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写师翻车指南(36)
陈墨从地上起身,往房间里探头,目光落在角落两座皮沙发,挑着眉头:“你确定要睡在沙发上?”
“我瘦,缩起来也可以。”
“宁愿所在沙发上睡,也不想睡在两米二的床上?”陈墨眉头紧锁,语气被我听出了质问的意思。
“想睡。”我怕了陈大队长,立马开口回答。
陈墨没在纠结睡觉问题,从箱子里找出洗漱包递给我,“一次性的换洗内衣。”
她心还挺细,这些都准备了。
接过洗漱包,我还是有些好奇,忍不住多嘴,“我们来的军用飞机上,一直都有你的备用行李吗?”
不想越界,但我对陈墨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住进她家的时候,别人介绍陈墨刚从国外回来,从小在国外念书,资历深厚。
可后来发现陈墨在国安工作,大为震惊,觉得前后矛盾。
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人。
怎么可能进保密系统那么严格的工作单位。
就算陈墨足够优秀,这也十分没逻辑。
“是。”陈墨这次没有保持神秘,反而直接给了我答案,“我三年前回的国,一直在首都工作。”
她一下子就猜中我提问中的影射,同时给了我两个回答。
“陈局不知道吗?”我试探性地问,想要了解她更多。
“嗯。”
“那为什么告诉我?”我恐慌她竟然事事回答。
陈墨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我,“你刚刚不是问我了吗?”
……
好的,在陈墨面前,我就是一个毫无逻辑的人。
“我的意思是,你连你爸都不告诉,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我对陈墨坦诚相告弄的很是恐慌。
陈墨双手依然抱在胸前,稍稍歪头,“因为我觉得你很想知道。”
我抿紧双唇,尽量不给她展示任何一点表情,来显示我此刻的紧张,“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有读心术。”
“你要是不洗,我就先洗了。”陈墨觉得无聊,拿着她的洗漱包转身钻进了浴室。
陈墨洗澡比较快,基本十分钟解决问题。
这让我产生了她曾经在军队里待过的错觉。
而当我走近浴室的时候,看到洗手台上牙刷的摆放位置,加深了这个想法。
牙刷靠杯子左上角,刷头朝外,牙膏靠左。
…..
错觉!错觉!
林冰!你要记住那个女人会读心术啊!
打开淋浴快速冲了个热水澡,十分钟搞定,擦干头发走出浴室。
陈墨已经躺进床里,盖着被子的一边,只露出半个脑袋。
她也不玩手机,也没看书,就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让我想起了那具睁大了眼睛的尸体。
“陈墨?”我害怕极了,忍不住叫她名字。
陈墨不说话,眼珠子也不转,只是把手默默地从被子里渗出来,捏住被边。
造孽啊!!!!
反而更恐怖了!
“你失眠很严重吗?”
为了不让自己觉得像是躺在尸体旁边,我只能没话找话,一边掀起被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挪动到床上。
“有点。”陈墨嘴巴在被子里动了动。
呼!好歹说话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伸手将头顶的照明灯关了,只剩下睡眠灯。
房间突然暗下去,目光所至都模糊起来,我没有近视眼,但在光源较弱的地方就容易散光。这也是为什么我的射击成绩比较差。
随着光源改变的还有人类感官,在黑夜中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得敏感起来。
“大二的时候吧,感觉我人生一半的时间都在失眠。”
虽然陈墨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但还是能听见漏出嘴角的那一声苦笑。
和陈墨住了这些天,我也能摸索到了她的生物钟。
晚上三点钟开冰箱找酒。
早上六点不到起来瑜伽。
甚至那天在医院彻夜陪我,看起来也是不像有困意的样子。
从今天凌晨落地暨南到现在,小组六个人轮番都睡过觉,只有她从始至终清醒无比。
陈墨自己是学心理学的,她也知道这样下去会死人,可她好像也不太焦虑,甚至不吃药。
我理解她不吃药,是不希望依赖药物,导致抗药。
可再这样熬夜,早晚有天要出事。
“头疼也是因为失眠吗?”我学陈墨的样子,平躺在床上,看着根本辨认不清的天花板。
“嗯。”陈墨气音回答了我一句。
“要我去给你买几瓶酒吗?”我贴心地问道,“喝醉了是不是容易睡着?”
陈墨哼了一声,“你有病。”
她刚刚是不是笑了?
嗯,我确定她绝对笑了,只不过笑声很小,小到我产生了怀疑。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香?”陈墨转头,目光落在我的侧脸上,“让人忽视不掉。”
……
好可怕!
这句话从陈墨嘴里说出来,真的好可怕。
这哪是夸奖。
这分明就是变态凶手杀人前,对猎物说的临终感谢。
“你说的我有点害怕。”我紧张地把被子往上拽。
要知道,每当人闻到味道,嗅觉体系开始运转工作,至少要刺激到40个以上的神经末梢,才能引起神经冲动,大脑才会给予反馈。
这也就是说,我对陈墨的感官已经引起了非常大的注意。
才会让她感受到,且忍不住的提出来。
人类对于嗅觉的敏感来源是,食物或者猎物。
这是嗅觉为大脑提供的本能反应。
而且嗅觉是犯罪心理学中重点研究的感觉之一。
犯罪者都会对自己猎物气味,产生较强的性唤醒。
“睡吧,明早还要起来工作。”陈墨将头转了回去,带起一阵风。
流窜的空气携着陈墨刚洗完头发,散来一股属于她的味道。
她也很香。
……
丫的,我怎么也这样!
陈墨伸手把最后一盏照明也关掉,房间里漆黑一片。
她呼吸均匀,听起来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而我则是沾枕头就睡。
身体疲乏,失去光源的视觉最终抵达了睡意的终点,我抛开杂念陷入沉睡之中。
我生物钟比较准时,早上六点绝对睁眼。
一睁眼,下意识觉得不对,赶紧闭上。
等等…..
刚刚我的腿是不是在陈墨的腰眼上?
我半眯双眼,一瞧…..
果真。
陈墨面朝我老实侧躺,两手放在枕头里面,双腿并拢。
只不过那两条腿中间,夹了我一条左腿。
而她腰部位置还扛了我一条右腿。
两米二的大床,硬生生给我们睡成了半米不到。
而且我这下半身是怎么和上半身怎么能拧成这样子?这是打了一股麻花结吗?
我轻轻地想要将腿抽回来,可它麻过头了,自己不动还吵醒了陈墨。
她微微睁开双眼,看看我。
陈墨感受到异样,掀开被子,低头望里面看去。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令人窒息了。
陈大组长是一点都不准备给我留情面了。
她张开.腿,冷言冷语,“拿走。”
“哦。”我已心灰意冷,两手搬着已经麻木不仁的左腿,放到它该去的地方。
我瞅了一眼刚睡醒的陈墨。
像个奶猫,会伸爪子的那种。
你说她熬夜那么久,皮肤怎么还水汪汪的,白里还有点透粉,白的让人的感觉不真实。
还有她那双眼睛,就算看人总冷冰冰的,但就是好看。
有句话说真的真对。
颜值即正义。
就算她陈大组长万年冰山,冲她这张美女脸,再累的工作我也认了。
“抓紧时间把他们几个叫起来。”陈墨别过头,坐起身将头发扎好,背着我快速整理好衣服。
我也回过神,抓起沙发上的裤子外套,快速着装,
敲开孙涛房门,他睡的脸跟猪头一样肿了一大圈,王安顶着一头鸡窝在他身后给我摆手,“早,副队。”