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画师(150)

作者:周二娃 阅读记录

“还好当初知道怎么跟璟国传信,将…孟素商骗出来…立了一功陛下才不会怪罪,否则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掉。”孟知鸢想到这便害怕。

当时知道阮倾竹跑了,她没有…声张给璟国传信,以孟素商换陈衿交给了李疏玉,这信送出去没多久,陈亦夭便让荼施回来…了。

回来…清理这宫廷内的奸细,自然硬来…是…不行的,恰好她将…梨歌调到了身侧做事儿,一下便交到了她的头上。

荼施回来…还没走,但孟知鸢人都没看到几次,她目光渐渐落在殿中…,梨歌嘴硬不吭一声,即使被打缴了舌头也没发…出半点呜咽声。

做女子能刚硬成这般也是…让人心生佩服,到底是…如何能做到不怕死的,孟知鸢想不明白,因为她打小就…怕。

“不如一刀杀了,这么耗着命,看着头疼。”孟氏拿过帕子包在壶把上,将…汤药倒在碗里。

孟知鸢闻到那药味儿便觉着不舒服,“耗着吧,耗死了也显得我…尽心了。”孟知鸢眼里没有…半分同情,陈亦夭的性子变幻莫测,她只能顺着来…。

孟氏将…药碗放在小案上道:“先喝了,今日的药喝完便不喝了,肚子渐渐显怀了,得换个方子了。”

孟知鸢眉头紧皱,撂了一眼地上的梨歌,“拉下去,吊在宫门口,什么时候血滴干了,什么时候便埋。”

梨歌半睁着眼,趴在地上手指微动,眼前像是…一片模糊,孟知鸢用药过狠她到现…在还没有…半分力气。

小太监立马将…人拖了出去,殿内带着一滩血迹,宫女跪地擦拭着,她搅动碗里的汤药。

门外荼施正好到了,脚上留着残血,她被陈衿伤了以后也是…反复发…作,燕都的天和…浔州不同,她不像染了寒,伤口感染了后硬拖了点病出来…。

荼施抬手让太监免通,人便立在门外,也没跨进去,梨歌留的血迹拖了一路,“娘娘怎么说…?”

“娘娘说…吊城门口,滴干净了再埋。”小太监传达。

“直接杀了,娘娘缴了舌头,够了。”荼施想着城门口吊尸太过残忍,一刀给个痛快倒像是…自己的作风。

见着小太监小跑去办事儿,她的注意力在屋子内,还未侧首忽然听到瓷碗落地宫女的惊呼,荼施站着深吸一口气,也没急着马上入殿。

“快请太医。”宫娥扶着孟知鸢,孟知鸢捂着肚子趴在榻上,攥紧了拳头忍着疼痛。孟氏慌了神去看自己煮的汤药,她刚跑两步,只见荼施立马入了屋子。

荼施高声问:“发…生了何事?”

“娘娘喝了这碗药,肚子疼。”

荼施目光看像小榻,孟知鸢垫背的小榻上铺了一层雪白的狐皮,狐皮上染了血,她立马吩咐:“将…孟氏拿下,传太医。”

荼施并未解释多余的话,陈亦夭说…了不留这个孩子,孟知鸢吃食全…由孟氏在做,从哪儿都下不了手,她没有…办法,除了这个一无是…处帮倒忙的老妇人陈亦夭也并不会怪罪。

孟氏一听,见着侍卫拔刀冲入,她整个人吓得腿软了,腾地跪在地上道:“将…军,老身绝不会毒害自己的姑娘啊,一定是…别…的出了问题。”孟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凄惨,双手也被架了起来…。

孟知鸢在此刻疼得满头大汗,她转身一把抓住荼施的手,整个人倒在地上,“将…军,此事一定……另有…其人……绝不是…我…阿娘。”

孟知鸢自然是…信孟氏,她紧紧握着荼施的手腕,荼施受了伤肩胛疼着,手腕使力很容易碰到伤口。

“是…不是…老夫人查过便知,陛下让臣回宫清理后宫,自然毒害娘娘的人也得一并查出。”荼施抽回手,孟知鸢哭起来…时梨花带雨,连女子都招架不住,也难怪平日里一哭,陈亦夭什么气都没了。

