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所有人都在忏悔(穿书)(122)

作者:饼鸽鸽 阅读记录

警车不远不近跟在其后,指挥这次救援的王警官企图与简晴交涉,打过去的电话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代表车辆驶入港口前,简晴并不愿意停下车与警察进行交涉。

王警官皱起眉毛。

“港口人员多,疏散可能性几乎没有。”警官摊开一张图纸,在几个靠海的口岸点了点,目露凝重说:“拆除炸弹至少需要半小时,等到我们找到歹徒藏身地址并解救出人质,需要花费时间,远远超出爆炸时限。”

谢韶筠盯着地图,忽然插嘴问:“到港口要经过开发区。”

她用指尖迅速圈出地图最新规划修建的一条公路。

“可以利用交通拥堵,把面包车逼到这条道路上。”谢韶筠抬头对王警官说:“这条道路车辆少,人员稀,交通拦截容易,如果在这里把面包车成功拦截下来的话,你们有多大把握保证池漪安全。”

王警官眼眸一亮:“九成。”

“十成。”谢韶筠纠正他:“把她安全救出来,我帮你们把车拦下。”

*

鸟笼一样的车厢、后车座三排、驾驶座是司机,副驾驶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雇佣兵。

简晴坐在第二排打电话,池漪双手双脚捆缚住,坐在最后一排阴影里。

这一路,超速、轰鸣,月亮高悬在天空,橘色路灯将黑暗的车厢照亮。

谢韶筠声音自简晴话筒传来时,池漪掀开了眼眸。

这是池漪这辈子,听到的第四次谢韶筠做一生一死抉择。

在最近的四次里,有两次为离魂所致,有一次是谢韶筠主观选择离开。。

谢韶筠总是很绝情,对池漪。

池漪痛苦也怨憎。

她爱谢韶筠,可能确实不擅长掌握恋爱的这门学问,但爱谢韶筠这件事从来没有变过,可是谢韶筠对她的感情一直都涵盖了诸多的别的因素。

去年九月,谢韶筠忌日期间。

某一天晚上,池漪照常翻看那本没有文字记录的黑色笔记本,纸张划破池漪的手指,血液在纸张晕染,她看到笔记本上出现了一行字。

上面写的是:“不要崩人设、不能爱池漪!小池,要幸福。”

池漪是那个时候知道,哦,原来,她仅仅只是谢韶筠的攻略对象,以往谢韶筠种种扮演社会姐的违和行为,统统有了解释。

池漪想,既然谢韶筠在日记里告诫自己不要爱上她,那为什么又总是控制不住做出令人感觉她好像深爱的行为。

谢韶筠装的像真的一样,池漪被欺骗感情成了一件正常无比的事情。

*

2025年元旦,看过笔记本记录的内容后,池漪消沉良久。

后来遇到朱思成,得知录音笔里的内容别人无法听见,只有池漪可以。

再后来她封杀简晴,反而是谢韶筠存在感降低。

诸如此类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越来越多。

池漪不可能不去怀疑,她推断自己所在的世界也许被某种规则束缚,每个人都必须遵守规则,就像谢韶筠笔记里的那三句话限制一样。

池漪用科研部技术,结合世界发展史,人类大脑构成、自然板块运行规律。

最后得出一个荒谬的结果,时空穿越者是存在的。

谢韶筠是任务者,而她的攻略对象是池漪,更可能谢韶筠生命最后那一场离谱、荒谬的捐肾行为都是其任务一环。

池漪的2025年,除了灰色的天与地以外,还充斥着从未得到爱情的滑稽与荒诞。

2025年七月,池漪从斯里兰卡回国,她从谢光旗,简晴口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谢韶筠没有主观恶意要捐肾,她是被他们逼着把一颗肾脏捐献出来。

不是为任务。

那一刻,池漪所有的不甘心就没有了,只剩下挤占胸腔的心疼。

哪怕谢韶筠从来没有喜欢她,池漪也为生命最后的谢韶筠感到不忿、心疼、难过。

那天池漪终于要撑不下去,发病了,也是那天,在自己最难堪的境遇里与谢韶筠相认。

一开始,池漪不太理解,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她去看海的时候,谢韶筠要自爆身份出现。

