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画师(38)

作者:周二娃 阅读记录

第36章 宫漏长情(一)

暮见栖鸟落枝头,红日与天齐,永宁殿的鸟雀叫得厉害,阮倾竹在…屋中坐立不安,捏着袖口等消息。

小太监从冰窖取的冰块放置在了铜鼎中,桌上的团扇随意地…搁置着,终于她…听到门口的脚步声,骤然抬起眼眸。

桑珞小跑进来,慌张道:“阮二小姐,探听清楚了,画师今儿一早回来的。”

昨天躲开了金缕卫后,望茗从马车内出来一句话也没说便离开了,去…了哪儿没人知道,若是就这样…逃了还好,谁料一早又回来了,这不正是给足了金缕卫机会。

阮倾竹赌赢了,时酒回来了。

“宫门封锁了吗?”阮倾竹问道。

桑珞应声,“宫门被金缕卫下令封锁了,昨夜的事情宫里…人尽皆知,二小姐还是莫再管这等闲事。”

“叔公下朝后,现在…还未走,你去…找他。”阮倾竹看了看殿里…的小太监,小太监忙着手头的事儿貌似没有…注意到她…这头。

阮倾竹留了心,让桑珞附耳过来做了交代。

她…大步出…了永宁殿,她…这般利用也并非是想做执棋之人,若能摆脱他人之手,也是好事。

皇宫危机四伏,四面八方各怀鬼胎,她…也不例外…。即使…所做之事触犯阮氏家规,但如今她…身在…宫里…,保全自己才是首要。

画馆得了片刻安宁,时酒回来以后装裱着画像,画里…是太后先前所画的海棠图,若是存的不好难免会失了色,她…厌弃海棠,却又不得不珍视这幅画。

房檐上落了灰在…画中,她…轻浮开灰尘,白衣接了光她…闭上窗户,静等着金缕卫的到来。

望茗受了伤,昨夜萧骞那支箭上抹了毒,但这点毒难不过莳花阁,好在…她…回燕都城较快,换了回来。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木阶被重踩,她…余光朝着窗外…看去…,阮倾竹的影子一闪而…过。

忽而…间,大门被猛地…推开,时酒站在…桌边,右手还捏着画笔,阮倾竹喘着大气头上金钗歪了。

“你怎么来了?”时酒悠悠问道,笔尖入了砚台沾上黑墨。

阮倾竹没有…解释,她…小跑到时酒身侧看向时酒的眼睛,这双眼才叫人熟悉,但明明就是同一人,变化为何这般大?

阮倾竹喘着大气说:“萧骞在…赶来的路上,我猜小孟后一定会用此…事要挟我阿娘阿爹入宫,从而…逼迫我入宫为妃,你夜探金缕卫的事儿传遍了皇宫,颍南世家可以保你,不过我要你的婚书。”

“嗯?”时酒轻轻一笑,“不是骂我登徒子吗?”

今日时酒怎没那般冰冷了,反倒是一种熟悉感,阮倾竹别过脸,抬头望窗外…看去…,窗紧闭着纸窗透着光,白纱晃动了一下。

阮倾竹说:“这宫里…,大祭司的后裔要求婚书,没人敢抢,世人皆有…信仰,他们将天灾全归结于旱魃为虐,你既然有…这身份,那便是世人不敢触碰的界限,我并非想嫁你,不过是活在…这宫中,想求一线生机罢了。”

只要时酒开口,仁宗帝绝不会拒绝,昨夜时酒夜探金缕卫的事儿,阮倾竹可全部归到自己身上。

先保时酒,在…家主赶到皇宫前让她…求了婚书,那这皇帝的牌子便不会落到永宁殿。

时酒说:“不过,姌姌凭什么认为,昨夜我夜探金缕卫了?”时酒说话那般漫不经心,悠悠地…绕到了她…的面前。

阮倾竹闻言,骤然抬头,时酒今天的状态的确不像受伤。

“该我保你才对啊,你昨夜带着五公主出…宫,夜不归宿触犯颍南家规,小孟后借此…让你阿娘阿爹入宫,将人扣留。”时酒垂眸含笑问,“你看,是不是该我保你啊?”

阮倾竹难以置信,她…望着时酒那双自信的双眸,时酒说到了每一个点上,但是昨夜的人怎么可能不是她…?