“宣太医!”荼施看她疼得睁不开…眼,整个人也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于是…别…过头大步朝着殿外走去,与此同时侍卫也驾着孟氏出了殿。

冤喊声荡在燕都最…后一场大雪里,冰封住最…后一丝人情味儿。

第121章 红颜白发(二)

安州和浔州较近,东侧临海水货居多,陈衿和阮倾竹在路上耽搁了些日子…,阮倾竹伤得重,马车过官道盘查严谨。一来二去便耽误了。

阮倾竹没见过陈衿女儿…装,从前做画师的时候也是戴面具,难得见着不戴面具又着姑娘的衣裳。

“你可来过安州?”阮倾竹问,安州地界不大,三城挨得近,加上连云港紫薇港都设有粮仓,故而…守粮仓的精兵居多。

陈衿转头,“嗯?”正好注意到有男子在看阮倾竹,她睖了一眼…,回答阮倾竹说,“来过,大概是十五岁那年。”

正说着,陈衿从怀里拿出面巾,白色丝料绣了朵梅在…角落,她双手环过阮倾竹遮住她的下半张脸。

阮倾竹抬眸看着陈衿:“你挡着我的脸做什么?”

“省得让人瞧。”陈衿替她系好后看了眼…,貌似挺满意…,“安州地方…小,设粮仓的地儿…除了出海的渔女多数都是些男子…,你没见着一个个的眼…神那么恶心。”

陈衿也不能在…安州惹事儿…,换做往常高低得过去打一架。阮倾竹忍不住轻笑说:“为何你不觉得他们瞧的是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陈衿没在…意…,她不怎么在…街市露面,毕竟打小也是宫廷的殿下,不随便在…民间晃荡。

陈衿身上带着剑,即使想看也不敢。她握住阮倾竹的手心拉着人往前走,煜王久不入宫,就没见过陈衿。

“司徒先生到底是何人?从前只…听闻他师哥娶过孟家女,怎么和璟国皇族有了关系?”当阮倾竹知道司徒清和煜王是旧识时,便更对司徒清的身份有了疑。

陈衿说:“听母妃说她是入宫时遇上的师傅,师傅和夷川大地真人出自同门,母妃受过师傅恩惠,我名字便是师傅取的。”

具体的陈衿也不知道,而…司徒清和孟澜音的恩怨也是在…孟澜音死后她才知道了些。

“后来为什么到璟国,我没问。”陈衿儿…时也不会问这些,在…她看来司徒清并不像世间凡人,但…又困在…情字中,一代高人死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手下,这事情就此掩埋于世。

阮倾竹轻叹一声:“终归是逃不过一个情字,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就像璟国南海出鲛人能换至宝,夷川大地存神女能得天下,巫祁有古医能叫人起死回生,天下人多了,传的也便越玄乎。曾有一真人儿…时到家中占卜,称我此生归不得颍南,那时我并不信以为然。”

“噢?他算的不准。”陈衿看向她,“那他可有说,为何归不得?”

“没说。”阮倾竹儿…时算了不少卦,从患了哑疾开始,每年都有老道过家门抛上一卦,各有说词。

“那姌姌可信命?”陈衿偏头带着笑看她。

阮倾竹被她看得面上发烫,目光前挪时淡笑道:“若信了命,便不会遇上画师。”

“那遇上我,可有后悔?”陈衿死皮赖脸的追问。

阮倾竹顿下步子…,缓了半晌看向她,陈衿目光瞧着纯粹,像是一汪清泉,好似能捞一轮玄度,“悔,肠子…都悔青,早知我该直接嫁六殿下,瞧瞧这面具下的脸是不是如宫人所说的那般,省的某些人摘面具时还得蒙着我的眼…。”

陈衿自是记得那些事儿…,她每次摘面具都会蒙住阮倾竹的眼…睛,她闭口尴尬住了,随后忍不住轻一笑,“这是,记仇了?”

“自是得记着。”阮倾竹许久不敢回想那些事儿…,恍眼…一过好几年了,从她初入宫廷,因为那瑶池仙画像,沦为被人观赏的物件,到如今嫁作□□还是得卷入乱世争斗中。

“许久不曾见你作画,前边是煜王府,不如带幅宫廷女画师的真迹前去?”阮倾竹看着煜王府邸的匾额,赶不上六王府气派,但…久居安州多年也算一方…之王,看着怎会这般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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