这太笨蛋了,因为得知谢韶筠还活着消息后,池漪只会有一个想法:找到她,并占有她。

谢韶筠可能天生就是这样良善心软,永远在农夫与蛇的故事里,做加减法,而不是跳开故事本身。

尽管如此,池漪不能不当蛇,她要谢韶筠!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境遇,无论过程里卑劣、龌龊、甚至是更多手段池漪都能想到并做到,只要能留下这个人。

但那些手段,池漪一个都没来得及用到谢韶筠身上,因为看见她那一刻,所有的怨憎不甘心,没有了。

她只想单纯地跟她重新在一起,即使爱情技能笨拙生涩,池漪也不想使用手段了。

即便她仅仅只是谢韶筠心目中的替身,是被攻略的纸片人,池漪认为自己是可以忍受的,甚至做好心理准备帮助谢韶筠攻略下一个目标。

然后再用漫长的一生把谢韶筠捆缚在心底的“挚爱”踢出去。

八月,谢韶筠回国,四九城上班。

运营一家规模极小的画室,画室距离谢家别墅很远,两个小时车程,并不适合长时间通勤居住。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谢韶筠一直住家里,早晚通勤,大把时间浪费在公路上。

池漪感到不解。

有一天,池漪把车开到谢家别墅楼下,那天谢韶筠没有自己开车,八月清晨,天气很热,有细汗顺着谢韶筠鼻梁滑下。

她背着包出了小区,站在公交站牌前,拦了很久的车都没有拦到,这里是郊区,很少有车辆驶入。

池漪指使司机把车开过去,然而谢韶筠转身无情的离开了,去坐附近地铁。

谢韶筠那天很忙,一直在不停接电话。

池漪跟着谢韶筠坐上地铁四号线。

早班地铁,人很多,人挤人,汗水往外冒。

池漪看见谢韶筠抹了五次额头,撑着伞,逼退无数靠上她的人,并不断挪动位置。

她尽量站在别人不愿意站的位置上,鼻子皱着,别人挨上她时,便撑着伞挡开,脸上懒懒散散,没什么表情,有人骂骂咧咧骂她,地铁撑伞,没有公德心。

谢韶筠也只是背脊僵硬了一下,承受着,什么也没有解释。

池漪跟着谢韶筠走了这一路。

送她上班后,池漪给谢倾城打了通电话,说自己在谢韶筠画室附近有一处闲置的公寓,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担心里面的设施坏掉,能不能找你妹帮我住住,也能偶尔打扫房间。

谢倾城说,那处公寓是好地方。

“但是我妹不愿意出来住。”

“低价租给她呢?”池漪问。

谢倾城叹了口气,摇头说:“不是价格问题,家里人很早催促她买房,在四九城安置下来。但这两年我妹不买房,不肯安家置业,醒来后不过生日。爸爸给她红包她要说谢谢,去年,我送她一枚骷髅头项链,她丢到抽屉最里面。池漪,你说,为什么啊?”

“有时候,我觉得她像随时随地等待被谁招领的一只流浪猫。”

挂断那通电话,池漪打了自己一巴掌。

那天晚上她疯狂的想见谢韶筠,自私地、一意孤行地违背谢韶筠的要求,想要见一面,虽然见面只会令谢韶筠更憎恶她。

死缠烂打的行为会叫谢韶筠为难窒息皱眉,但池漪私心里认为在谢韶筠那些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拒绝言语里,同时裹挟着等待有人去招领的讯息。

池漪很想,很想,谢韶筠等待的那个人是自己。

哪怕谢韶筠心底永远有个“小池”,也没关系了,还有什么关系呢,爱情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的,她可以多爱她一点,不求回报。

*

谢韶筠第三次昏迷时,在平车上,有眼泪自她眼角滚落。

池漪以为她疼,凑近了听见谢韶筠说:“你也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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