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写师翻车指南(30)

作者:鱼宰 阅读记录

男人似乎看到了我的请求,起身走向老婆,用手搀扶住她的腰,强行把女人从地上搂起来,“你先冷静一下。”

他太过镇定,让我忍不住在他身上多扫两眼。

这可能是个坏毛病,以后我得改改。

男人身上西装整洁,手上戒指戴的快要褪色,戒指是个卡地亚钻石系列,腰带也是奢饰品,看起来夫妻和睦,是个有钱家庭。

“我们警员已经通知过您了,这是医院的检验报告,汪小姐已经确认死亡了。”

我将报告纸张放在桌子上,推到男人面前。这种东西还不不要给母亲看到,以免出现过激行行为。

男人颤抖着手拿起报告,不停地深吸气。

只是看了两眼,他便也泣不成声。

我跟着吐了口气,希望尽快调整状态,进入工作模式。

“她是被人害死的吗?”男人掩面,泪从他手指缝中滑落,落到嘴巴里他也不去擦拭,任凭泪一直滴到地板上。

“她是第二位受害者,案件目前正在调查,我们法医已经开始解剖尸体了。”我尽量轻声回答,让情绪跟着他们走。

“为什么会有第二个受害人?第一个死了你们警察为什么不把犯人抓起来,任凭他出来害人!!!”

女人已经抓狂,她锤着桌子冲我怒吼,声音震耳欲聋。

我相信隔着墙陈墨在办公室也能听见。

女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悲痛恐惧和脆弱。

她用这种方式把情绪发泄到我身上,我可以理解。

“我们警方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能尽快将凶手抓获。”

“尽快?第一个人死掉后你们就应该抓住凶手的!不然我的女儿就不会送命!”

会议室仿佛变成了扩音器,她泣不成声的指责回荡在警局之内,原本嘈杂的环境像是被禁了音。

悲痛在空间中,补填了我们的沉默。

“我们判断凶手为连环杀人犯,他们攻击受害者是有目标的,所以我们需要了解您….”

“你是说我们女儿成为别人的目标,是活该吗?”女人站起身来,冲着我歇斯底里。

可能是我太过于急迫想要帮他们找出凶手,所以脱口而出一句我本可以避免的错误安抚,造就了她毫无理智的反击。

如果她身边有刀,我甚至觉得她会捅死我。

门被推开,一个冷冰冰的话从门口传来。

“刚刚法医鉴定结果已经出来,您女儿死亡时间判断为十二小时以上,她一夜未归您试图联系过吗?”

陈墨站走来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挡在她的身后。

她后脑勺上方,仿佛有一光束打下来,直指自己。

“你去和王安,fi处理案子,这边交给我。”

她扭过头说着,虽然像以前一样冷漠,但相比刚刚我经历的爆裂场面,她显得格外温柔。

我默默退出战场。

王风来站在门外拍拍我的肩膀,“辛苦。”

会议室冷不丁还是会传来咆哮声,但那些嘶吼比刚刚减弱许多。

“尸体上也发现了同样的巴比妥,但是用量比之前小,受害者胃里是空的,死亡时间推算至少12小时以上,她被饿过。”王安看我走进来,主动开始分析案情。

可能他也是希望我分散掉刚刚所经历的一切。

“第一个受害者呢?”

“第一个受害者尸体解剖和报告相同,但我发现受害者的指甲被剪过,尤其是脚趾甲,修剪的很平整,胃里有少量食糜,胃壁没出血,回肠有少许容物,但也从中分析不出什么,死亡时间差不多也是从案发倒推十个小时以上。”

我思考半天:“所以说她们应该被凶手抓住后,□□了一段时间。”

王安:“可四肢没有捆绑,仅凭巴比妥镇定剂我觉得不太现实。”

我:“怎么说?”

