头。

那天晚上,她穿着最新设计的礼服,黑色鱼尾裙,浓长的卷发侧在一边,会场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脖颈的项链手腕处的表都闪着亮光,高贵又知性,优雅又丰韵。她端着香槟酒,礼貌拒绝了上前和她打招呼的人,持着笑意,款款地走向进入会场就被她关注着的韵春。

走向韵春的那条路,没有几步,对路青雪来说犹如在走她们失联几年里的路。

长路漫漫,路远迢迢。

跋山涉水只为了见故人一面。

心怀忐忑,却因眼中满是如太阳般的人,空着的心被阳光慢慢填满。

可是啊,太阳每天要照亮那么多星球,又怎么会记得一个小小的,需要借助她的光才能亮的月呢?

路青雪上前,唤:“小韵?”

被她呼唤的人懵地抬起头,双眼好像蒙着一层白茫茫,只不过当时路青雪心情稍激动,没有发掘。路青雪只看到,韵春皱了皱眉,问:“有事吗?”

那一刻路青雪愣住了。她在职场上游刃有余,遇到再大的难题都会在第一时间放松神经,然后去想哪里出了错,去想办法解决,平复情绪去面对困难。可是当听到韵春的反问,路青雪心里的一根弦无声的断掉,到嘴边的‘好久不见’卡壳,唇翕动,几秒内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没说出那四个字。

突突的心跳在那时骤停了下,再次跳动便没了几秒前的激烈。

她以为韵春就算不会第一眼认出她,也会在盯着她看的几秒后,满脸惊讶或惊喜地叫出她的名字。

可现实是,韵春没有认出她。没有就是没有,连反应都没有。

且还在她说了声没事,然后说出她的名字后,韵春皱着的眉头依旧,甚至还扶额深思了下,没听清似地问:“谁?”

怎么会没听清?只是忘了而已。

刚好有人来找路青雪说话,路青雪扬起了抹礼貌微笑,对韵春说了声抱歉后离开,笑容不再含有期待,而是淡淡的感伤。

她的那颗心,被韵春语气中的疏离刺痛。

原来…故人只能是故人。

原来…不会有人一直记得你。

原来…应该这个词不是摸不准的估算,是自信过了头。

那天路青雪没有和韵春再说一句话,不是她不想,而是等她目光不受控制地扫向韵春坐过的位置时,那里早没有了韵春的身影。

莫月准备的包厢,路青雪最终还是去了。不是和韵春,不是和任何人,而是她自己。

她一个人在包厢待了很久。

没怎么唱歌,就是喝了些酒。贤住腐

现在想了想,那天的天气…好像并不怎么好。

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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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青雪的指尖似入秋后月光映照下的一汪清泉。

清透的,冷冽的,冰凉的。

可也反着月光的柔与洁白,按在眉间,温然的触感使得韵春皱起眉头很快平下。

她的思绪也在此结束,同时想明白了什么。

韵春抓住路青雪的手,将其从她的额前拿下,另一只手握上了路青学的手腕,语气坚定,断然地说:“如果是那天你见到了我,而我没有认出你的话,我可以解释。”

还能…怎么解释呢?

那天韵春的陌离时常会出现在路青雪眼前,让她不敢再出现在韵春面前,怕会再得来一句路青雪是谁。

路青雪想说不用解释,都过去了。可…许是韵春的目光太过坚决,路青雪心动摇了。

她又一次露出浅笑:“你说。”

柔风拂面,让韵春悬着的心落下。

路青雪愿意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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