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所有人都在忏悔(穿书)(115)

作者:饼鸽鸽 阅读记录

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谢韶筠心甘情愿受着老婆强势的没商量的态度,眉开眼笑说行。

委派池漪把后备箱打开,扛着行李抬起来,放后备箱。

摆好后,又去抬另外一只箱子,忽然听见池漪自身后冒出一句:“可能会让你有点不舒服但你离开我太久,会叫我感到孤独。”

一时,谢韶筠怔在原地,过了一阵,,池漪叫她,她转过身。

同意了池漪的批评,说“我也挺不得劲儿的。”

这一趟,纽约办画展,所有事情都是谢韶筠亲力亲为,大到画展中心选址、展厅装饰、立意,小到邀请函设计,收货不是没有,作品有望入围亚历山大卢奇绘奖。

不过因为没有池漪在身边,这一趟工作获得感甚少。

谢韶筠上车后,又对池漪重复了一句:“不会再有下回了。”

*

池漪没有让谢韶筠开车,开火、挂挡,踩离合,车辆驶出停车场。

行驶途中,有个电话打进来。

池漪接起来,秘书说,公司遇到紧急工作急需要紧急处理。

长时间通话容易分心。

天空下雪,谢韶筠不放心她一心二用。

遂说:“还是我来吧。”

谢韶筠把池漪赶下驾驶座,重新打起精神,驱车回家。

开往高架桥一路都很平稳。

因下雪的缘故,出行车辆少,四车道的路,车流量不多,谢韶筠车速开的又缓慢,全程保持着四十码车速。

怎样看都不会出交通事故。

可是偏偏这天,谢韶筠就是出了车祸。

一辆装满原木实材的货车,忽然刹车失灵,迎面变道冲破防护栏,好巧不巧,撞向谢韶筠开的奥迪。

挡风玻璃被击碎,卡车沉而重地砸向靠近驾驶座那一侧的玻璃,池漪翻身扑到谢韶筠身上替她挡住了车盖坍塌的伤害。

但车座往后翻,旁边被震碎的玻璃碎片乱飞,直直地插入谢韶筠的心脏。

闭眼时,谢韶筠听见池漪虚弱地喊她:“小狗儿”

“不要睡……”

*

那天晚上,广市三院,手术灯牌一直亮着。

颜色猩红,衬得狭暗的长廊阴冷可怖

有人在门口哭。

她爸、她妈、大姐、二姐,谢家全家人,还有池漪这个世界的父母,西装革履打扮的男人是池光博,女人是柳宛。

谢韶筠躺在在手术台上,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听见剪刀缝合的声音,有道虚弱的声音在耳边不远的位置,对她说:“谢韶筠。”

“对……对不起。带着我的那一份希望好好活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谢韶筠心底涌上一股极大的悲伤。

她想,如果她能睁开眼睛,池漪应该就不会说对不起。

因为她们在同一个手术台上,如果池漪感到疲倦累了,想闭上眼睛了。但因为谢韶筠活过来,池漪也会更努力地活下去。

谢韶筠想睁眼,很想很想,但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惶惶的灯光,热泪从眼角汹涌的滚过。

*

谢韶筠能听见别人声音,已经不知道过去有多久了

有医生在耳边谈话。

“6床病人,白天没有特殊情况。车祸入院……当晚七点行心脏置换手术,术后生命体征平稳……”

“奇怪,为什么还不醒。”有人问。

“病人不愿意醒吧。”

icu病房,安静地只有仪器与医生们交接班的声音,女医生有点怜悯地对旁边男医生说:“她如果醒来,得知伴侣的心脏在自己身体内,可能要比活着更煎熬。”

“听说从小就认识,青梅与青梅,毕业就结婚了,感情稳定,事业有成。货车司机刹车失灵撞上时,另外那位女生想都没想,扑向了她。如果好好坐在副驾驶,伤害肯定没有她大。”

“也才二十五岁,得知自己快不行了,主动放弃了治疗,把心脏给了她。”

“两家家里人在外边都哭好几天了。”