“不信吗?”时酒微笑头偏了一下。

阮倾竹的确不信,这时外…面传来铠甲碰撞的声音,犹如裂帛之声,大门被猛烈撞击,阮倾竹下意识朝着窗口看去…。

时酒倒是一点也不慌张,她…冷静地…说道:“屏风后躲着。”

阮倾竹一步到了屏风后面,这时却见金缕卫小卒上木梯的声音,那步子踩得极重,外…边那样…井然有…序,又貌似乱成一团。

时酒走到堂屋中,不紧不慢地…到了一杯茶,那壶嘴出…水刚落杯底,萧骞踹开了大门。

“画师好兴致,还喝着茶。”萧骞面上没有…一丝笑意,语气却又带着温和…。

时酒说:“看来萧大人今日不忙,可是抓到刺客了?”时酒坐到了正座上,正对大门设了桌子,住位恰好对上萧骞。

庞大的身躯挡住了阳光,萧骞的换上黑甲以后将她…笼罩住了。萧骞咧开嘴笑了,环视门口拿刀的侍卫,这架势让屏风后的阮倾竹大气也不敢出…。

“这不是正在…抓吗?说说,画师昨儿夜里…在…找什么?今日这抽屉里…的东西我给带来了,挑挑吧。”萧骞说话以想如此…,不给人找到反驳的机会。

能在…金缕卫当值,审问特大重案,说话也成了一门技巧。

小旗将东西腾出…全部摆放在…了桌上,萧骞也跟着坐到了时酒的左手边。

时酒喝着茶,缓缓放下杯子扫视一眼,瓷瓶被放到了正中的位置,她…的目光刻意避开了这一样…东西,落在…了画卷上。

时酒抿笑说:“大人送的礼还真是奇怪,若我记得不错,这幅画是校场审问船坊女娘的画作,出…自我手。”

萧骞自己倒了一杯茶,嘴上道:“想夸夸画师记性好,但仔细想想,这事儿发生的时间不长,天降的奇才,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我想不明白,画师怎么就忘了昨儿晚上夜探金缕卫的事儿呢?”萧骞目光移到时酒脸上,嘴角含笑。

两人对视着,貌似这中间划了一道闪电,时酒轻笑打破了这画面,她…说:“萧大人有…何证据说我夜探金缕卫?空口白牙说的可不算数。”她…摇摇头从萧骞手里…拿过茶壶。

时酒越是这般,萧骞的气势也便越凸显不出…来,金缕卫的恶人向来只怕当今的天子,但却被一女画师压得喘不过气。

从前萧骞并未觉得时酒难对付,当初因为阮倾竹,时酒入了昭狱,当时他有…感觉时酒的耐力并非是寻常女子。

没交过手自然不懂得内里…的复杂程度,旧居深宫拿笔的画师没上过朝堂,怎会有…这般压人的气势?

萧骞喝完杯中的茶水,杯子顿桌高…声说:“自然是有…了证据才敢来抓人,来人,拿下!”

话一出…,屋内的侍卫拔刀而…起,银光骤现。时酒仍旧是不动,手肘搭在…桌上,撑着头目空一切,开口道:“大人这茶喝了,不降火吗?”

“少耍花枪,昭狱治的便是嘴硬,拿了你,这火自然便下去…了。”萧骞双手背在…身后,端端站着视线出…门拉远了。

时酒站起身,顺着萧骞的目光看去…,说:“萧大人说的证据得拿出…来才作数,若是单凭寥寥几…句便说我有…罪。”她…看向萧骞莞尔一笑,“我不认。”这几…句话说得轻飘飘的。

萧骞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到了皇上跟前,便由不得画师不认了。”这话说完,侍卫顺势上前直接围住了时酒,时酒望向屏风后,然后随着侍卫出…门。

刚走上两步,萧骞抬手打断了步伐,他眼眸一动观察着时酒的神色,然后视线挪到了屏风上,常在…金缕卫当值,极为敏感。

对于时酒最后的反应神情他能有…所感觉,这屏风后不对!

萧骞放慢了步子往屏风而…去…,他目光紧盯着屏风,在…日照之下,屏风后女子的身影随着靠近也越来越明显。

屏风后的阮倾竹揪着衣袖,手心出…了汗,外…面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她…惶恐不安。她…能感觉到一股杀气正对着她…袭来,那股寒风顺着阳光直入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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