王安摸摸脑袋,“每个人对于镇定剂的抗药能力是不一样的,而且巴比妥在镇定剂方面算不上出色的选手,一针浓度下去可能会让人睡下去,但不足以让人睡很久,但过多使用又会中毒,受害者心肺,肝脏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混杂着其他镇定剂会被检验出来吗?”我闻到。

“毒检正在做,目前能被简单分析出来的只有巴比妥。”王安推推眼镜。

“没有捆绑但有囚禁行为,没有大量麻醉药物,只有镇定剂成分……对方都没有受伤……”我看着尸体,“意味着凶手不希望受害者在不清醒的状况下接受惩罚,或者是他的“审问”,他希望对方能够和她交流。”

“这种惩罚是不是太轻了一些?”我看着王安,将自己代入成一个连环杀手。

“我费尽心思抓到了女孩,打入镇定剂带走,困住他们。不给他们造成外伤,甚至还给他们饭吃,修剪过指间,更换过衣服。”我试图尝试走进凶手内心。

“我挑选了她们沉睡之地,把她们放下,让他们摆出姿势。”我挑眉。

“我期待她们能够改变…..而不是气愤她们是这样的人。”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第23章 23

“是一种交接,是代替。”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尸体上被摆放呈现出的姿势。

她们左腿呈反转姿态,盖住右腿。

侧卧,两手举高靠近胸部,手指微微弯曲,头微缩进胸前,下巴抵住锁骨位置。

“圣母玛利亚?”

我试图想用自己的肢体去还原死者体态,可惜我颈椎太过的僵硬,头根本低不下去。

王安看我笨拙的样子,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音。

我回头瞪他一眼,“你行,你来。”

王安有点不服,“我来,就我来。”

我反正是看出来了cit小组组员的通病,胜负欲过强。

王安个子比较小,和我一般高,一米七不到。

他当初也是因为个子太矮所以没考进军医大,但他常年踢球保持锻炼,身子骨比我要柔软一些。

摘了眼镜,撸好袖子,他没嫌弃地脏直接躺了下去。

可以,够拼。

真男人。

“你帮我把头按下去。”王安可能做实验久了,颈椎和我一样有毛病。

我二话没说,叉开腿站在他身体两侧,手扶着他的头往下调整姿势。

“你俩在干什么?”

……

陈墨有些震惊的声音吓了我和王安一跳,尤其是王安他对陈墨是打心眼里害怕,把头埋在我的裤腿上一动也不动。

王安属实有些掩耳盗铃了。

“我们在确认尸体摆放姿势。”我回头尴尬地说道。

“基本资料整合了,一会我们跟着父母去汪穗禾家里去看看。”陈墨眼睛根本不往王安身上瞅,“你确定要一直躺在地上吗?”

王安摇头,灰溜溜起身找眼镜,老老实实地坐到办公桌上。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3天后没抓到人会有新的受害人出现,我们需要在明天下午之前给出侧写。”陈墨在提醒我们。

我点头,王安也点头。

“你一会跟我一起去受害者家里,明早顺道去勘查抛尸现场。”陈墨指着我身后的王安,说完扭头走出办公室。

王安黑脸。

汪穗禾家不在这个区域,她住在暨南市北区,驱车需要一个小时。

坐在警车上,我翻了翻手中现有的调查报告。

汪穗禾21岁,大学三年级学生,读的是金融系。

她母亲是当地玉石商人,父亲做的是沙土生意,南方最养人两个营生她们家干的都不错。

受害人在学校档案里非常优秀。

班级干部,国家奖学金,绩点很高,系里给她留了保研名额。

受害人平常住校,但经常夜不归校。

相比于优秀的成绩而言,私生活比较乱,和她平常乖乖女形象十分不符合。

Fi调查了汪穗禾的社交平台,发现她曾在私密交友软件中和不同的男性聊骚,发一些私密性较强的照片。

“她没有宗教信仰吧。”我开口,希望从陈墨对受害者父母的问询中得到点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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