“搁谁都无法接受,彼此都太年轻了。”

……

*

2022年12月26日,在病床躺了一年的谢韶筠睁开眼。

冯钱钱对谢韶筠说:“小池去国外了,因为你昏迷不醒,成为植物人,她主动选择离开。”

为佐证这句话真实性,冯钱钱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上面有池漪的签名。

冯钱钱说,你有空,在上面签个字吧。

谢韶筠珍惜地摸索着池漪的名字,不说话,但打掉了冯钱钱递签字笔的手,并责怪的看了一眼冯钱钱。

冯钱钱离开,第二天谢倾城来看她,第三天谢藏星来医院……又过了一个月,池漪的父母也过来看过她。

所有人的口径一致。

池漪到国外发展了,因为觉得等待一个没有期限的植物人清醒,未来看不到希望。所以放弃了她。

谢韶筠安静听着,说好的,不要再说了,她知道了。

她懒懒散散的,神色如常地接受了婚姻里池漪的离场。

所有人都以为谢韶筠被瞒过去了,直到有天晚上,冯钱钱陪床,半夜醒来,发现谢韶筠没有睡觉,拿着手机,在搜索一些东西。

冯钱钱没有打扰她,隔天趁谢韶筠去做检查,抽出她枕头下的手机,看见搜索栏历史纪录里写着:“怎样才能打通已注销的电话号码。”

*

谢韶筠开始整夜整夜失眠,手稍微有力气后,会拿出手机打电话,。

所有的号码,只打给一个人,因为打不通,她开始编辑短信,短信发送不出去,谢韶筠也没有很介意,每天都发。

说些有的没的,问池漪好不好。谈论今天天空的颜色,护士燕尾帽的形状。

大多数在说,池漪,你不要消失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但这些成堆地短信都没有发送出去。

有天,池漪的号码能打通了,谢韶筠强撑着精神,从床上坐起来,对方掐断了通话,又过一阵,给她回复一条短信。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过再见,以后不要打电话过来,希望我们各自安好。】

谢韶筠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问对方:【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

【因为你长时间昏迷,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与希望了。】

又过去几天,谢韶筠还是抱着手机发短信,打电话。

冯钱钱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她,谢韶筠迎上她妈疲倦的眼睛说:“对不起,妈妈。”

“我给您买一支口红吧。”

隔天谢橙坐在病房里看报纸,谢韶筠转向谢橙,对他爸说:“爸爸,我想吃一瓣橘子。”

谢橙站在原地愣了半响,声音发颤答应了女儿的要求,挤出橘汁,用棉签沾到谢韶筠唇瓣上。

那些黄色的汁水一不小心把谢橙手指弄脏了,谢韶筠就很抱歉的看着他,说:“对不起,爸爸。”

之后几天,她对大姐、二姐,所有关心她的人都说了对不起。

2023年元旦,谢韶筠撑着两条震碎膝盖的腿,要下床。

说想去斯里兰卡看海。

冯钱钱问:“你怎么去啊。”

“我推着轮椅去。”现著付

冯钱钱只看着她,不说话。

问:“妹妹,可以不去吗”

谢韶筠很乖的摇头说:“不可以。”

“因为我跟池漪约好了,元旦一起去斯里兰卡旅游。我们提前商量好,不能言而无信。”

冯钱钱忍住眼底按捺不住的痛苦,打断她,说:“怎么还想着她啊。”

“她都弃你不顾了……”

谢韶筠立即回头,用平静地眼神与她妈对视。

她说“妈。”

“下回不要拿池小姐的电话号码骗我。”、“她的未来与希望,一直是我啊。”

池漪叫谢韶筠好好活着,不惜拿出诋毁自己真心的谎言和自己炽热的心脏。

可是谢韶筠的未来与希望全部都是池漪啊。

这天以后,谢韶筠不再提池漪。

池漪好像没有出现在谢家了,谢韶筠仍旧很乖,很孝顺,陪爸爸妈妈的时间很多,有应有答,会说好多话,家里人来医院,谢韶筠甚至会笑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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